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子明大脑处于空白期，双眸透过灵魂，死死凝视着诡影手中那把斩马刀，表情都有些呆滞。
“不可能…那可是他的佩刀，一人一刀，开疆拓土十万里的战神，你到底如何做到。”
“桀桀桀——”
诡影笑得猖狂，“这么说来，你弱得很啊，他要是开疆到广域，老子就让他尝尝，影之铁拳的厉害！”
它取名的水平，一如既往的烂，但丝毫不妨碍耍酷。
那把斩马刀在它手上发颤，明明已经被握在手中，依旧能感到里面传来的不屈意志。
都死了这么久，还能有如此庞大的实力，林帆光是看着，便心跳加快，脑海里想象出这名大将在世之时，该有多强。
但……
那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莫非古时候，真有除了人诡以外的生物存在？
还是说，子明先前所说，那段空白历史……
斩马刀哪怕再怎么挣扎，如何伤害诡影，都阻止不了被一点点往刀鞘靠近的命运。
在子明瞪圆的眼珠子下，斩马刀一点点没入刀鞘之内，小小的刀鞘口，本该塞不下那么大的刀。
却在斩马刀触碰之时，竟一松一紧，变成了它的模样。
原先颤抖的刀子，逐渐变得温顺，直至最后，没有半点动静。
果真和脑海里浮现的效果一样。
林帆也不知道，自己大脑里的内容究竟从何而来。
只知道，在看到刀鞘时，就已经知晓其中用处。
只要被塞进刀鞘里，无论刀或是剑，都会被强行绑定为诡影的一部分。
等同于一个主仆契约，刀剑均无法反抗。
唯一遗憾的是。
诡影压根不会什么刀法剑法，抡拳头才是强项。
自诞生之时，它就不懂刀剑的用法，而且发现，本源之力幻化的刀和拳头的杀伤力是一样的。
与其学刀，不如抡拳头。
因此养成了它现在的战斗风格。
“有机会，用这把刀试一试，它应该很强。”
林帆摸了摸下巴，让诡影下次试试，毕竟这斩马刀残留下来的能量就能伤到灭城，要是利用起来，就是斩月狐都不在话下。
当然，关键是诡影得会用。
若只是拿着斩马刀乱砍，那还不如抡拳头来的畅快。
事实也确实如此，诡影听见要耍刀，啧的一声无语道：
“它挂着就很帅了，掏出来乱砍，影响气质，不如就用拳头，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是打拳高手嘛。”
诡影说着，作势挥出一拳，强劲的拳风将阁楼吹的吱吱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轰然倒塌。
这就是灭城灵魂的强度，换做是先前的半步，挥出一拳，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
只不过，在没有出去之前，就连诡影都不知道，自己会觉醒出什么诡技。
因为在这里面，并不能施展诡技，只有白灵儿这种例外，才可以做到。
不过说到白灵儿，林帆有意保持一定距离。
如今踏入灭城，白灵儿和他的约定也算是正式结束。
现如今，和白灵儿之间，没有半点契约在身，对方要是觉得诡影威胁过大，在这里将他们抹杀，他能动用的底牌，也只有这柄斩马刀，还有花冥钞，调动周围的亡魂。
也就是说，在出去之前，得跟白灵儿有另一个协议，至少得确保，对方不会伤害他们。
“将夫人，你算是看了一出好戏，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到此结束，不知道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
林帆问出这句话，就算是伊乞乞，都能猜到他在担心什么，当即不动声色的走到林帆身旁，看向白灵儿。
“帮？没必要，我要快点回夫君身边，不想再离开它半步。”
白灵儿满眼思念，眺望左边，仿佛能与将臣隔着不同世界对视。
但林帆记得，上一次它思念的时候，眺望的还是右边，可想而知，深情并不能产生涟漪，也不可能相隔这么遥远，还能知道对方到底在哪个位置。
深情，不过是自我感动的另一种说法。
林帆松了一口气，“那这么说，我们接下来的目标也是一致，不如我们再合作一番，直至你回到将臣身边，我也安全活着。”
这段话哪怕不说，他们的目标也是一致的。
但要是真不说，对方路途上，将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动手杀了他们。
在没完全了解对方诡技，又无明确的协议之前，林帆绝不允许将自己的命，随意交代在一尊诡异的自觉性上。
白灵儿并没有想那么多，在听见林帆问，也就跟着点头应下。
当然，它没想，并不代表这事可以不做，一整个路上，哪怕有一瞬间升起这个念头，都是灾难。
“走！这破阁楼，还没有我回魂戏院好看！”
诡影一手搭着斩马刀，一手学着林帆，挥起大氅，很是潇洒的走在前头，面前关住的大门，被它狠狠踹上两脚——
没有踹开。
直到林帆走到大门前，才缓缓开启。
这陨落之地，好歹也是能容纳子明这样的诡异，还有那么多只半步灭城。
怎可能被几脚踹破。
诡影气得要死，总是装得不够尽兴，豪取斩马刀后，也就子明那惊骇的表情，维持至今，然后就没有其他反馈。
“出去一定要好好打一场！”
一步踏出阁楼。
两边的凶兽忽然咔咔作响，双眸死死注视着林帆和诡影。
“阁主……”
“在我肚子里呢！”
“……”
凶兽还没来得及表露伤感，就被诡影一句嚣张跋扈的嘲讽拉回。
它们听得怒气滔天，可连阁主都被对方吞噬其中，怒也只能怒一下。
“是你们放我们进去的，这会装忠臣了？收钱的时候怎么不吱声！”
诡影再次一挥大氅，对它们指指点点。
子明听得一阵气愤，是啊，这琅琊客栈，没有它的允许，就是灭城也不能踏足，要不是陨落之后，规则破坏，释放了一个名额出去。
它的客栈可以说是理论上的无懈可击。
结果就是这两只看门的，将作为随行的石子给他们，才导致自己被吞噬，成为别人的养料。
谁料，在说到收钱之时，凶兽脸上的怒意忽然消失，然后两兽面面相觑，开口道：
“阁主走了，我们是不是能进去住了？”
“快放我出去给它们两巴掌！！”
子明狂怒。
伴随子明被带出阁楼，林帆身边就像是有了一阵无形的风圈往外扩展。
一荡出去，掀起阵阵涟漪。
周围的青苔，以及远处的树枝与萤火虫，都在震动着翅膀，扭动的速度是先前的数倍。
“好像我们带出了什么讯息。”
林帆发现，自己的敏锐程度已非先前能比。
明明周围依旧是黑漆漆，只有萤火虫的光芒，还有黯淡的光在四面传来。
可却能感应到周围一切变化，这种感应，不像之前影子上那样，具体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如今是自我感知，观察对方不会再被察觉到。
就比如现在，林帆能明显观察到，那莫名荡出的波纹，正超出这陨落之地的范围，以极快的速度冲出。
至于到底会去到哪里，不得而知。
反正绝不是好事。
正所谓，能发财的路子，都是偷偷摸摸的。
任何广而告之的，都是开始割韭菜的阶段。
现在这波纹传出来，要么是曝光了自己人类的身份，要么是子明被吞噬的消息曝光。
无论是哪种，能跟子明扯上关系的，实力必定也是灭城起步，而且肯定还不是弱者，哪怕比不上书生，也不会太差。
得赶紧离开才行。
除了这波澜，尸体上也传来危险的信号，似乎有什么诡异正在疯狂靠近。
……
永夜，离泽内。
黑礼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消失不见的虚影，心里依旧一阵后怕。
这虚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哪怕进入永夜，也可以伴随过来，明明林老板周身，并没有这般稀有的道具才是。
总不能世界上真有所谓的冥钞之诡吧？
这太假了，做诡不能那么迷信。
真要是诡创造的冥钞，那么那只诡得强到什么程度，等于统领了整个诡异界。
哪至于这么默默无闻，至今无诡问津。
静静望着林帆尸体好一会儿，一旁从离泽里爬起，半身淤泥的半狐，很是苦楚的写道：
“我说几位，有灭城来了。”
感受到强烈的气息之后，它很想在离泽里面避避难的，可惜实在太臭太恶心，它即便只有一半月狐血统，也是受不了如此屈辱。
甚至有些怀疑，这些月狐那么能忍，是不是冒牌货啊。
我们月狐都是住竹屋，去刑海看景，去餐厅优雅吃人肉的。
住离泽，简直是想都想不到。
黑礼服淡淡点头，低声道：“已经来了。”
踏——
在远处，一个头顶戴着人骨头冠的君子，正阴沉着脸，朝着离泽走来。
它第一眼，便看到只有半身淤泥的半狐。
尤其是感受到实力之后，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
“好好好…竟然真的有月狐，还能踏上半步！”
“误会了，在永夜，我是白狐。”
众所周知，半狐只有一半血统，所以高傲的程度，还不足以让它面临危险时，依旧不卑不亢。
识时务者为俊狐，这时候认怂，是为了未来的报复。
“看来得将你们，杀剩两三只即可，当然，若你们能交出…这该死的月光。”
张月鹿说着，忽然感觉自己的实力忽然变弱，幽怨的看了月亮一眼，戾气在心中滋生。
先前的住所可以将声音掩盖，所以不需要注意那么多永夜的规则。
这么久才走出住所外，难免有些不习惯。
生疏的抬起手，继续写道：
“交出你们月狐的那块晶石，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若不然，今日之后，你们便只剩三只。”
剩三只，显然是打算一只只杀，直至它们受不了同伴惨死，选择屈服。
可还是小瞧了月狐的高傲，它们早就发好了全死也不会交托给张月鹿和虚日鼠魂晶的誓言。
死不可怕，它们只恨，最后赌一把，也没有逃出这离泽。
要是死在离泽外，至少还算是留了点尊严在世间。
“半狐，你尽可能跑，能带上一两位狐族更好，若不能，别管我们。”
半狐好歹也是月狐一族的产物，哪怕只有一半血统，依旧是它们的一员。
半步对上灭城，只有全血统的月狐才勉强有资格。
否则就是送死。
半狐也没想到，这般狐族这么讲义气讲道理，换做是它，现在已经开始喊救命了。
“唉…但遗憾，狐总要有那么一次，为了自己以外的事物而战。”
半狐缓缓走到离泽入口前，身子周围，开始生成一条条半透明的细线。
“答应过狐姐了，要来永夜找你们，尽可能，保你们出去。”
“狐姐…是那小狐狸嘛，原来…这次轮它当道了，真是委屈它了。”
离泽内，那跟林帆进行交易的狐狸，眼里闪过忧伤，仿佛成为灭城，并非一件好事。
“我们月狐一族，尽力想要打造与人类一样的家族，让新诞生的小狐狸，能享受千年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可它，当上族长时，应当只是不足千岁的小孩吧。”
声线带有些许哽咽，在离泽内的狐狸们，也都纷纷心痛，甚至想要流泪，但归根结底都是诡，没有泪这种存在。
除了黑袍老者。
它确实笑得眼泪都流出来过。
半狐轻声叹气，“但也没你们这么辛苦。”
张月鹿说到这个地步，这狐狸也如此了解月狐。
已经不用再证明什么，它们如今再怎么难堪，都是月狐一族。
月狐被下了高傲的诅咒，全族上下，都不会低下头。
否则就有百虫噬咬之痛，千针扎心之苦。
“看样子，没打算交出来啊。”
张月鹿眼神逐渐冰冷，杀死月狐，它也有些不太舍得。
主要是杀得越少，对方会交出魂晶的概率就越低。
但没办法，明明在最痛苦，最无法接受的地方居住，沉淀这么久，竟然还可以有一尊踏入半步灭城。
这要是再放任下去，恐怕魂晶没拿到，命还搭进去。
“确实没打算交，想与我们平等，做梦。”
半狐这是好不容易说出的最硬气的话。
就是声线颤抖得不行。
在角落处，虚日鼠如普通老鼠无异，没有半点灭城，甚至是诡异气息流出，哪怕是肉眼上看，也会情不自禁的忽略它的存在。
它和自己的一个“儿子”，就这么蹲在远处，看着张月鹿和半狐相碰面。
“难以想象，离泽内的月狐还能踏上半步…更难以想象的是……”
虚日鼠看了看自家儿子，低声道：
“原来还需要千年的童年，才算是一个家族啊，你几岁？”
“今年才一万三千岁。”
啪——
儿子死。
“比我还老，真成家族一员，岂不是可以当我爹了？”
看来，得找一群和自己长得一样，又年纪尚小，最好是999岁，这样的话，只需要它享受一年的童年时光了，就能满足家族的条件。
任何知道月狐一族的共同诡技有多恐怖的诡异，都想要创造一个家族。
谁都没曾忘记，当初月狐一族，仅凭五名半步，就将一尊灭城，抹杀在它的恐怖场景内。
哪怕传闻其中有一定的诡技克制在里面。
但也足以证明，月狐的强大之处。
举个通俗的例子，就算是黑袍老者，也能将五只半步按着打。
如此一对比，就能知道月狐有多么与众不同。
虚日鼠就是想要创建家族的其中之一。
观察这帮在离泽内的狐狸，长达二千多年。
只是无论怎么学习，始终没能如愿。
惹得它现在都有些急于求成，想要直接抓一只，拷打逼问。
不过这得等张月鹿拿到魂晶才行。
论战力，它打不过张月鹿，哪怕做黄雀，也得等对方受伤才有资格。
要不然只会逼得对方的猜忌，然后索性费点时间，将它也给抹杀。
“让我再看看，除了千岁童年，还有哪些点需要记录的。”
……
张月鹿一踏上前，周围唤起半透明的水波，像溪水一般，朝着离泽冲袭而来。
“是水域，它的诡技，百里内，可用水幻化出各种形态。”
离泽内的狐狸心头一紧，顾不得靠石子摆弄文字，直接张嘴说出它的诡技效果。
但说了又有何用。
半狐苦笑，它那一半血统…可复制不来对方的绝技。
也逃不出去，这可是百里，除非有瞬闪的招式，否则都是白搭。
“你们还请了帮手，三只半步，一只…算了，弱到我记不住了。”
半透明的水域一经覆盖，黑礼服等众诡，皆是在范围之内。
所有的动向和里面有什么，都逃不过它的感知。
在其水域中，一柄三叉戟从中缓缓升起。
“无所谓，都得死。”
蛟龙微微一顿，低声道：“我的防御，可能扛不住几下，你们有什么手段没有。”
红盖头傲气依旧，像一个面无表情的高冷女神，声音也冷霜无情，“我已经用血涂狱，限制它的走路速度，但看起来，它似乎都不用走过来。”
“……”
明明几乎等于没用，却能说出一副很大贡献，还十分光荣且平等看不起任何人的语气。
光这点，蛟龙就觉得它很不一般，不愧是能成为林帆左膀右臂之一，伊乞乞的契约诡异。
它将目光看向另一侧的道诡，“你呢。”
道诡说话很艰难，除了在体内与老头对谈可以畅通无阻。
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使你们，变得更强。”
“……”
蛟龙不知道0乘以多少都等于0，但里面蕴含的道理还是心知肚明。
这会它们俩都没屁用，你加这些玩意能干嘛？
不对，还真能干嘛。
道诡也在这时候，组织出第二句话：
“能让你，扛多一下。”
“……”
蛟龙觉得，现在自己体积最大，又是林帆亲自契约的，还有诡影近一年的悉心教导。
应当起到领导作用，于是将目光看向了享受片刻时光的诡异小少爷。
“你呢？”
“……？”
诡异小少爷抬头，看了看对面那一出手就是百里水域的张月鹿。
再低头看看自己。
眼里全是迷茫。
虽说大家都带了个半步二字。
但这档次上区别也太大了吧。
我要是能发挥哪怕一点点作用，且不说合不合理，难道你们就不觉得丢脸嘛！
一切吐槽尽在不言中。
诡异小少爷社恐且不敢大声说话的性子，差点被逼得开口大声吐槽。
这区区二字的询问，不亚于在人群中问它吃了几碗粉。
黑礼服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四大活宝在这里献丑。
“你好，可以的话，我们等等就走。”
黑礼服并不想在意这群狐狸的死活。
哪怕现在知道，张月鹿称其为月狐。
可活着出去，才算是月狐。
死了，和普通狐狸并无区别。
林帆有一点说得对，在诡异心里，不会有同情心存在。
而面对这个回答，狐狸们没有丝毫意外。
大难临头各自飞，是诡异界的生存法则。
那些喊着友谊喊着羁绊就冲上去拼命的剧情，几乎没有出现过。
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传闻有过几次，一尊极为强大的诡异，就曾为了另一只诡异赴死的剧情。
大概率为真，因为都是诡异之间口口相传。
“呵，多杀几只，也不碍事，就别想着离开吧。”
张月鹿握住三叉戟的手轻轻一放，那柄长戟犹如神龙劈海，气势如虹，直朝半狐的脑门而去！
骨龙现世——
蛟龙猛地展起自己的诡技，却是一下都没有扛住，在三叉戟一触间，便碎成一地碎片。
若是林帆在这，哪怕没有踏上灭城，也会立马接上一招龙威。
也就是蛟龙一直没利用好的反击，豁免冥钞高达一千万。
但这一下反击，绝对能给张月鹿造成一定影响，例如打断本次攻击。
可蛟龙从来没用过这招，也不知道它的反击有多强，只知道代价昂贵，哪怕是自己施展，消耗的本源也相当惊人。
“你不是能使我变强么！”
蛟龙暗骂道诡，怎么没有出手。
就发现，在自己出手前，道诡已经给自己贴上了五六道符箓。
“……”
刹那间，大家都沉默了。
张月鹿的进攻性……已是超出了它们的认知范围。
扛不住，根本扛不住。
黑礼服轻声叹气，就差说一句废物。
有林老板在，恐怕利用手里的这些资源，即便跟对方谈不妥，也能全身而退吧。
结果就因为他不在，这群诡异就没了半点用。
“人类的脑子，真是极佳的好东西，都说人弱诡强，事实上，人也是强的离谱，强到以诡异的智商，根本想象不出来。”
黑礼服站起身子，侧面朝向那三叉戟飞来的方位，轻轻抬起手。
“可惜我知识还没学到家，只能跟你来硬的——”
“人盘·搬运”
“入·艮位”
黑礼服还没聚起半点火花，稚女可爱的声线，便从身前传来。
三叉戟的面前出现一道黑洞，三叉戟一入其中，只听嘭的一声脆响，刺中了从里面探出头来的稚女。
但稚女周身，有着一抹暗紫光泽护体，而张月鹿不知何时，已入艮位。
生金克水，威力大减一半。
“八诈·六合”
一把小铲子被砸入地面。
“给我个面子，里面的狐狸我不管，这小狐狸，留条命可好？”
稚女的突然出现，让黑礼服手掌微微一顿，又重新放了下去。
哪怕它还在张月鹿的水域里面，也没有丝毫慌乱。
并不是对稚女太过信任，而是在它身后，跟了一团冥式莲绽。
有这团火在，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问题。
黑礼服信任的，是自己的火。
即便扛不住，借助这团冥式莲绽，自己也能将实力提上去。
于是它也乐得清闲，坐下不再吭声，就看稚女的面子有没有那么好用，能不能将这场顶上战争喊停。
“放过它？你应该知道，这狐狸和离泽内是一样的，都是月狐。”
张月鹿脸色难看，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挡在自己前面的，会是稚女。
可以说，在永夜里面，除了月诡本尊以外，它最不想遇到的，就是稚女。
不是它太强，而是太复杂。
身边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