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记忆重组

“系统崩溃：宿主记忆恢复率100%，强制退出协议启动。”

｜数据废墟

白光散去后，周毅发现自己跪在潮湿的水泥地上，耳后的芯片滚落在一旁，冒着细小的电火花。

工厂的灯光全部熄灭，只剩下几台显示器还在闪烁，映出俞晟同样狼狈的身影——他眉骨的伤口渗着血，右手死死按着太阳穴，仿佛在抵抗某种撕裂般的疼痛。

“周毅……” 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像是很久没用过，“你还记得小雨的生日吗？”

周毅的喉咙干涩，但答案自动浮现在脑海：“5月21日……双子座。”

俞晟笑了，那道疤随着表情扭曲，却莫名显得鲜活。

Remember in the bones｜身体记忆

小雨从二楼冲下来，助听器已经损坏，但她准确地读懂了他们的唇语。她一把抓住两人的手，在他们掌心快速写字：

【系统还在垂死挣扎，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周毅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他反手扣住小雨的手腕，用战术手语回应：【出口？】

这个动作让俞晟瞳孔骤缩。“你为什么会我妹妹的暗号？”

“肌肉记忆。” 周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上还有未愈的擦伤——那是现实中他为了保护俞晟留下的。

Please escape quickly ｜逃亡代码

三人挤在一辆偷来的面包车里，小雨用平板调出城市地图。

“系统虽然崩溃了，但它的物理载体还在运行。” 她打字给他们看，【林氏集团的数据中心是核心，我们必须摧毁它】

俞晟撕开衬衫下摆包扎眉骨的伤口，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直接物理破坏？”

“需要密码。” 周毅突然说，“我父亲……不，周氏角色的书房里有保险柜，密码是林雨薇生日。”

车内突然安静。小雨眨了眨眼：【你们俩现在像在玩解谜游戏】

俞晟嗤笑一声，牵动伤口又龇牙咧嘴。“狗血剧还差不多。”

｜最后防线

林氏数据中心的大门需要虹膜认证。

周毅拽下领带缠在手上，一拳砸向消防警报。喷淋系统启动的瞬间，俞晟已经撬开了通风管道。

“肌肉记忆？” 周毅挑眉看他。

“黑客的基本素养。” 俞晟指了指自己眉骨的疤，“虽然这玩意儿是系统给的，但爬管道的本事可是真的。”

管道狭窄黑暗，周毅的膝盖擦过金属接缝时，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现实中科技文化节前夜，他和俞晟也是这样挤在通风管里调试设备。

“等等。” 他在黑暗中抓住俞晟的脚踝，“我们是不是……”

前方传来一声闷响，俞晟踹开了通风口盖板。“先干活，再叙旧。”

Warning!｜核心熔毁

数据中心的核心服务器泛着幽蓝的光，像一块巨大的冰。

小雨将U盘插入接口，屏幕立刻弹出警告：【检测到非法操作！】

“需要双重认证。” 她咬住嘴唇，【必须同时输入你们的生物信息】

周毅和俞晟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掌按在扫描器上。

- 周毅的掌纹——现实中学生会长的签到记录

- 俞晟的静脉图谱——黑客大赛冠军的认证ID

系统发出垂死的嗡鸣，倒计时开始：【10、9、8……】

俞晟突然抓住周毅的衣领：“出去后第一件事做什么？”

“请你喝茉莉花茶。” 周毅回答得毫不犹豫。

【3、2、1——】

Please wait｜现实重构 中

刺眼的白光中，周毅感觉自己在下坠。

耳边是医疗仪器的滴答声，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他挣扎着睁开眼，看到医院苍白的天花板。

“醒了！”有人惊呼。

他艰难地转头，看见俞晟躺在隔壁病床上，右眉骨贴着纱布——那里本没有疤。

小雨扑到床边，助听器一晃一晃的：【你们在实验室触电昏迷了三天！】

窗外，校园广播正在播放新闻：【全国创业大赛决赛将于今日举行……】

俞晟虚弱地抬起手，比了个中指。“狗系统，连时间线都想操控。”

周毅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没有任何系统设定的完美弧度，纯粹而鲜活。

“当两个程序突破防火墙相遇，它们将不再是数据，而是灵魂。”

——《代码与心跳》最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