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天牢迷局

马蹄声在寂静的长街敲出急促鼓点,苏晚璃的玄色大氅被晨风掀起,如同一面染血的战旗。天牢高耸的黑铁门近在眼前,铁锁上凝结的冰霜泛着冷光,守卫腰间的弯刀却透着诡异的温热——分明是刚饮过血的模样。

"苏姑娘留步!"沐玄突然勒马挡在她身前,软剑挑起守卫尸首的衣袖,露出腕间暗红刺青,"这是西南藩王亲卫的标记,天牢已被朱颜的人掌控。"话音未落,城头突然传来梆子声响,三长两短的节奏惊起寒鸦一片,远处的叛军营帐亮起密密麻麻的火把,如同鬼火在雪地上蔓延。

春桃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姑娘,听说牢里每夜都有惨叫声传出,太子殿下......"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苏晚璃已抽出匕首,刀锋划过掌心,鲜血顺着刃身滴落,在雪地上开出妖冶的红梅。冰魄草的力量顺着伤口涌入经脉,她能清晰感知到天牢深处传来的微弱气息——那是中毒之人特有的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从排水道潜入。"苏晚璃指了指墙角的暗渠,青砖缝隙里渗出的污水结着薄冰,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沐玄眉头紧皱,刚要开口劝阻,却见她已经翻身跃进渠中,寒毒入体的瞬间,唇色瞬间变得青紫,可眼中的火光却愈发炽烈。

排水道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老鼠啃食尸体的声响在黑暗中此起彼伏。苏晚璃摸索着前行,指尖突然触到冰凉的铁栅——尽头处,太子正蜷缩在草堆里,苍白的脸上布满紫斑,腕间铁链缠着半片染血的玉佩。

"殿下!"苏晚璃割破他手腕,将掌心按上伤口。冰魄草的蓝光顺着血脉游走,太子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吐出一口黑血。与此同时,头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朱颜的贴身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地牢:"小畜生,等叛军破城,孤就用你的血祭祀三公主!"

苏晚璃瞳孔骤缩,反手甩出匕首,精准钉入地牢通风口。寒光闪过,上方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她扶起太子正要离开,黑暗中突然窜出数道黑影,弯刀划破空气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沐玄的软剑及时刺入战局,剑穗上的苍狼图腾在血光中狰狞咆哮。

"带着太子先走!"沐玄挥剑逼退刺客,后背却被弯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我拖住他们!落雁峡方向有异动,叛军的粮草......"他的声音被爆炸声淹没,天牢外火光冲天,叛军的霹雳弹在城墙炸开巨大缺口。

苏晚璃咬牙背起太子,朝着出口狂奔。当她冲出地牢时,正撞见朱颜的宫女举着毒烟弹站在城楼上。对方狞笑着将烟弹掷下,紫色烟雾中,苏晚璃突然想起母亲医案中的另一句话:"以毒攻毒,需借龙血为引"。她猛地扯下太子颈间的玉佩,玉碎的刹那,鲜血溅在冰魄草上,蓝光化作屏障,将毒烟尽数吞噬。

晨光刺破云层的瞬间,苏晚璃望着远处叛军如潮水般涌来的营帐,又看了看怀中逐渐转醒的太子。沐玄拼死送来的消息在耳边回响——所谓的粮草截断,不过是朱颜的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藏在落雁峡地底的百枚霹雳弹。

"春桃,备笔墨。"苏晚璃撕下裙摆,用血写下密信,"去通知镇北王,落雁峡下埋着足以毁城的炸药。"她握紧染血的冰魄草,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朱颜,这盘棋,该换我执子了。"

此刻的皇宫深处,朱颜正把玩着染血的琉璃簪,听着贴身太监传来的战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晚璃,你以为救了太子就能扭转乾坤?当落雁峡的霹雳弹炸开时,整个京城,都将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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