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位面：玄素10

玄清道尊看着眼前恭谨见礼的玄素自是生出了几分考教的心思：早就从友人的口中听闻过他这位天赋异禀的小徒弟，本就对她有几分好奇，如今因缘际会、时机正好，不考验一二岂不是可惜。

玄清道尊笑眯眯的看向玄素，“听你师尊说你刚刚从西海回来，不知一路有何感想。”

玄素略微犹豫了片刻，思及道尊与师尊毕竟是多年好友，应该不会刻意想要刁难自己这个小辈，到底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经历和内心真实的想法。

在讲述中玄素的思绪被拉回到一年前自己初到西海时。

西海的祭祀一年前焚香祷告，携万民祈愿，呼声上得天听，玄素应愿前去西海。

据祷言所说，自岁末起，原本平静的西海海域突然乌云密布、骇浪惊涛，自那之后每逢入夜总会听见野兽的咆哮声。西海居民大多依靠渔盐而立身，突逢此劫，生计难以维系，多番探源无果后方才向上天祈祷，望天道垂怜、降下恩泽。

玄素到达西海半月，便已知晓此难背后的罪魁祸首乃是一在此渡劫的蛟龙——其虔心修炼千年，现应飞龙劫，如能渡过便可化龙得道，并证得西海空缺的龙王之位。只是可惜其为心魔所扰，连带其雷劫也异常凶暴，又因其命理与西海紧密相关，故此西海才会陡生变故。

知晓其中因由后，玄素出手开辟出了一处独立的空间 ，用以暂时屏蔽西海与蛟龙间的因果线，使得西海子民不为其渡劫所扰。随后的时间中玄素更多的是在等待一个结果。蛟龙已有堕化之象，因怜其修行不易，未曾直接出手斩杀；但若就此离开，一旦其彻底堕化发狂，恐鞭长莫及、万民受戮，玄素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只是可惜它终究是没能修得正果，玄素最终还是出手将其斩杀。只是担心有魔秽残留损及凡民，又加之到底有些遗憾，故以琴音相送并洗涤残浊。在这个过程中却是意外看到了蛟龙的记忆碎片：

此蛟龙本是西海一个小村庄的守护神，只是后来那个村庄遭逢战乱，村中百姓尽皆流散、生死不明。它失了香火供奉，却始终不愿离开，最终……

“因私废公，不晓缘聚缘散自有因果，逆道而亡。”最后玄素也只是用简单的一句话作尾。

玄素离开后，玄清道尊不乏感慨的向灵霄帝君笑言道，“你这位小徒弟确实极有悟性，我本以为这般年纪的孩子会心软些，没想到她看的如此透彻。”

那蛟龙本该成为庇护西海的龙神，只是可惜，它所看到的仅仅是那一处曾守护千年的小小村落，甚至在村落败落后依旧困守原地、不愿离去。

聚是缘、散是缘，生老病死、起落兴亡，可惜那蛟龙到底是没有看明白。庇护西域的龙王可以无情也可以有情，但在其位谋其事，它唯独不可以有所偏私，仅仅只在乎万民中的廖廖百人。它的私心执念正是其不被天道认可的根由。

灵霄帝君却是似叹非叹，“那孩子确实极为透彻。无心无想，死生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