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老师，你给我道个歉吧
纹湫心头一哽，这种熟悉的无力感，又来了，当你在一件事里占据优势时，就会有人在别的方面压你。
比如，道德
“就因为你的一个笔记耽误了多少人的上课时间，你难道不会感到愧疚吗？”
“我为什么要愧疚？”曲夜费解地看着孙丽：“借笔记的人是地理老师，弄脏笔记不承认让我自己找凶手的人是赵思露，找到后顾左右而言他拖延时间的人也是她。错的人不是我，孙老师，你说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
“全班五十几个人的时间…”曲夜往下压手掌制止孙丽，按理说孙丽应该继续说下去，可曲夜轻描淡写一眼，孙丽就已经本能闭嘴。
生物本能告诉她，这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她和方棋一样是从家族出来的，甚至，更高。
“华媛。”忽然被叫本名，地理老师还没反应过来，迟缓的寻声看去。
“做事前不做预案，事情发生也不解决。”曲夜叹一口气：“说实话，作为一个老师，你的能力有些差。”
？？？
！！！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下连纹湫都忍不住想要捂嘴了
“老师，你给我道个歉吧。”
这下不仅是纹湫，在班里但凡一个有耳朵的都想捂她嘴了。
这姐，这么勇。
“我是老师！？”华媛手指自己，不可置信发问：“你是学生，你让我道歉？”
“所以呢。”曲夜理所应当：“老师做错事不用道歉吗？”
“好好好。”华媛气到：“孙丽，你们班学生真有本事，我教不了了，对不起，我看以后谁敢教。”
华媛摔门而去，曲夜安静坐下，想到她身后的背景和校长的态度，孙丽也冷静了，她撂下一句“这节课改成自习”就把方正叫出去了。
纹湫还站着，衣角传来拽力，她看过去，引起轩然大波的主人公丝毫不觉，一脸困惑的看着她问：“怎么不坐？”
纹湫：“朕今后怕是…寝食难安啊”
纹湫恍惚地坐下，已知曲夜上学第一天拉到的仇恨分别有白协（政教处主任）孙丽（班主任），华媛（任课老师）赵思露（艺术委员）及史料背后一干大小boss。
求，一命速通的方式。
此题无解！
下课再没有人来曲夜面前了，曲夜并不在乎，她的任务只是守护纹湫的人身安全，其他人怎么看她都不在乎，也没想过经营人际关系。
下课，纹湫压低声音：“曲夜，你这样…大家都不会和你玩了，你怎么…”
“她们和我没关系。”曲夜说：“我只和你相关。”
她们才是利益共同体。
“比起这个，”曲夜转了转手里的笔，纹湫手伤了，纹湫自己不怎么在意，她却不行，夺了纹湫的笔记笔记。
现在是课间，曲夜抽出一本书：“不如我们来听写单词，我说汉语，你拼读。”
纹湫：……
她就知道！
纹湫幽幽叹气：“果然学习才是你的心头好，而我只是一根草。”
曲夜敲她：“别贫。”
…
领课本的地方在另一栋楼，和教学楼隔的不远，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穿过架在花坛上的石桥和鹅卵石小路就到了。
领完课本出来，纹湫抬抬下巴示意曲夜看花坛里的石雕，四中的花坛设计的很有特色，里面放着几只皮革做的仿真动物。
趴伏的云豹活灵活现，风一吹，起伏的枯黄草梗就为它刷上一层极具迷惑的黄色，乍一看去，云豹下一秒就要跃起朝她们扑咬过来。
还有胡狼，斑羚，小鹿。
“看见那个被栅栏围起来的秃尾巴驴没，”纹湫得意的说：“我上去骑过。”
曲夜好笑，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她说：“没被记过吧。”
“我跑得快。”纹湫说：“这种事被抓到也就是口头批评两句，最多在群里通报，不会记过。”
纹湫同学看起来对这方面很了解，一看就是做过不少类似的事。
“你看。”
纹湫转眼，史料水灵灵地从门口出来，看方向是往校外去，她想起来了，史料的处罚是回家反省一周。
该，真该。
史料磨牙，擦身而过，他压着声音：“你给我等着。”
曲夜眼风都没给他一个，纹湫更是翻了个白眼骂：“神经。”
她真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史料，她只想过平淡生活，最近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她应接不暇。
好累。
……
晚饭，曲夜的住宿用品还没买，她先陪纹湫去买饭，七点多，西疆正是傍晚时分，斜阳将橘黄涂抹开，天边的云层像将烤出来的面包胚，嗅一嗅就能闻到焦糖一样的甜味儿。
新旧食堂竞争激烈，这学期旧食堂据说花重金从内地请来了大厨，新品一批一批的出，很明显的是要大干一场。
新食堂也不甘示弱，在轮番激烈竞争下保存下来的餐点绝对有过人之处，学生也饱了口福。
纹湫在队伍里伸着脖子瞧窗口，香酥可口的干煸辣子鸡，雪白的豆腐浸润在金红的汤汁里，仿佛美人披上鲛纱，非但没有隔绝如狼似虎的目光反而引的人更想一口咬破，感受滑嫩的豆腐与唇齿嬉戏，麻辣的滋味绽放在舌尖。
酱色浓郁的干煸炒面，韧性十足的酱红色面条被师傅一把捞起，粒粒芝麻纠缠在上面。
牙齿咬断炒面时一定会嚼到炒到焦黄的芝麻，这香味并不喧宾夺主，反而缓解浓油赤酱带来的腻。
裹着蛋液的蘑菇炸到金黄，才两元一袋，纹湫吃过，酥香焦黄的蛋糊咬开，娇嫩多汁的蘑菇就冒出了头，咔擦咔擦，一节课间就能解决一整袋。
翻滚在高汤锅的牛肉面，酥脆的炸鸡排冒着热气勾引路过的食客，鲜艳欲滴的草莓好像在招手，各种口味的酸奶牛乳码放整齐。
眼神飞来掠去，她简直不知道要选哪个才好了，手里捏着曲夜给她的卡，最后纹湫还是只点了个八块钱的套餐米饭。
一个米饭，加上她最爱的麻婆豆腐和一直想吃的芹菜炒小酥肉，一荤一素很划算。
不知道曲夜饭卡里充了多少钱，学校一周只集体冲一次饭卡，后面要充就只能等到下周，要是她花完了，曲夜上哪去吃。
“就吃这个？”曲夜明明看见纹湫一副很馋的样子，在烤串上停留的目光都快流口水出来了。
一直嚷嚷着要吃大餐的人却只点了份米饭。
“嗯。”纹湫赶紧挪开眼神，生怕再看一眼就改了主意，即使这样，香辣料的味道还是霸道的冲进鼻腔狠狠扇了大脑两个大比兜抢过控制权。
纹湫摸摸下巴，还好，没流口水。
“不用给我省钱。”曲夜看出来了，她拿卡在刷卡机上贴了一下，余额显了出来。
“个，十，百，千。”纹湫数了数，余额4992，她一言难尽的看着曲夜，七块钱一碗的牛肉面能吃714碗238天34周，这是把一年的伙食费都准备好了。
“你冲这么多？”
曲夜应答：“一次性充好以后就不用麻烦了。”
“富婆，饭饭，饿饿。”纹湫崇拜：“求包养。”
曲夜大手一挥刷卡把她想吃的都买了一份：“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