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手下惊得天顶盖都仿佛裂开，凉意顺着天灵盖灌入，将大脑都刺激精神了。
“那什么，林帮主，您强我懂，但您也是知道的，我…我才一尊追命。”
吓得手下用上了敬语，还摆起自己后背上的契约部位，那是一尊青面獠牙的面相，不像寄生，更像纹身。
盯久了，还可以看到那面相，尴尬的将目光瞥去其他地方，省得和林帆一个大男人激情对视。
不过林帆并没有说点什么提升他安全感的话，只是双手抱怀，安静地坐在车上。
手下心里发苦，可不知为何，升不起一点反抗之心。
按理说，他作为红衣门的手下，就是不听林帆命令，将其送回尸山，也是情有可原。
对方不可能因此迁怒红衣门，毕竟说到底，双方不是上下属关系，哪怕将来真的相处愉快，也是合作关系。
再说，送他回尸山，危险性极低，路线也更为熟悉。
奈何，他心里是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
就像是嘴里埋怨老板让其无偿加班，身体却不敢升起反抗，老实坐在工位上加班的员工。
具体为什么反抗不了，他还真说不出原因。
怕死？
不可能，他与三门主出生入死那么久，什么危机没见过。
记得当初还有一幕，是恐怖场景里的诡异，让他杀了三门主，就能保住性命。
面对这种威胁，他都能为了让三门主活命，而选择去死。
怎可能会被林帆吓到。
所以与其说是生命威胁，倒不如说，他身上有种威严，让他不得不臣服。
这种威严，他并不陌生，就像是学生时代，面对班主任时一样。
“再快点。”
在林帆的催促下，车子停在了活人城不远处。
他痴痴望着周围，不知道自己这一路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别说手心，他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冒汗的。
“回去我可以跟老婆说，自己驾车一路到了活人城，她怕是能崇拜到让我三天下不来床吧。”
手下听见林帆咔嚓的开门声，才立马缓过神来，陪同一并下车。
“老大…呸，林帮主，还有什么需要我代劳的？”
下意识，他就把自己当江海市的人了。
或者说，潜意识里，他有叛忍的资质。
“什么都不需要做，在这里等你三门主来就好，我进去一趟。”
“你…要进活人城？！”
手下瞪大了眼，没想到对方竟然梅开二度，还要再进一次。
难不成，是为了在他面前显圣，也好等等三门主来时，替其说话？
开什么玩笑！
光是在这里站着，不出一刻钟，就会被拖入恐怖场景内，必死无疑！
手下小退一步，但还是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深吸一口气，凝视林帆。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
后背上的青面獠牙，开始渐渐淡去。
再次显现时，已是出现在他的脸颊上。
“我的肉眼，或许会被你欺骗，但你错估我的诡技了。”
青面獠牙诡技——驱妄！
直到这时，手下才明白，自家三门主，为何派他来充当这个司机。
必定是猜到，对方会提前过来活人城布场，所以让自己过来，一探究竟。
人与人之间，每一次交流都是心眼。
要不是林帆如今实力大涨，江海市也跟着鸡犬升天。
这场会晤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他们两派之间，至少得聊个两天，才能大致获得彼此都满意的结果。
林帆精于人心，对方一样如此。
让这名手下过来，为的就是能近距离用诡计，看看他是否提前过来，布场欺骗红衣门。
青面獠牙的诡技驱妄，并没有任何攻击性。
但其辅助效果，比无形诡手还要更胜一筹。
所谓驱妄，就是能将周围所有关于诡异的道具和诡技，全都显现出来。
就连破道的诡技，它也能照出来！
若是追命及以下的，在青面獠牙的侵略下，能直接破开！
虽无伤害，可却是红衣门无可替代的人才之一！
他诡技照向林帆的后背，周围只有活人城那令人心悸的白雾，以及周围常见的幽冥火焰。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林帆一人，在目光内缓步行走。
驱妄这一招，在他的开发下，已是可以将对方契约了多少尊诡异，都能看出。
若是恫吓水平的，他甚至能直接看到诡异长什么样，甚至……将它震出契约者体内！
即便是破道，他也能极度勉强的，窥见一二。
但此时，在他眼里，林帆身上连一尊诡异都没有显现出来。
他用青面獠牙看普通人时，也是这样。
只有对方没有契约诡异，才会是这个结果。
但…那可是江海市的老大，能在三门主面前谈笑风生的存在。
怎可能一尊诡异都没有契约？
这就让他，不得不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对方…契约了小诡王级别的存在！
“我懂了，他的契约诡异，是小诡王级别，其诡技，应当是类似模拟气息，所以才能将二十公里的诡异吓退。”
这么想就合理很多。
对方的诡异本就是小诡王，外加上模拟气息，估计能模拟出诡王级别的存在。
如此一来，吓走一群游街诡异，未尝不可。
这位老…林帮主，果真有点东西。
但…你又该怎么模拟，进入活人城的环境呢？
活人城，当初紧事队曾给出评价，哪怕是破道契约者，进去也是十死无生。
绝无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这么看着林帆，步伐速度匀速不变，逐渐没入活人城当中。
是的，没入进去，然后就没了。
是那么的自然，别说障眼法，对方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从下车，到走进活人城，整个过程简洁到，他不但能复述，还可以模仿一遍。
“不是假的，他是真的进入活人城了。”
手下掏出通信设备，将这句话近乎喃喃自语的发了出去。
不过，在活人城周围，并没有红衣门的信号塔。
不仅是没有开发，也是因为没有必要。
这是人诡禁地，开发此处的信号塔，毫无作用。
“得赶紧找个信号塔……”
手下想着，就要驾车离开，可忽然身子一顿。
没了林帮主…他此刻返回，还能像刚才那般顺利吗？
“算了…等三门主过来吧。”
不怕死，并非不想活。
如果能活命，他还是愿意等等的。
……
永夜内，稚女戴着一顶，十分不相衬的斗笠，身上披着蓑衣，小铲子挂在后背上。
一脸呆滞的看着老爷子。
“师傅，我觉得刚才说你偷，是我用词错了。”
“所以偷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没有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只是手握一根拄拐，但身子却硬朗的两腿走路，那拄拐被它握在手中，如未出鞘的剑刃一般。
“不重要了师傅……”
稚女仰着头看向满是疑惑的老爷子，麻木道：
“你这叫抢了……”
在稚女身后，公子府邸……
放眼望去，里面的手下，全都处于消亡状态。
不一会儿，府邸里近半数诡异，当场魄散。
“啧，又不是不还，抢什么抢，晦气。”
老爷子眉头一皱，对这个要命的徒弟用词很不满意。
借就是借，怎么一会说偷一会说抢的。
“那为什么，把它们都屠得这么干净……”
稚女指了指府邸。
这会，另外半数诡异，也逐渐魄散，整座府邸，没有一只诡异。
“废话，你这徒弟怎么这么傻，刚好夸你聪明。”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道：“这要是被它们看见了，那公子回来不是要找我们麻烦？肯定得杀光啊。”
“……”
好有道理。
但为什么还要还啊！
你都把它们杀光了，这斗笠还不还，有什么区别！
稚女发现自己真的很难，读懂它的思维逻辑。
而老爷子同理，也读不懂自家徒弟到底在吐槽什么。
自己所做之事，合情又合理，甚至挑不出半点毛病。
“行了，别磨磨蹭蹭，现在永夜里，估计只有我们没有出去了。”
老爷子催促，见到这么多尊久未出世的诡异，因为一道风波而踏出永夜。
它也很想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稚女一听到出去二字，扫去了对老爷子的震惊，好奇问：
“那现在我还缺什么。”
“缺个托底的，然后就能出去。”
所谓托底，就是在外面万一不注意，泄露了半点气息时，能够救它一命的保险。
“师傅你真好！”
“小声点，尊重一下永夜。”
“嗯！”
“……”
“对了师傅，不用找彼岸花吗？还是说，我们也去玉京岗？”
“我说过，尊重一下永夜。”
“诶，但这问题很重要诶。”
“……”
老爷子不搭理，它也能说很多话。
或许这是它距离自家哥哥，最近的一次。
导致心里开心得不说话不行。
……
活人城内，五尊拥有者，也就是并称原·湘域四邪之一的山君。
此刻正集体半跪在林帆面前，表情惊愕，望着林帆身后那道诡影，不敢说一句话。
或许，也是插不进话的原因。
诡影正桀桀大笑，“你们这群歪瓜裂枣就是原来的四邪啊？难怪被那盖红布的给抢了！”
“就你们这水准，当我小弟，没资格，勉为其难，能给渣男当小弟。”
“现在，你们看着我尸山大的拳头，告诉我——”
“服，还是不服！”
“服服服。”
山君中，半身女诡趴在地面上，满脸的错愕与不解。
它不明白，眼前的人类，究竟是如何做到，才能将诡影抬上灭城。
更不解，为什么踏上灭城的它，没有想着挣脱这只人类，反而一脸得意。
当别人的契约诡异还如此嚣张。
这就跟给太君带路，还嚣张跋扈，有何不同。
但奈何，诡影的气场无比强大，它们就算是全盛时期，也未必是其对手。
杀它几乎不可能，唯一能威胁的，就是伤及人类。
且不说它们打不过，光是之前许下的承诺，就没有反抗的可能性。
“不是他的子嗣，却依旧能契约灭城……人类的血脉，难道还可以换不成。”
半身女诡要说不诧异，那都是假的。
然而它这个自言自语，正是林帆此行的目的。
按照约定，如今这几尊老弱病残的诡异，已是自己的手下。
要想怎么使唤都行。
“你们跟我说说，以前历史之事。”
“……”
五尊诡异面面相觑，半身女诡张了张嘴，又叹气道：
“我们了解的不多，当初签条约时，只知道你们人类中的皇帝，率领大军，将所有选择反抗他的诡，全都杀尽。”
提及皇帝，五尊诡异不约而同的颤抖一下。
不知为何，诡影也莫名抖了一下。
不同的是，诡影的抖，是略带兴奋的。
“我现在觉得强得可怕，渣男，我们去找皇帝打一架吧。”
“皇帝死到现在都多少年了。”
“死了就鞭尸，我就当它不还手了！”
“……”
林帆懒得跟它说，不过在听见皇帝能率领大军，攻陷诡异世界之时，心中难免泛起惊诧。
“那你们是选择臣服他的？”
“不…他看不上我们，被选中的，都是祸国实力的。”
“什么！”
林帆呼吸急促，双眸放大。
世界上…竟真有祸国！
所谓祸国代号，可是被誉为，能灭国的诡异，任意一尊出现，都意味着一片土地的人类灭绝。
多少尊灭城，都抵不过一尊祸国带来的恐怖。
若这种怪物当真存在…
林帆一时半会，竟连想，都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与之抗衡。
将诡影也养成祸国？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祸国，不是想养就能养成的。
就如同斗帝一样，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哪怕是再天才的少年，也无可能踏上。
祸国亦是如此。
半身女诡终于是在林帆脸上，看到了畏惧。
换做是谁，听见祸国二字，必然都是这副表情。
可半身女诡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反而脸上的忧愁更多。
“别紧张，这都是传说，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祸国…谁知道呢，反正我没见过，就连皇帝屠诡的历史，我都没有亲眼见证。”
“你没见过？那为何，这么大怨念。”
林帆心里安定，活了这么多年的诡都没见过祸国，未必是真的。
只是不理解，既然没有见过，为何要怨念如此之重。
“因为，约定出来时，大家都说，因为皇帝的存在，世界上所有的诡，都绝无可能…踏入祸国。”
半身女诡说完，脸上尽是落寞。
对于它们这些没有寿命一说的诡异来说，祸国可以说是最大的梦想。
失去了祸国路，等于亲手斩断了它们实现愿望的道路。
怎能不生气。
人彘苦涩一笑，“他是死了太多太多年，可依旧犹如一柄剑，悬在我们头顶，就连无法说谎…”
说到这里，它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柄无形巨剑，在头顶上空盘旋。
诡影怔了一下，抬头望着什么都没有的上空。
其实它没听懂，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有剑。
“这么麻烦，将那皇帝杀一遍不就行了。”
诡影不再看向天空，反倒教育起这五尊诡异。
身为原·湘域四邪，实在太懦夫了。
“你…提起这两个字，不害怕么？”
“怕个毛，我谁都敢惹！”
诡影犹如初生的诡异，一点不怕皇帝。
半身女诡略微呆滞，隐约间，竟觉得诡影赋予了它们挺直腰杆的底气。
林帆一摆手，将诡影塞了回去。
原先还嚣张跋扈的它，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被毫不留情面的收起来。
才刚建立几秒的底气，一下就被瓦解。
林帆大致了解了历史，再结合在陨落之地，子明所说的。
可以大致总结出，以前是人类去到诡异世界的，而且由皇帝带队，将祸国赶尽杀绝。
不仅如此，还斩断了祸国之路，从此没有诡异能再入其境。
另外就是，不仅得万年前的老诡，还需要实力强大的，才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应当得是子明那种级别。
只可惜，它虽然神智还在诡影体内，却不愿多说半个字。
只知道，人类的历史被封印了，导致本来压诡一头的人，变成了如此惨状。
无妨，这段历史可以留着，等去了云域，或是在湘域遇到老家伙时，再重新问一遍。
“你们今后，听我以及这两位的差遣，明白么。”
林帆将伊乞乞和老头的相片，丢到了它们面前。
“这是不是和我们约定的不同。”
半身女诡微怒，听从林帆的命令，它们一百个服气，可要是听从其它人的命令，那不就是一种侮辱了。
“那就再约一个定不就行了，还是说，你要我现在，命令你们去死。”
林帆冷眼一扫，以人类之躯，硬生生将五尊一体的山君，给狠狠压了一头。
“你…”
半身女诡一咬牙，还真没办法反驳。
按照约定，林帆可以命令它们死去，甚至命令它们听从那两位的指令，也没有问题。
说到底，在林帆契约了灭城之时，它们便没有反抗的可能性。
林帆尽显威严过后，立马又接上一句道：
“若你们没意见，我可以想办法，将你们恢复全盛时期，同时，也能跟月狐谈谈，将你们五尊的桃园纹，独立的时候，到时候，你们虽无湘域四邪的名头，却可以拥有当年的实力。”
打一棒给一糖，在人类社会里，往往都是分两个人来做的。
一人负责打压，另一人负责“争取利益”。
但对于诡异来说，用不着这么麻烦，一个人就能饰演两个角色。
听到可以恢复全盛时期。
五尊诡异皆是露出了向往，见对方连灭城说上就上，相较于怀疑，它们更愿意相信这摸不着的未来。
“还希望你，真的能做到。”
活人城外，三门主已是率领着九人，来到此处。
一路上，他们随着那名司机留下的痕迹移动，整条路上，没有遇到半只诡异。
这仿佛验证了林帆先前所说。
方圆二十公里地，全都是林帆以一己之力，驱散诡异的。
“到底是怎样的诡技，能做到如此恐怖的效果。”
三门主暗暗捏了把汗，要说自己见见紧事队的湘域负责人，还算是对口。
可跟林帆这种级别的相谈，还得是大门主亲自过来才行啊……
“三门主。”
契约了青面獠牙的左膀右臂，走路有些飘，没有了先前的稳重。
“如何，他真进去了？”
“对，我用诡技看过了，没有任何道具和诡技的痕迹，而且他契约的，极有可能和二门主一样。”
和二门主一样！
身后九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只有三门主表情自若，他老早就猜到了。
“但二门主可驱散不了如此大范围的诡，他契约的诡异，珍稀程度，绝对在二门主之上！”
所谓的二门主，便是契约了小诡王的恐怖存在。
也是因为有他带队，整个红衣门才拥有了开拓的底气。
无论如何，对方胆敢踏入活人城，又能契约破道巅峰，他唯有佩服。
只是，佩服归佩服，要想拿到活人城这块人诡禁地，来充当他们红衣门的根据地，这点要想实现，单单通关试炼和契约破道巅峰，可做不到。
在这一块，就是破道巅峰，也唯有一死！
三门主看着自己距离活人城，距离不过百米，那层层白雾已经逐渐蔓延，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们吞下。
身后九人虽是抽了死签，但并非想死得这么没有价值，于是还是会下意识，往后退上两步。
三门主本来也打算后撤，却发现自家手下，就站在电车旁边，没有挪动半分，不禁问：
“明知有危险，为什么不退开？”
“没危险。”
那手下老实道：
“一开始还挺怕的，但我发现，自从林帮主进去后，我在这里，比退下还安全。”
这听上去，没有半点逻辑在里面，却让三门主往后挪的脚步，又踏了回来。
距离这么近，活人城都没有出手，难不成……
在三门主狐疑之际，活人城的白雾内，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那人，便是林帆！
亲眼见其从人诡禁地之中踏出，三门主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握紧，呼吸变得短而急。
不止他一人，一并看到林帆的，皆是如此。
有甚者，已经双脚开始发软，竟不敢直视林帆。
“林兄……”
三门主眼神复杂，当看到对方真的走出来时，自己先前的一切试探，就好像儿戏一般，或许对方根本懒得跟他玩。
“七天内，自己摸清楚，活人城能够罩到的最大范围。”
“活人城不会主动拉你们进去，但若是误闯，自己负责，七天之后，我会派人，过来给你们安排项目。”
在诡异末世之下，若是还有人犯贱，误闯进了活人城，那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他们必须得过了试炼这一关。
而这个责任，在于三门主自身，与江海市无关。
既然这块地，租赁给对方，自然得由他们自行负责安危。
两句话就将事情交代完，三门主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他看来，这件事流程十分复杂，首先是试探，然后得双方回去各自协商筹码，再后面由代表确立了双方意愿。
等大致的方向落下，两边的老大再出面，进行细节上的补充和协商。
落定之后，才开始动工和搬迁。
没曾想，在对方眼里，只需要两步：搬过来，然后签合同，搞定。
简单到仿佛这块地，并无想象中那么稀缺。
交代完，林帆已经与其擦肩而过，淡然离开。
“等等。”
微风拂面，三门主的衣角飘动。
“你契约了……诡王级别的吗？”
诡王，乃是半步灭城的存在！
林帆脚步一顿，“不重要。”
说罢便自行离开，也无需他们再开车相送。
速度不快，走的直线，三门主等人，却硬是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