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黑礼服是唯一一位，在大家震撼的时候，认真观察诡影这道诡技的。
因为在外面的，也只有它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林老板是来踏入灭城的。
那些契约诡异，全都滚回了他们三人体内，像飞升者的家族一般，鸡犬升天。
在看到黑圈缩小时，它第一反应也和林帆一样。
想着要么是诡影的实力太过缥缈。
要么是这诡技特色就是如此。
但看了一会，它发现不对劲。
在林帆注意到缩小时，曾试探性的去阻止诡技缩小。
如果这是诡技的特色，这种阻止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它不是一个负面效果存在，而是一个特性。
就跟水往低处流，并不能因为你脑子里想着别流，它就真的停止。
这相当于大自然的规则所在。
可方才……
那缩小的圈子，真的停顿了一瞬。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卡顿。
都能说明，这个诡技原先并没有缩小这个特性。
诚然，这个诡技太过逆天，甚至有些无解。
可这世界从来就没有均衡这种说法。
有的灭城就是弱到能被其它灭城轻易秒杀。
有的灭城就是强到抬手间瞬杀数尊。
这是极度正常之事。
因此，黑礼服认为，这诡技并不健全。
它有问题。
而且问题还会随着召出来的诡影数量而放大。
回忆黑圈的整个过程。
在十尊诡影复制体还没出现时，缩小的速度其实并不快，至少林帆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就能说明这个速度是缓慢进行的。
而十尊诡影复制体出现时，那速度就开始逐渐加快。
也就是说，诡影越多，黑圈存在时间就越短。
“从来没听过这种奇事。”
黑礼服托着下巴，像个沉思者。
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新奇的事了。
而且从一开始来看，诡影身上似乎多了不少罚纹，那些罚纹也很奇特，感觉不像是属于诡影的。
“难不成，偷渡上来的，或多或少都有一点问题？”
回想小冤家，它似乎上了灭城，诡技也没变过，反反复复，除了本源和赌桌上的大小以外，没有多余的变化。
是否也是因为，它本就不是灭城的缘故。
有待考察。
黑礼服觉得这一次旅途，收获颇多。
不仅拿到了能让小冤家忘了它的道具，还看到了虚影的老腿。
又能观察诡影。
赚翻了，薛公子曾说过，要礼尚往来，到时候可以回敬一下林老板。
啪——
张月鹿扶着自己的头冠，整个身子被水域覆盖，化为了一副铠甲，身后也竖起一根根长戟，还有整装待发的水制士兵。
在它的住所处，一只只半步灭城到恫吓不等的诡异，也纷纷冒出了头，双眸死死凝视林帆。
“稚女，那可是契约了灭城的人类，你我必须联手，将他铲除。”
“……”
稚女看了看林帆，又扭头看向它，一脸费解。
“为啥，怎么看他都是我队友，而且契约的那货傻傻的。”
诡影打了不下三个喷嚏。
“你难道不知道，人类是不能拥有灭城实力的么！”
张月鹿怒视稚女，一副恨铁不成钢道：
“若是让他活下去，你可知，会是怎样的灾难吗！”
它用水浮现出来的字，都开始歪歪曲曲，不再像之前那么闲情雅致，还有时间勾勒笔锋。
稚女摸了摸脑子，觉得这货是不是有病。
我管他什么灾难，帮你解决他，那我保不住半狐，也打不过你，不是死定了嘛。
只是让世界经历一场灾难，就能让我活下来。
作为一尊正宗的诡异，这点自私程度是要的吧？
张月鹿气得浑身颤抖小手冰凉。
跟这种没经历过至暗时刻的小诡，就是没法聊！
罢了，我张月鹿，今日就为诡异界，做一次贡献吧！
它双眸一凝，一面阻挡着诡影重重生成的诡影，一面朝着林帆直袭而去。
因为诡影废话太多，在永夜等于被禁，喊出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所以这次跟它纠缠的，只有身后的一只诡影。
但也足以让它难堪。
好在红盖头入了伊乞乞体内后，还没能施展血涂狱，它借此机会，尽可能靠近林帆！
稚女小铲子一提，“我们先合作一把。”
“不需要。”
“？”
林帆右手一抬，五指前倾朝向张月鹿。
哪怕对方被诡影复制体追杀狼狈，可冲过来的速度一点没减，宁愿忍着被捶上几拳，也不愿意放缓速度。
因为它知道，在这人类身后，有个人的诡技，能让它跑不起来。
所以此刻靠近的距离，决定成败！
在看到林帆举起右手时，它嘴角一扬。
愚蠢，你竟然忘了，自身还在我的水域当中——
千戟贯心！
它的水域，离得越近，威力越强。
在初次面对这个领域技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它近身是为了肉搏。
也因此，它次次都能偷袭成功，以此闻名天下。
无数根刺在林帆脚下生成，犹如子弹一般刺出，速度之快，若是眨眼，只怕再睁眼时，已被贯穿全身！
紧跟着的，张月鹿身后的长戟也抛射出去，脚下是突袭，正面是暴击，让他退无可退！
那血肉横飞，人类惨死的画面没有浮现，它的眼前忽然一黑，像坠入了一道黑洞一般，只在耳边，隐约听到四个字——
“瞬狱·千杀”
呲呲呲——
无数记斩击挥舞而下，声声惨叫响彻云霄。
在外面，林帆早已瞬闪到了张月鹿身后。
而张月鹿浑身被黑影覆盖，同样是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那一道诡影的身影，竟一闪一闪的围绕张月鹿闪烁上千次！
仅仅瞬间，劈落千斩！
呼……
林帆额头微微冒汗，手掌微微颤抖，感到惊奇。
要知道，这一次，诡影没有出现。
仅凭使用新的诡技，竟然将灭城重创！
原先诡影踏入半步灭城，也需要依靠伊乞乞和老头，才能将同级别的单只诡异按着打。
这一次，仅仅依靠个人，就做到了如此壮举。
说是恐怖如斯都不为过。
接下来，该是将它吞噬了！
林帆一侧头，就见张月鹿脚下，生出一个巨大的摆锤，猛地一挥，将它本尊捶飞数百米开外。
“弱了啊，这要是我出去施展，它绝对没有机会逃脱。”
诡影翘着二郎腿，对林帆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觉得这就是渣男不信任它导致的。
不就是打架时不说话嘛。
真以为我做不到？
不会吧不会吧，那么简单的事，我怎可能做不到啊喂。
张月鹿发疯似的朝自己使用诡技，为的就是尽快逃脱林帆的范围。
这跟影子似的诡…太强了。
它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打得过。
人类使用诡技，真正发挥的实力恐怕只有五成。
这种情况下，仅用一招就对它造成至少三成的极高伤害。
要是让那诡异亲自出阵，它必定会丧命于此，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比我还强的，这世上屈指可数，怎会有这么一尊，与人类契约，它难不成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张月鹿很想唤醒林帆体内的诡异，让它快醒醒，拼着被契约反噬的代价，将这人类抹杀。
但显然，它这种仅存在脑子里的剧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如今之计，唯有一逃！
林帆心里暗暗一沉，发出一声轻咦。
“怎么…这次使用诡技，我感到疲惫？”
挥动着双手，好似体力被抽走了几成，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看着张月鹿离开，也是不太好追。
瞬闪或许可以赶上，击杀它也未尝不可。
但……要想活抓且刚好将其杀到濒死，几乎不可能了。
除非诡影能亲自动手，这样的话，还有一点成功率，当然，这个亲自动手有个前提，就是它得管好那张嘴。
这个前提要想做到，比同时对付两尊灭城还难。
林帆想想还是放弃。
这次与张月鹿交手，算是确定一件事，就是诡影在外面，实力至少不是垫底，哪怕这种强上灭城的手段有许多瑕疵，也不至于是最弱的灭城。
不过还是得知道，张月鹿的水平，算到哪个程度。
这个问题，他直接用平板，询问起稚女，作为永夜的常驻角色，自然要比他这种限定要了解许多。
“它呀…哎呀在我身旁说话就行，别敲你那块屏幕了。”
稚女毕竟也挡了多轮进攻，擦了擦额头道：
“回答你问题前，你先给我…嗯，一百万。”
“……”
老头一听，眼珠子瞪大，“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刚我兄弟可是保护了你呢。”
稚女不甘示弱，“谁保护谁呀，要不是我，你们连灰都没有。”
老头双手一摊，“我们各自保护一次，扯平，现在抛开这事不谈，这么一个问题，要不了一百万吧？”
“……”
稚女本就是打算收一轮“保护费”的，尽管刚才是为了履行与半狐的约定，才顺手保护他们的。
可他们又不知道，趁机收个费用，美哉。
没曾想，才刚说两句，就被对方怼回来。
硬是用一波一换一，将它收费的理由给堵死。
“来来来，给你一百，说了吧，不说我就让兄弟问其它诡。”
“打发要饭的呢。”
稚女愤愤一瞪，一把将百元冥钞收入囊中。
看在黑礼服教了它一手操控冥式莲绽，以及它具体强度的份上，还是决定便宜点说了。
“它实力，一般。”
“……”
“……”
大家静静看着稚女，稚女也静静看着大家，过了一会才问，“看我干嘛？”
“没后话了？”
“一百冥钞，你还想我给你列个对方的清单和与各个诡异的强度排行吗？”
稚女满是震惊，“你们人类不都讲究一分钱一分货么，这点钱想我给你办多大的事，心里没数？”
林帆很想说，在广域里，一千冥钞可以买几条人命，诡异没降临之前，一千八现钞都可以让一位大学生全年无休的干活了。
轮到你这里，一百只能回答五个字。
“反正就是一般，甚至可能偏下呢。”
稚女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自己亏了，惜字如命，让人真正明白什么叫一分钱一分货。
这会再额外加价，它也不收了。
颇有一种选择之后，便再无重来的气势。
“之后你们砍价前，就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是不是应该砍。”
稚女秀眉一挑，运用了人类心理学的博弈。
给再多钱也不多说，如此一来，之后如果还有合作，就会让人犹豫要不要砍价。
而不至于每个问题都得斗智斗勇。
舍小利谋大财。
看得林帆无奈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远处，几乎看不见的地方，说道：
“那它呢。”
这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集体看去。
视线凝聚，远处躲着的虚日鼠忽感寒毛竖起，脸色大变。
被发现了！？
自己的遮天蔽日诡技，竟然被一个契约者给看穿？！
“弱，要不然也不至于躲在那里，不过想杀也难，它的诡技全是下三滥。”
林帆还想吞噬它，试试能不能填补一下，诡影这虚弱的境界实力。
按照判官所说，太久没有吞噬灭城进去，这实力很快就会跌回半步灭城。
如此一来，很有可能让这趟旅行白跑一趟。
不过在林帆刚指没两秒，虚日鼠的气息便窜飞数十里开外。
直接钻入里面穿行，丝毫没有灭城该有的形象，更像是过街的老鼠。
“啧…”
林帆总算知道，为什么杀灭城简单，但要抓一只濒死的很难。
它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而且对自身的开发也很充足，根本不会有机会，刚好消耗到濒死。
也就是说，这得有一定运气在里面，才能办到的事。
稚女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帆，扛着小铲子猜测道：
“我想嗷，你会这么在意它们的实力，是不是因为这灭城有水分，需要其它诡的帮助？”
林帆斜视一眼，没有正面回应。
稚女的大脑异于常诡，仅凭三言两语就能猜出一个大概，而且还知道如何灵活运用心理学。
再多聊下去，只会暴露更多信息。
现在所有与自身没有契约的诡异，都是不可信的，泄露出去的消息自然也是越少越好。
“切，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整天神神秘秘的，人类就是烦。”
稚女一撇嘴，心里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心里也在掂量着先前张月鹿所说的事。
这人类出去永夜，似乎会造成大危机。
那自己要不要借此机会，将他杀了呢。
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跳出，就被直接否决。
不说林帆现在实力强悍，就是身后那若无其事的黑礼服，就不简单。
因为一句话而冒险，不划算。
做诡还是自私一点好。
“既然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稚女察觉到黑礼服忽然看向自己，心里莫名发毛，心想再不走，说不定对方察觉到它动了杀心，将冥式莲绽收回去，就得不偿失了。
白灵儿坐在一旁，像个空气一样，无论是张月鹿还是稚女，都没有在意它。
因为它一直盯着天空，一点没有在意这边发生的事情，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
导致存在感极低，就是张月鹿都没有第一时间重视它的意思。
“走不了了。”
“……”
在稚女刚抬起脚时，白灵儿忽然开口，一出声就是让众人寒毛竖起，全身不敢动弹半分。
周围气温骤降，在泥泽表面呲呲结出冰霜，遍地的石子全都冻得刺骨，就是穿着鞋，也能感到寒意直刺。
稚女赤裸双足，片刻间就被冻得通红，但即便如此，它也不敢动弹分毫。
脑袋保持在微微侧目的姿态。
在刚才，白灵儿说出走不了时，以为白灵儿不想放它离开，于是打算回眸与其对峙。
可刚有这个念头，才知道……
错了。
它一直盯着天空默不作声，忽然说出走不了，都是做戏耍酷。
就连张月鹿的攻击，它都毫不在乎，也不是因为信任林帆能解决。
而是它发现……
月诡，有苏醒的迹象！
可恶，这么吵的打斗，果真是吵醒了永夜真正的强者！
硕大的月亮开始转动，照射在大地上的月光越来越亮，直至地面上的石子都会反光。
众人连眯起双眼的动作都不敢有，生怕这一点点细微的动作，会被对方锁定。
忽然，亮到极致的光，忽然全暗，而后又恢复亮堂。
林帆脸色微变。
尽管没有回头，可自诡影踏入灭城后，他就能不被任何察觉的使用影子观察四周。
就在暗下又亮起的时候……
月亮，变成了一颗眼珠！
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多出了一朵朵厚重的云层，一具硕大的身躯，在云层里蠕动，眼睛扫荡着离泽。
林帆暗暗发紧，心里想好了策略。
一旦对方攻下来，他就利用瞬闪的优势，将月诡的注意拉开，保住伊乞乞和老头等人，然后再试试诡影的诡技，能否与月诡打个来回。
只要能有一敌之力，即可跟对方谈条件。
诡异往往不会轻易做出对自己有损的事，所以一旦发现诡影不弱，正常情况，都会选择交涉两句。
就像张月鹿一样，哪怕再怎么想要半狐死，见着稚女过来，依旧会聊上两句，试图用语言将对方支开。
现在就是在赌，赌对方和寻常诡异的思维是一样的，千万不要是那种有起床气的诡。
要不然，真打个你死我活，大概率是月诡受伤，而他们阵亡。
要知道，这永夜可是对方的地盘。
呼——嘭！！
在林帆全身紧绷之时，一只比离泽整块面积，还要大上两倍的手掌，自高天之上，轰然落下！
巨响伴随剧烈的震动，离泽周围堆积的石子沙沙作响，泥泽粘稠的表面泛起一阵阵浪花，整个世界仿佛天翻地覆，让人险些站不稳脚跟！
那巨大的手掌，砸在林帆正前方的远处。
只听张月鹿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便再无声息。
“吵死了。”
月诡的声音犹如上帝，在整片天空回荡，整个恐怖场景就连风都不敢吹拂。
它一出现，这场景就像没了诡异没了活人，只剩下一片寂寥。
大掌缓缓回归天上，一阵厚云开始渐渐挥去。
然而，依旧没人敢动弹一下，与其说动弹，不如说连呼吸都憋了起来。
因为…月诡的目光，看向了离泽！
死死凝视，没有半点偏移。
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又没有出手。
要逃吗？
林帆心里开始博弈。
这会对方有一定概率，会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也会像刚才的手掌一样，一击轰落。
而自己必须在它砸落之前，就瞬闪离开，要不然，当手掌出现时再走，已然没有作用。
因为伊乞乞和老头在离泽内，没有任何保命的手段，能在刚才那样的掌心中逃脱。
哪怕现在桃园纹已经淡去消失，可林帆也不会说放手就放手，尤其是老头。
“怕什么，放我出去！”
诡影咧嘴一笑，“就刚那手掌打下来的实力，我天选之影，可战！”
“只要被我的瞬狱缠上，施展一击冲拳，势必能让它吓得逃窜，要是条硬汉，那就给上三拳！渣男，你可知——千杀不过是儿戏，对它使用影拳吧！”
“……”
林帆充耳不闻。
在外面，诡影若是这么说，一定二话不说就将对方放出来。
一般诡影说这种话，哪怕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一拼之力。
它可是在半步灭城时，就敢直视书生的存在，甚至在干练女子事件中，还敢对书生出手。
这是多少半步灭城做不到的事。
不过在永夜里面，这些话听听就好。
它一出来，百分百是一张嘴巴拉巴拉停不下来的。
在永夜的影响下，只怕作用还没有诡异小少爷有用。
至于说月诡不强，这一点林帆不敢苟同。
被眼睛盯上时，肾上腺素直接贯彻全身，精神紧绷，就连眼皮都僵住不敢眨一下。
能有这等气场的诡异，绝对不弱。
先前那一击，多半是没有尽全力的缘故。
所以……要逃吗？
林帆脚趾微微曲起，欲要挑准时机，将它引开之时，就听高天之上的月诡，发出了一声：“诶？”
再然后，天又是一暗，恢复成了月亮的形态。
扑通。
稚女鸭子坐在地上，胸口起伏，明明不需要呼吸的它，竟也感到强烈的窒息感。
“我还以为，这辈子完了，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我至少写了四千字的遗书。”
白灵儿也是长舒一口气，眉头皱成川字。
早在察觉天空不对劲时，它就想过，要是月诡敢出手，就与其过上两招，让对方知道，逍遥岛白灵儿的厉害。
没曾想，真正出现时，自己的身子竟不得动弹。
这出乎了预料。
即便……刚才明明没有感到恐惧。
这种身子僵硬，就好像，是对方自带的一种领域一般。
“这…就是月诡么。”
黑礼服皱起眉头，低喃道：“和传闻的……”
“不一样啊。”
黑礼服扭动着僵硬的身子，它能肯定，这月诡和传闻中的相差太大。
这个相差，不是指月诡强得可怕。
恰恰相反…
弱了。
对付张月鹿这种诡异，在自己的场景里，竟还要亲自出手，才能解决。
黑礼服自信，若是自己的恐怖场景还在，随意挑一所，让张月鹿进去，它都能在不亲自动手的情况下，利用场景之力，将其抹杀！
这不是一种轻蔑敌人的做法，而是一尊灭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表现。
可刚才……
月诡出手了。
还是十分滑稽的一掌而下。
跟传闻中几乎无敌，甚至直逼祸国的说法，完全相反。
这不对劲。
为什么？
因为规则类诡异，踏上灭城的，在已知的诡异里，只有月诡一尊。
无论如何，说它是最强，都应该没错才对。
为什么呢？
另外，它刚才注视这里时，为什么会在发出声响后离开。
要是发现了林老板是契约了灭城的人类，它又是万年前的老东西，还签署了那无聊的协议，应该或多或少都会出手一次才对。
要是没有发现，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