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金子
澈琉的发丝黏在颈间,被汗水浸得微湿,平日里那点漫不经心的慵懒早被碾碎,只剩下眼角泛着的水光。
“赵公明……”
她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尾音被喘息咬得支离破碎,“轻点……”
他却像是没听见,只低头在她耳畔粗重地喘息,气息滚烫得能灼伤人:“现在知道怕了?”
方才那点勾人的狡黠,那些大胆的试探,此刻都成了点燃他的火。
他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动作却丝毫未缓,反而带着种惩罚般的执着,要将她所有的小聪明都碾碎在这极致的欢愉里。
“错了……我错了……”
她终于撑不住,声音软得像一滩水,带着浓浓的鼻音,“哥哥……放过我吧……”
这声“哥哥”像是带着钩子,瞬间勾得赵公明动作一顿。
他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哑得像淬了火:“晚了。”
他的吻落在她的后颈,带着安抚的意味,动作却依旧强势,将她所有的求饶都吞进喉咙里。
夜还很长,长到足够让这场由撩拨开始的纠缠,彻底烧尽彼此所有的理智,只留下淋漓的汗水和滚烫的印记,在这金碧辉煌的殿宇里,刻下属于他们的、最私密的痕迹。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帐幔内的喘息才渐渐平息。
澈琉像只被抽走了骨头的猫,软瘫在赵公明怀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眼皮沉得厉害,却被他指尖的动作扰得睡不着——他正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后背的印记,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与方才的霸道判若两人。
“别碰……”
她嘟囔着躲开,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酸死了。”
赵公明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弄得她有点痒。
他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的侧脸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知道酸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经历过情事的沙哑,却裹着点戏谑,“方才谁在我耳边说……‘赵财神身板好’?”
澈琉脸颊一热,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他颈窝,闷声道:“要你管。”
她的发丝蹭着他的下颌,带着点清香,挠得他心头发软。
赵公明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眼底的暗沉早已褪去,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
他抬手,将她散落在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滚烫的耳垂,引得她轻轻瑟缩了一下。
“下次还敢撩拨我么?”
他故意压低声音,气息喷在她的发顶。
澈琉立刻抬头瞪他,眼角还带着点红,像只炸毛的小兔子:“你还来劲了是吧?”
可她这副模样毫无威慑力,反倒像在撒娇。
赵公明被她逗笑,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不敢了。”
他顿了顿,指尖滑到她的腰间,轻轻按了按:“累坏了?”
澈琉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明知故问。”
话虽如此,声音却软了下来,带着点依赖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天亮了?”
“快了。”
赵公明看了眼窗外泛起的晨光,“再睡会儿。”
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能更安稳地靠在自己怀里。
帐幔外的金灯不知何时已灭了,晨光透过窗棂漏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竟比平日里满身的金气还要耀眼。
澈琉盯着他的下颌线看了会儿,忽然觉得,这满身金子的财神,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至少……
他怀里是真的暖和。
她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间,感觉他又在她发顶吻了一下,声音轻得像叹息:“睡吧。”
这一次,她没再反驳,任由睡意将自己淹没。
在他温暖而安稳的怀抱里,她睡得格外沉,连梦境都带着点淡淡的檀香和金气,是从未有过的踏实。
窗外的晨光渐渐明亮,照在财神殿的金顶上,反射出璀璨的光芒,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最缠绵的一页。
晨光透过帐幔缝隙溜进来时,澈琉是被颈间的凉意弄醒的。
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就看见赵公明正低头看她,眼底带着点笑意,指尖捏着片金箔,正往她脖子里塞。
那金箔薄如蝉翼,凉丝丝地贴在皮肤上,引得她瑟缩了一下。
“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却格外好听。
澈琉刚想说话,目光一移,瞬间愣住了——软榻周围的金砖地上,竟散落着不少金屑金片,还有几块鸽子蛋大的金锭子,显然是从什么地方崩飞出来的,连远处的案几底下都滚着两颗。
“赵财神这是……”
澈琉忍着笑,朝地上努了努嘴,“把自己拆了?”
赵公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耳根微微一热,轻咳一声:“夜里不小心碰掉的。”
“碰掉?”
她弯腰捡起一块金锭,掂了掂,眼神狡黠,“我看不像。”
她凑近他,指尖用金锭轻轻划了划他的胸膛,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慵懒的蛊惑:“这么开心啊?开心到把家底都抖搂出来了?”
赵公明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昨夜的燥热仿佛又悄然回笼。
他看着她眼底那抹促狭的笑意,喉结微动:“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
澈琉仰头,鼻尖蹭过他的下颌,语气带着点直白的勾引,“看来昨夜……赵财神很尽兴?”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在他身上流连,最后定格在他眼底:“那……今天晚上,还想要吗?”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赵公明刚平复的心湖,瞬间漾开圈圈涟漪。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撩拨,昨夜的滚烫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上来,让他呼吸微微一滞。
他没说话,只是猛地低头,攫住她的唇,吻得又深又急,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金锭从澈琉手中滑落,“当啷”一声掉在金砖地上,与其他金片碰撞出清脆的响,像是在为这晨间的缠绵伴奏。
帐幔再次垂下,将晨光与满地金辉都隔绝在外。
看来,这白日里的财神殿,也未必能清净了。
吻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赵公明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的暗沉又开始翻涌。
他捏着她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声音哑得厉害:“你说呢?”
澈琉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却偏要扬起下巴,眼底带着点挑衅的笑:“我哪知道。”
话音未落,就被他拦腰抱起。
赵公明低头,看着她惊慌却依旧带笑的脸,眸色更深:“现在就让你知道。”
他几步将她抱回软榻,刚要俯身,却被她伸手按住胸口。
澈琉眨了眨眼,目光扫过地上的金片金锭,笑得促狭:“先说好,今晚可别再拆家了。”
她指尖点了点他的衣襟,“再掉金子,我可要当成聘礼收着了。”
赵公明低笑出声,抓住她的手按在榻上,俯身吻去她唇角的笑意:“都给你。”
晨光透过帐幔的缝隙,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地上的金辉与榻上的旖旎交织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这一日,财神殿的属神们发现,主神破天荒地没有早起理事。
直到日头升到正中,书房的门才缓缓打开。
赵公明走在前面,玄色朝服依旧一丝不苟,只是耳根的红痕还未完全褪去。
他身后跟着澈琉,换了身水绿色的衣裙,青丝松松挽着,发间别着支金步摇——细看之下,那步摇的样式,竟与昨夜掉在地上的一块金饰颇为相似。
两人并肩走过金砖铺就的长廊,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金辉与衣袂翩跹交织。
有属神远远看见,听见那位神秘女子凑到主神耳边说了句什么,引得素来沉稳的赵财神,耳尖又悄悄红了。
而长廊的角落里,几片被遗忘的金屑正反射着耀眼的光,像是在无声诉说着,这财神殿的日子,从今往后,怕是再难平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