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排版】小红嫁到他家，初次针对
肖鸿掀开雕花木门时，红绡的鼻尖先捕捉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桂花香。
穿过垂着流苏的回廊，眼前豁然开朗：
青砖铺地的庭院里，七八个朱漆木箱依次排开，箱盖半启，露出里面流光溢彩的物什。
"娘子且看。"
肖鸿抬手示意，耳尖微微发红。
红绡歪头看着他刻意板正的模样，尾巴在身后悄悄卷成小卷——
这傻子，明明紧张得手心出汗，却偏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第一个木箱里是首饰。
红绡指尖拂过羊脂玉镯，触感温润如脂，却在触到支镶着狐面纹样的金簪时顿住。
簪头的红宝石眼睛栩栩如生，像极了她化形时的瞳孔。
"俗气。"
她嘴上这么说，尾巴却轻轻缠住肖鸿手腕
"不过......这狐狸眼睛倒还算灵动。"
肖鸿挑眉，突然从箱底翻出个锦盒：
"知道你瞧不上这些人间俗物。"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团雪白的狐裘
"这是用北极冰狐的毛织的，听说你们狐族......"
"肖鸿！"
红绡突然转身，指尖戳着他胸口，眼里却泛着水光
"你是不是把镇子上的铺子都搬空了？"
"哪能。"
肖鸿笑着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不过是让绸缎庄照你的尺寸做了三十套衣裳，让首饰铺打了些防狼的小玩意儿......"
他指了指旁边的木箱
"还有你最爱吃的桂花蜜饯，足足腌了二十缸。"
红绡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最末尾的木箱里，整齐码着釉色温润的蜜饯罐，罐口还系着她最爱用的红丝带。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山顶，随口提过一句
"人间的桂花蜜饯总不够甜"。
"傻子。"
她轻声说，伸手摸向蜜饯罐，却在触到罐身时愣住——
每个罐子上都刻着细小的狐尾花纹，显然是特意定制的。
肖鸿以为她不满意，慌忙道：
"若是不喜欢......"
"喜欢。"
红绡打断他，突然踮脚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比喜欢枫叶还要喜欢。"
肖鸿怔住，耳尖瞬间红透。
红绡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突然轻笑出声，尾巴卷着他腰际往屋内走：
"带我去看看卧房。"
她晃了晃手里的金簪
"说不定......要试试新娘的盖头呢。"
"胡闹！"
肖鸿佯装生气，却在转身时偷偷勾住她的小指，
"先说好，盖头一旦盖上......"
"就不许后悔？"
红绡仰头看他，晨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脸上，狐耳在发间轻轻抖动，
"我红绡认准的人，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肖鸿望着她眼里的光，突然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红绡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脖颈，却听见他在耳边低语：
"那便让你看看......"
他踢开卧房的门，里面铺着大红的床褥，帐幔上绣着九尾狐与赤狐嬉戏的纹样，
"我为你准备的'折磨'。"
红绡看着帐幔上的刺绣，突然笑出眼泪——
原来这傻子，早就把她的每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她伸手抚过绣线，指尖触到肖鸿名字的缩写，忽然觉得胸口涨得发满，连尾巴都因欢喜而轻轻颤抖。
"肖鸿。"
她轻声唤他，在他低头时将金簪插进他发间
"以后不许对别的女子这么好。"
"自然。"
肖鸿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
"我的好，只给我的小狐狸。"
窗外的桂树沙沙作响，送来阵阵甜香。
红绡靠在肖鸿怀里，望着满室的红妆，忽然觉得这人间烟火，比山间的清风明月更让人贪恋。
她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在心里默默念道：
"傻子，这可是你自找的......要被我缠上一辈子了。"
大厅里，红木长桌前坐着肖鸿的族老们，茶盏碰撞声中透着压抑。
肖鸿攥着红绡的手大步踏入，狐耳姑娘垂眸盯着自己绣着狐尾的鞋尖，指尖却悄悄勾住他掌心。
"鸿儿，你说要介绍......"
肖老太爷抬眼，茶盏在瓷碟上磕出脆响
"这、这是个什么东西？"
"她是红绡，我妻子。"
肖鸿将红绡轻轻护在身后，尾音咬得极重
"你们该叫她一声'肖夫人'。"
"荒唐！"
三叔公拍案而起，山羊胡抖得像秋风中的枯草
"你要娶个妖怪？想让列祖列宗在祠堂里戳你脊梁骨吗？"
"列祖列宗？"
肖鸿忽然冷笑，松开红绡的手上前半步
"当年闹饥荒时，是谁偷偷打开族里的义仓？
是谁把自己的功名卖给富家子换粮食？现在倒想起体面了？"
"你！"
七婶婶捏着帕子尖叫
"妖怪必是会妖术魅惑了你！来人，快拿狗血——"
"敢动她试试。"
肖鸿突然抽出腰间软剑，剑尖挑起七婶婶的帕子甩向烛台，火焰"腾"地窜起
"她若真是妖言惑众的祸水，早该吸干我的精血跑了——可她偏要留在这，听你们这群老东西嚼舌根。"
"肖鸿！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肖老太爷抓起茶盏砸来，却被红绡指尖轻轻一弹，瓷片在半空碎成齑粉。
满室抽气声中，她抬眼望向族老们，狐火在眼底明明灭灭：
"我红绡自问没害过一人，倒是诸位......"
她扫过墙上挂着的"积善堂"匾额
"克扣流民粥粮时，可曾想过'长辈体面'？"
"你看，她果然会妖法！"
五叔公躲到柱子后，却被肖鸿一脚踹翻椅子。
红绡轻轻拽住他袖口，却听见他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怕了？我媳妇不过露了三分本事，就把你们吓成耗子？"
肖老太爷脸色铁青，抖着手去摸祠堂钥匙：
"你、你要娶妖怪，就滚出族谱！永生永世不许进肖家祖坟！"
"正合我意。"
肖鸿解下腰间的肖家玉佩，随手扔在地上，玉碎声中牵起红绡的手
"从今天起，我肖鸿的祖坟，自己挖。"
红绡任由他牵着往外走，路过门槛时忽然回头，九条尾巴在暮色中绽开如火焰：
"对了，诸位若想找我们麻烦——"
她指尖凝出狐火，在廊柱上烧出个狐狸爪印，
"随时恭候。"
厅内传来族老们的叫骂声，肖鸿却突然笑出声，反手将红绡抵在影壁上。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燃着的光比狐火更烈：
"怕不怕？"
"怕什么？"
红绡晃了晃被他攥住的手腕，
"你护我的样子......"
狐耳轻轻蹭过他下巴，
"帅呆了。"
肖鸿大笑，笑声惊飞了檐角的鸽子。
远处祠堂传来撞钟般的训斥声，他却低头吻住红绡的唇，直到她尾巴卷住他的腰，才哑着嗓子说：
"以后我的命，归你管了。"
"早就是了。"
红绡咬了咬他下唇，指尖抚过他眉间的川字纹，
"不过下次吵架......"
她尾巴尖卷起地上的玉佩碎屑，
"能不能别用我的狐火烤人？怪费灵力的。"
"知道了，我的小狐狸。"
肖鸿揽着她往山下走，身后肖家灯火渐远，他忽然停步指着星空
"看见那三颗星了吗？以后我们的房子就盖在那下面，推开窗就能摘星星。"
红绡抬头望去，猎户座的星光落进她眼底。
她轻轻靠在肖鸿肩头，听着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这被诅咒的夜晚，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