化形
孙悟空这些日子总在琢磨。
他见过菩提祖师座下的仙童成对，也听过山下凡人嫁娶的歌谣，心里像揣了只挠人的小兽——澈琉是人形，他若一直是毛茸茸的模样，总觉得隔着层什么。
这日清晨，澈琉刚走出水帘洞，就见石坪上立着个身影。
不是往日那毛茸茸的猴子模样。
他化作了少年身形，身形挺拔，眉眼俊朗，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更显深邃。
墨色长发高束成马尾，用根鲜红的发绳系着，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身上依旧是那身锁子黄金甲，却衬得他肩宽腰窄，少年气里透着股野性的英气。
“怎么样？”
他有些紧张地挺了挺脊背，抬手摸了摸发绳，“俺这样……像不像能配得上你的？”
澈琉站在原地，看着他。
阳光落在他鎏金的战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红绳束起的马尾随着山风轻扬，竟比她见过的任何神仙都要夺目。
她忽然笑了，一步步走近，指尖轻轻勾住那根红绳。
“配得上。”
她仰头看他，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还很……好看。”
指尖顺着红绳往上，划过他束起的发尾，落在他颈侧。
他的皮肤温热，没有了绒毛的遮掩，更显得细腻。
孙悟空喉结滚动，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带着点克制的急切。
“那……”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底的光亮得惊人，“俺们能不能像凡人那样，结为夫妻？”
澈琉没回答，只是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这一次，没有了绒毛的阻隔，只有唇瓣相触的柔软与滚烫。
他的吻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像怕碰碎了眼前的珍宝。
她的手绕到他身后，解开他战甲的系带，冰凉的金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空。”
她在他耳边轻唤，指尖划过他汗湿的脊背，“叫我六六。”
“六……六六……”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言喻的悸动，低头吻她的颈侧，留下细碎的红痕。
山风穿过水帘洞，带着水汽的清凉，却吹不散石榻上的炙热。
他像只初尝甜头的小兽，笨拙却又执着，每一次触碰都带着最纯粹的渴望。
她的指尖缠着他束发的红绳，感受着他身体的紧绷与颤抖，唇角的笑意染上了情动的嫣红。
“快活……”
他低低地喟叹，埋在她颈间，声音含糊而满足，“六六……好快活……”
他不肯起身，像找到了最温暖的巢穴，一次又一次地沉沦。
红绳散了，长发落在她颈间，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战甲被推到一旁，金属的冷与身体的热交织在一起，成了最撩人的蛊惑。
洞外的日光升了又落，小猴们懂事地守在洞口，谁也不敢惊扰。
石榻上的纠缠却没有停歇，他像不知疲倦似的，只知道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唤着“六六”，声音里的痴迷与满足，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
直到月色再次爬上洞顶，他才终于累了，却依旧不肯松开她，将头埋在她胸口，呼吸温热而均匀。
她的指尖穿过他散开的长发，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眼底满是柔软。
红绳落在榻边，沾了点草屑，像个沉默的见证。
这花果山的夜，注定要变得更长，更暖。
而那只化作人形的美猴王，大概再也忘不掉，此刻怀里的温软，和耳边那声带着情动的“空空”。
晨曦透过水帘洞顶的缝隙漏下来时，澈琉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
孙悟空还埋在她颈窝，长发散乱地铺在她胸口，鼻尖蹭着她的肌肤，像只贪睡的小兽。
他似乎还没醒透，睫毛颤了颤，无意识地往她怀里蹭了蹭，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六六”，尾音软得发黏。
澈琉失笑，指尖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拢起那束散开的马尾。
红绳不知丢在了哪里，她便用自己的发带替他重新系好——那是条素白的带子，系在他墨色的发间，倒比红绳多了几分清雅。
他被这动静弄醒了，睁眼就对上她含笑的目光，愣了愣，随即耳根泛起红意。
昨晚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些滚烫的触碰、急促的呼吸、还有她在他耳边低唤的“空空”，都让他心跳漏了半拍。
“醒了？”
澈琉抬手，指尖划过他的眉眼，“累不累？”
他没说话，只是猛地翻身将她按住，低头就吻了上来。
这吻带着清晨的微凉，却比昨夜更显急切，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
“还想要……”
他喘着气，声音沙哑得厉害，眼底的光像燃着的火，“六六……再给俺一次……”
他哪里还有半分美猴王的架子，分明就是只缠人的小兽，只知道在她这里讨取温暖与欢愉。
澈琉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指尖抵在他胸口，却没真的推开——这只猴子的执着，总是让她心软。
石榻上的软草被揉得凌乱，他的长发扫过她的脸颊，带着草木的清香。
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幅流动的画。
他的动作依旧带着生涩的急切，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仿佛怕弄疼了她。
“慢些……”
她低低地吟哦，指尖插进他的发间，攥紧了那根素白发带。
他听话地放缓了动作，却把脸埋得更深，在她颈间留下一串细碎的吻痕，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水帘洞外传来小猴们嬉闹的声音，还有鸟儿清脆的啼鸣，衬得洞内的喘息与轻唤愈发清晰，也愈发私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安分下来，却依旧不肯起身，只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温热地洒在她颈间。
她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还有他话语里的满足：“六六，俺以后天天都这样对你好不好？”
澈琉被他逗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你这猴子，不知羞。”
“在你面前，俺不要羞。”
他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认真，“俺就想这样抱着你，一辈子。”
阳光渐渐移到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他的长发与她的交缠在一起，被那根素白发带系着，像个解不开的结。
洞外的桃花开得正好，花瓣顺着水流飘进洞里，落在石榻边，带着淡淡的香。
这花果山的日子，似乎就该这样，有嬉闹的小猴，有香甜的果子，有他滚烫的拥抱，还有她唇边化不开的笑意。
而那只曾经无法无天的美猴王，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甘愿为一个人守在这方寸洞天里，把所有的野性与温柔，都只给她一个人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