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阿姨笑着，然后立刻拉着张妈往厨房走：“走，咱们去给这几个孩子做顿丰盛的早餐，补补！”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有两道目光落在脸上，热乎得很。

缓缓睁开眼，就见阿砚和天天一大一小并排躺着，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连眨眼的频率都有几分相似。

都说外甥像舅，此刻看着两张几乎复刻的脸，我还真有点恍惚。

“早上好呀。”我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早上好，悦悦。”阿砚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早上好，姐姐！”天天立刻跟着喊，小奶音清亮得很。

到了洗手间，阿砚找了个小板凳让天天站上去，刚好够到洗手台。

我坐在轮椅上，和他们并排着。

阿砚拿起牙膏，先给天天挤了一点，又转身给我挤好，最后才给自己挤上。

牙刷在嘴里轻轻摩擦，镜子里映出三道身影，天天踮着脚够水龙头的样子，阿砚帮我递毛巾时的侧脸，都透着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洗漱完毕下楼，阿姨已经把早餐摆好了。

“阿姨，早上好。”

“妈，早上好。”

“外婆，早上好。”

我们三个依次打招呼。

阿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连忙招手：“早上好早上好，快过来吃早餐！

今天做了你们爱吃的——月

悦悦爱吃的水晶虾饺，阿砚喜欢的牛肉粥，还有天天最爱的奶黄包，都趁热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我碗里夹虾饺，眼神在我和阿砚之间转来转去，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阳光透过餐厅的窗户洒进来，落在热腾腾的早餐上。

我刚抬起头，正准备再夹起一块虾饺时。

就见对面的阿砚和天天动作整齐得像照着模子刻出来的——

两人几乎同时端起粥碗，

将勺子里的粥送进嘴里，

连嘴巴轻轻咀嚼的次数都分毫不差，

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随后又一同喉头微动，

将粥咽了下去。

这般巧合又默契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刚咽下粥的两人像是被按了同步开关，齐刷刷地转过头，一双温和的眸子和一双带着些许懵懂的圆眼，都盛满了相同的疑惑，直愣愣地望着我，仿佛在问“笑什么”。

坐在主位的阿姨闻声转过头，眼角也喊着笑意，好奇地问我：“悦悦，这是笑什么呢？”

我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碗里的虾饺，忍着笑意说：

“以前总听人说‘外甥像舅’，我还没太当回事，

今天一看阿砚和天天，

才觉得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我顿了顿，看向那对依旧保持着同款疑惑表情的大小身影，

“不光是脸长得像，连吃饭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呢。”

“可不是嘛。”

阿姨顺着我的话看向阿砚和天天，眉眼弯成了月牙，

“打天天会走路起，身边的街坊邻居就常说，这孩子跟他舅舅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犟脾气都像。”

话音刚落，那一大一小仿佛又接收到了同一个指令，齐齐地转过头望向阿姨，连微微歪头的角度都相差无几。

阿姨被这神同步的模样逗得乐不可支，跟着我一起笑出了声，连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