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它…它死了？”
试炼者喃喃一问。
大家纷纷一怔，看向了四肢蜷缩在一起，一屁股坐在长廊上，望着林帆的试炼者。
“这人已经死了？”
“真的吗？”
“可他不是还在我们面前啊。”
“我的妈，这就是破道的诡技？！”
“以假人换真人，这杀招好狠，若是能契约……”
试炼者苍白着脸，自顾自的摇起头，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还在自己身上。
只是将蜷缩的四肢，缓缓打开。
露出了里面，那仅剩的一条手臂。
手臂开始缓缓消散。
试炼者的双眸空洞，他不知道，这到底算试炼成功，还是失败。
头一次见，病人还没到住院部，就凉了的。
而且还是他们认为，趋近半无敌的破道诡异。
无助的他，只能喃喃道：
“不是人，是诡死了。”
这声音足够小，小到仅比呼吸大一些。
但却无比清晰的，传给了在场每一位的耳朵里。
伴随这句话而来的，只有耳鸣。
所有人，陷入了死寂。
就连护士，也是大脑空白，尽管它头颅内根本没有脑子。
试炼者没有看清，以为是拥有者出手，可以理解。
可它却不能这么想，因为场景内的监视权能，它有。
整个场景，都不再有方才那尊诡异了。
因为它…真的没了。
没得格外的突然。
回顾方才，好像自己在跟他解释的第二句话开始，血河就消失了。
难不成，那时候，它就死了？
但……这人类从头到尾，没有透露出半点契约者的气息啊。
半步灭城，护士也接待过。
这里是湘域，黄昏院里是来过灭城的。
所以它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杂鱼了。
对方到底多强，它一看便知。
眼前这人，明显没有半点强大的气场。
断不可能契约了破道之上。
甚至连破道，都未必有，却能秒杀一尊破道？
这跟你考试没来，发试卷时拿第一一样，让人费解。
到底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做到了这一切。
没等它想通，林帆侧目瞥了一眼，求生本能，令它立马回过神来，快步跟上，然后略带惶恐道：
“这边这边，最里面左转。”
想不通是一回事，但求生是另一回事。
无论是怎么做到的，破道都被秒了，它一个追命，做一份没冥钞拿的工作，较真什么。
老实带路就好了。
周围的试炼者如梦初醒。
如果死的是人，护士何须继续带路。
另外，方才护士明明也傻了眼。
这种种表现，无非在说——方才的病人，死了！
“真的死了……”
四肢抱着仅剩手臂的试炼者，到了这时，才接受了这个设定。
死死凝视着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诡异。
周围的其余试炼者，也都忘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全都在原地傻愣着，一动不动。
直至林帆已经消失在视野里，才忽然发出一声声惊叹。
“死了，真的死了！”
“破道被秒杀了？！”
“是诡技还是道具，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是道具，一定是道具，破道的诡技怎可能秒杀得了破道！”
“他到底是谁，是肖哥派进来的吗？”
“他好像，比肖哥强多了吧？”
“我不造啊，反正都在我之上。”
……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大家惊骇于林帆的强大，也欢呼着人类新的可能。
更是开始有了希望。
唯有那倒霉的试炼者，眼眶里常含泪水，他不是对场景或是诡异爱得深沉。
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死。
给个准信吧，短短五分钟，我尿了三回。
偏偏，就是没有收到死亡的信息。
直至再过了一会，空气里连病人的气息都完全消散了。
在他手中，多出了一千冥钞。
这意味着…
试炼通关了。
不仅是冥钞，还有两颗被捂得满是汗水的药丸。
那是给诡异治病的玩意。
带出来，就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等于两颗白骨果！
但他笑不出声，甚至脸上也没有笑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就好像梦境一样。
他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只能痴痴的一手握着冥钞，一手握着药丸，然后一步一步，很是缓慢的走向综合楼外。
……
这时，在场景广场外，也就是综合楼的诡异通过跳楼下降的那片广场处。
那位收到命令，给林帆一次投诚机会的手下，正跟守在门口两侧的谈话。
将肖哥看中那人的胆识，并给他一次投诚机会，若是已经死了，那便带个头回来就好。
两名手下一听，噗嗤一笑。
“那就是个傻帽，真在肖哥手上，我可不跟他为伍，怕死。”
“在个头，他傻乎乎的走进综合楼，没有试炼者的身份保护，如今早死了，去看看有哪位通关后的试炼者，去收一下尸吧。”
两名手下不以为然，即便对方是肖哥看上的也一样。
在这种乱世，谁死都不意外，也不必要太在意。
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送死，怪得了谁。
那名手下一听，皱起了眉头，觉得是肖哥看走了眼。
真正强的人，进了恐怖场景，第一件事肯定是先观察，然后研究其中的规则，再洞察整个场景。
如此才能增加生存的几率。
就傻站在广场一会，便直接前去试炼最多，也是诡异最密集的综合楼，只能是愚蠢。
就是再想救人，也应该先去住院部或是急诊，等待某位医生下班，再找机会单个攻破。
此乃九死一生的计谋。
但也比林帆直接走向综合楼看，这种十死无生的做法好。
“算了，肖哥也没有强求，去收个尸吧。”
正准备联系一个刚完成试炼，还没离开场景的试炼者，就见一人手握一千冥钞，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缓步挪着从综合楼出来。
之所以找刚完成试炼的，是因为，他们在离开场景之前，有一段试炼通关的保护。
这段时间，是自由的，只要不迁怒到那些权能过高，且不惧反噬的疯子。
他们就可以在里面，做一些私事。
肖哥就是借着这个办法，才将整个黄昏院给摸清，并且制出地图的。
那张地图，放在外面拍卖，至少值八九千冥钞，上万都有可能。
不过这是绝密，也是诸多兄弟用命换来的，肖哥不可能会卖。
那名手下，直直走到他面前。
“你有没有瞧见一位不是试炼者的人，进了综合楼？”
试炼者呆呆的点了点头。
是个傻子？
傻子也能通过试炼，看来肖哥的技巧又精了不少。
“他死了没，你将尸体带出来，当然，如果没死，就问他想不想活，入肖哥麾下，可保他不死。”
他认为的傻子试炼者，还是摇着头。
嘴里说着：“死了…”
啧……
果然如此，看来死得很惨，不然不至于把人吓成傻子。
这会，三人都觉得，林帆连全尸都没了，多半已经成了肉泥。
试炼者一点点走向出口，速度很慢，歪歪斜斜。
嘴里喃喃着很小声的话，三人听不太清，专心多听了几遍。
直至临近出口处，才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
“死了…破道，被人杀死了。”
破道，被“人”杀死了。
这个人字，格外的刺耳。
那名手下掏了掏耳朵，有些难以置信道：
“你们听清了吗？他刚说的是……人？”
“对，我也是听见说，是人，杀了诡。”
“这…总不能三人都幻听吧？”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脑补。
人杀诡，在湘域不是新鲜事。
每天都有诡杀人和人杀诡的剧情上演，就是普通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但方才，对方说的是，破道。
这两个字，往往伴随的，都是多少人死在其手上。
哪怕是与之对抗，也是两大破道契约者联手的壮举之事。
在场景内，破道被杀，闻所未闻。
“他是个傻子，可能看错了吧？”
“真的是傻子么……”
也有一名手下不太相信，但现在看来，好像傻子反而更有说服力。
不然，以目前的认知，恐怕解释不清。
“再找一个人问问？”
那名手下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朝综合楼走去，期间，他的手里，握着一根扩香条。
那是掩盖他人类踪迹的诡技，是肖哥手下的一把手，拥有的诡技。
只要不被人类呼救，又或者自己的动静太大，诡异都会自然而然，忽视他们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那两人像路灯似的站着，没有诡异去啃食的原因。
但这只是说，站在不起眼的位置，能保命而已。
要是走动进了综合楼，是生是死，尚未可知。
他会这么做，除了完成肖哥给的任务以外，是也想看看……
里面是否真的有破道被灭，这种只出现在视频里的事情。
……
在长廊的左转处。
肉身科室两边各有十间，总计二十。
里面只有五间，是真有主治医生的，其余十五间，推开，不，只要敲响，将会触发场景规则，被制成快餐，随即送往医生那边享用。
这五名医生，全是破道。
其中，最优秀的主治医生，也是里面实力最强大的，虽同为破道，但它能轻易做到一挑二。
身穿白色工作服，项戴泛银光的圈，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框下，是一张蜥蜴脸，但胸前的伟物告诉别人，它是母蜥蜴人。
忽然，它耳朵一动，抬起了头，有些茫然。
“怎么我的病人……消失了，急着离开？”
想想也是，就算住院，也得住老长一段时间，开销也挺大。
不少的病人，会选择拿到药方，自己去找其中的材料。
有了药方，只要照着拿，都能直接药到病除。
因为黄昏院只提供药方，不提供材料，所以得靠诡异自己。
若是不想找，也可以选择住院，定期吃它们的药，虽说恢复得慢，但也不失是个办法。
所以拿了药方就走的，不在少数。
它为何会对这位病人诧异。
是因为，对方已经拿了药，并且说了去住院。
要走的话，拿药和说要住院做什么。
这不是会被反噬么，尽管这个反噬的力度不大。
摇了摇头，它正准备低头，继续写它的医学论文。
嘭的一声，门被推了开来。
母医生稍微不悦，“我说过，五小时内，只看一位客户。”
最好的医生，自然也有设下条件的资本。
没有一定背景的诡异，都不会有资格敲响它的科室门。
即便是有背景的，五小时也得老老实实等着。
除非是破道之上，或者说再多也没用。
这会推开门的，它不需要抬头就知道，外面只站着一位护士，和一具行走的快餐。
黄昏院阶级分明，护士可不能随意敲开医生的科室，尤其是它这种最好的医生。
“那要怎样，才能让你这五小时内看病。”
林帆站在门口，没有往前。
这一幕，落在医生眼里，无比的自然。
对于它来说，人类就不应该活着走进科室半步。
就是开口提问这点，很不舒服。
跟人类说话，太掉价了。
它拿着笔，用笔尾晃了晃。
意思是让护士，赶紧将他杀了，别在这里碍眼。
晃完，护士没动。
又晃了一下，还是没动。
“咳！”
它不得不出言提醒。
护士没动，不过汗流浃背了，一双疮痍玉腿颤抖不已。
若是抛开疮痍不谈，还算是有些让人怜香惜玉。
它不知道要怎么提醒医生，自己惹不起这个人，要不自己动手这件事。
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我打不过他，医生你快出手打死他，然后将他三条腿给我吃。”
医生终于意识到不对，再次抬头，双眸很是严肃的盯着林帆，见对方没有被自己吓退，它又审视了一眼护士。
“契约者？在我这里闹事，你可知多大罪？我随时能——”
“灭城的伤，你能开药方么。”
“……”
嗯？
他好像是说…灭城的伤。
医生狠话一滞，准备猛拍桌子的手，缓缓放了下去。
“你是谁派来的奴隶。”
出门问诊，它也不是没做过，不过让人类来报信的，还是第一次见。
林帆没有多聊废话的想法，走至面前，“跟我走，需要多少冥钞。”
“灭城问诊，也得报上姓名，你以为当了——”
它正想说，当了灭城的奴隶，就敢在它面前造次。
可眨眼的功夫，它的脑袋，已经被炸成了一片血花。
黄昏院，任何灭城都能轻易拿捏。
但也是任何灭城都不好拿捏的场景。
因为它弱，但有用。
也就是里面医生的底气。
我可以傲慢一点，只要不真的耽误事即可。
再暴戾的灭城，也不会计较一个跳梁小丑，嘚瑟两下。
它们没那么小的气量。
但显然，它今日遇到了。
科室内，诡影的气息充斥，压制得很好，正好只在科室内扩散。
“灭城的伤，你能不能开药方。”
……
黄昏院外。
肖哥已经包扎完伤口，便瞧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位老头，老头旁边跟着娇小可爱的女孩。
第一眼，就好像是爷爷带着孙女出来玩。
“那什么来头，去问问。”
肖哥不以为然，可下一刻。
刚走上前，还没开口问话的人，忽然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所有人撤离！那不是人！”
肖哥铆足劲，大吼一声，紧接着立马朝周围逃窜。
能不动声色秒杀一位契约者，连同他体内的契约诡异，一并杀死的。
不用怀疑，破道之上！
“你打算在这里定居么。”
老爷子啧的一声。
老爷子旁边，走着一位娇小可爱的女孩。
它走起路来一蹦一跳，背后的铲子也一上一下，每一步都发出了响声。
老爷子听得很烦，好几次差点没忍住，给它一拳。
但稚女说，在永夜安静了这么久，出来肯定得多听点声音。
听见老爷子问定居一事，稚女很自然的点头道：
“对呀，平日没事就在这里了，不影响师傅吧？”
“不影响，反正出了永夜，总要找个地方，只是…为何不直接去，它那边？”
老爷子斜视一眼，这里说的它，自然指的是将臣。
“它过得很好，就够啦。”
“但你来这里，也是因为它的伤，只有你能恢复吧。”
老爷子冷哼一声，看不透这个倒霉徒弟的心思。
这里说的倒霉，不是指稚女，而是指收它为徒，就是倒霉的意思。
“在这里，你可以近距离看戏，顺便替我哥补补身子，很委屈你么。”
稚女没好气一撇嘴，便一并走进了黄昏院。
老爷子精通谈判，用时一分钟的以德服诡。
让黄昏院折损四名医生，险些连拥有者都更换为代价。
成功让两位什么病都不会看的师徒，成为了黄昏院的首席医生。
……
……
云域，九龙屠厨。
一袭黑袍，裹挟着一尊被藤壶，海草，青苔以及礁石覆盖整个身躯的老者。
就连脸上都挂有一撮聚在一起的青口。
“我来买，一条握笔的手臂——”
“我去，你吓我一跳。”
九龙屠厨里，那位魁，被黑袍老者的模样吓了一跳。
主要不是恐怖，而是恶心。
那时不时还蠕动两下的藤壶，配上一闭一合的青口。
就算魁见多识广，也不免觉得恶心。
这是坎陵那边，囚犯才有的特征。
魁正了正自己的态度，将手中拖着的硕大木头一横，一条握笔手臂出现在面前。
那是判官留在世间，仅有的手臂。
有它在，判官就算被全吃了，也不算死。
因为一条手臂要想保持原样，必须得本体还活着。
也就是说，这条手臂，现在就等于判官，这是它仅有的本源。
当然，判官粉也不用期待它能复活。
因为这是入殓师的手段，为的是保存住手臂，而非保住它的命，所以，从主观上，它死了。
从客观上，嘿，它还活着。
黑袍老者觉得，自己要是有这个诡技，一定能收获更多乐子。
试想一下，将月狐那几两肉切下来，让它气到自杀。
该有多爽。
黑袍老者没有讲价，该花多少就直接给多少。
拿到那根还在乱动的手臂，黑袍老者阴森一笑。
“若是你见着一个契约了灭城的人类，或是他们的人过来，你就叫它——去冥王殿找我！”
说罢它嘿嘿笑了起来。
然后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灭城的契约者，出现在冥王殿，孟婆就不能坐视不管了吧？毕竟啊……”
“你可是灭城里，最有希望，碰到更上一层的，总不希望，再出一位人皇吧。”
……
林帆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位表情呆滞的医生。
“明明有病人跟我说过，人类是不可以契约灭城的啊。”
“明明有病人跟我……”
它整个过程，都在念着这么一句话。
林帆走来，瞧见摩托少年，正在远处跪着，浑身是汗。
他的胸腔上下起伏，也在喃喃着话，“老大死定了……我才刚当小弟，老大就死了，我…我是梁朝伟还是张学友啊……”
在他印象里，只有那部港片的小弟有这种强力buff，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
这时，才注意到，在场景门口，林帆正站在原地，一脸迷惑的看着他。
虽说这一地肉泥，很是恶心，但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
这年头，还会因为一摊肉泥而吓愣那么久的，早就见阎王了。
世间也就一个老司机才有被吓傻的资格。
“你你你…还活着？”
“怎么了？”
林帆感觉他这反应很怪，那位肖哥也不见了人影。
“刚才，进去了一位破道之上啊。”
嗯？
林帆先前一直在科室内，完全没注意到这回事。
不过这里是湘域，出现半步灭城或是灭城，并非多么稀有之事，没必要像他们那般，大惊小怪。
于是摆手离开，摩托少年连忙跟上，生怕那黄昏院里的破道之上出来。
肖哥躲在不远处，望着林帆就这么离开，不由得羡慕道：
“这小子是什么气运加身，没有试炼，还进去了一位破道之上，结果竟然一点伤都没有就出来了。”
世间罕见。
肖哥自认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
当初江海市的裁决团，过来城望市杀穿三大暗中作祟的势力时，他就在旁边看完了全过程。
这世面够大吧。
就这么见多识广的他，此刻都不得不惊讶于林帆的运气。
此时，在场景内，先前被派去找林帆的手下，连滚带爬的出来，满是惊骇道：
“肖哥，他他他…将破道给秒了！”
唰一下，先前被吓得躲起来的众人，全都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的错愕。
先前还说林帆大众脸的肖哥，忽然觉得，那张脸格外的耀眼，十分容易分辨，与先前，在元旦时间段，诡异横行的世界里，举办盛会的那人——
一模一样！
他竟然就是江海市的老大？
肖哥摸着胸口，脑子逐渐明白，这条命，是谁给的。
……
广域内。
少女诡异面前，正站着一位，含笑摇扇的公子。
“自祸国被镇压，自成的规则小诡，是越来越少见了啊。”
少女诡异站至赌城前，敢偷偷看人赌博出来的它，对面前这位浑身白净，消瘦高挑，一副古代公子哥打扮的诡，没有丝毫印象。
换句话说，不认识，而且有点讨厌这种自来熟。
但如果你是来找我赌好东西的，那我就有点喜欢了。
“小诡，你想不想知道，若你的诡技到了祸国，会是什么模样呀。”
刚掏出骰盅的少女诡异，有些失望道：
“原来，你不是找我赌啊。”
“……”
公子被这么一呛，沉默了片刻。
“我有办法，让你体验一瞬的祸国，没想法么？”
“就一瞬啊，那你不如跟我赌一把，赢了你永久是祸国诶。”
少女诡异对实力没有什么概念，它是想知道，这货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