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叫它在原地看守，不是趴着看月亮看星星的，而是看守周围，不要让任何诡从中经过。

要不是老头先前没有过这种直觉，林帆恨不能让三岐使用诡技，一分为二，一只看守一只沿着回去的路查过去。

考虑到三岐脑子没有黑礼服好使，说不准沿途回去，会得罪谁，只能让它原地候着。

既然没有，那就直接进去吧。

这里虽然恶臭，而且周遭环境恶劣，每走一步都得落在石子上，还得确保那石头的牢固程度。

但这也好，能规避有虎视眈眈的诡异环视。

林帆因为有无形诡手伴身，所以这次由自身走至前头开路。

这里的石子犹如南北极上的冰山一角。

露出沼泽的小小一块石面，踩上去如此踏实，就像在沼泽内，藏了一大截石身子，将根基都得垫稳。

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觉得，我像是一个农场主，在巡视自己的地盘？”

林帆心里暗暗嘀咕，在这条石路上走着，周围所有变化都一目了然，跟养殖牲畜的农场主一般。

在路上面，离泽一切难题都与之无关，也就是味道难闻这点能波及到。

惹得他忍不住，也是四面扫视，因为周围阴影太少，诡影的能力，没能发挥出来，林帆只能依靠肉眼去分辨周围的情况。

又走了几步，跟在后面的伊乞乞忽然点了点他的后背。

“师傅，诡瞳发现，周围有情况。”

林帆看了一眼伊乞乞平板上的信息，又将目光投向了老头。

“周围有诡异的气息，不过我们所有人身上，都没有死亡缠绕。”

周围并非无诡，但它们皆无生命威胁。

这就是老头传递的讯息。

众人止住脚步，纷纷朝周围望去。

只见那以为平静的沼泽面，实则荡起幅度极小的波纹。

要不是老头提醒，肉眼粗略一扫，根本发现不了。

林帆沿着波澜回荡的路线，逐渐朝其中心望去。

在一道道波澜的中心，有一双立起，沾满泥泽的耳朵升起。

厚厚的暗灰色泥泽覆盖在上，隐约能分辨出，耳朵的宿主，原先应当是白色或者灰色的。

要不然，发毛应该会泛起其它颜色的暗调。

待耳朵都升起时，黑礼服才根据自己对诡异的了解，低声道：

“好像是…狐狸样的。”

在诡异界，狐狸模样的诡异并不稀有。

应该说，所有牲畜模样的都不稀有。

像什么黄狐红狐，甚至是人狐都有。

只是它们的实力大多低下，诡技一般也是像狗十八那种，将身子变大。

属于翻不起什么浪花的低级诡。

狐狸样？

对于黑礼服来说，这是常见的低级诡。

对于林帆来说，可就是对标月狐。

因为他也只见过月狐一款狐狸，不过月狐是人样，没有狐狸模样。

那狐狸脑袋也紧跟着耳朵，一点点冒出尖，过了约有十分钟，半颗脑袋才完全露出泥泽面。

它们速度之所以这么慢，并不是本身问题，而是这沼泽若是露面太快，那厚重的泥泽就无法从身上顺其自然的流回泽面。

只能从它们的身上砸落，那必定会发出声音，而且声音还是连续的。

这也是为什么林帆觉得这里没法住下诡异的原因。

却没想到，这沼泽下面，竟然真有诡异。

林帆细细一数，在座的狐狸只有十来只，其中最强的，也才堪堪破道。

属于破道最末流的那种，让林帆怀疑，让三岐过来，都能单挑两只。

而，这里的破道，只有两只。

其余全是追命，比猫百万还弱。

“能生活在这种地方的，也确实搬不上台面。”

黑礼服不是一个自认清高的角色，上尸山都没有抗拒，但见着这群诡异身上的肮脏，也是不由得露出嫌弃之色。

“狐狸，有没有可能…”

狐这个字，在林帆心里的印象太深。

前有一只追命月狐，惹得书生动怒，对他出手。后有灭城月狐来广域看元旦，与之对弈，若非结交的灭城足够多，甚至逼不退对方。

这是林帆目前以来，见过最高的高峰，因此提到狐狸，心中的警惕就不由得升起。

“呵，怎么可能，月狐天生高傲高雅，这等低贱的地盘，它们就是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怎可能住在此处。”

黑礼服拿着先前在尸山捡的枯枝，用泥泽在石面上写着。

扫视周围一圈，还向林帆透露道：

“你可能不知，月狐一族性命相捆，天性高傲高雅这点，其实是一种“诅咒”，它们是没法抗拒的高傲。”

“若是让它们住在这离泽里，等同于人类进了刀山火海一样，每一秒都是心如刀割的痛苦。”

月狐会出现的地方，没点实力的人，根本接触不到。

因为低级的人类所生活的范围，都是月狐嫌弃到不想踏入一步的脏地。

要是让月狐知道，这里生活了一群披着狐狸模样，却在沼泽里待着的。

只怕会引起月狐动怒，将此处给屠尽都有可能。

林帆微微点头，黑礼服实力不咋地，但见识是真的广，消息可信度极高，没有怀疑的必要。

伊乞乞看了看那群满眼疑惑和警惕的狐狸，在平板上写道：

“师傅，需不需要我将它们给屠了？”

无论如何，这场仪式，都不能出任何意外，哪怕是追命破道之流，也有可能创造奇迹。

毕竟谁能想到，橡胶人会变成太阳神呢？

林帆瞥了一眼伊乞乞的平板，又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狐狸眼里的慌乱，还有怒意。

它们……识字。

难得，在永夜里，识字的诡异太少太少，除了自家兄弟以外，唯一识字的也只有稚女一位。

可这肮脏之地，竟然存有十来只，全都识字的狐狸。

再结合先前只接触过的月狐。

林帆想不联系在一起都难。

无论是否有关联，与它们合作都比杀了要好。

想罢，他在平板上唰唰写道：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离开这里或是被我们斩杀当下，二是做笔交易，你们决定好，选个代表出来。”

既然看得懂字，那就给它们一个选择权，又有何妨。

十来只狐狸小心翼翼的扭头面面相觑，最终所有狐狸，将目光集中到了一只堪堪破道的狐狸身上。

它见大家意见一致，才满脸警惕的朝林帆走来。

边走，边双目凌厉一扫，而后就将其身前，用小碎石子摆出字眼道：

“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它用碎石摆出来的字眼，甚至还用小碎石做笔锋。

不仅有文化，还特别讲究，不是那种无聊学上两句的样子。

更像是饱读经书，被淹没的明珠。

尤其是搭配上这满身的泥泽，更像这回事。

林帆深深望其一眼，从其眼眸中看到了明亮，跟人类做交易，对于诡异来说，也算是常事。

但绝大多数的交易，都是由诡异作为强势方的，如今人类站在强势这一边，换做其它诡异，眼里多少带点不甘或是怨恨。

面前的狐狸没有，不止是这位被选为代表的，周围其余十来只，眼里都没有半点恨意，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价值衡量。

不过，这眼神还是青涩了些，像是初中生的水准，只能说聪明，但不太多，不及稚女一毫。

换做是稚女，在听到交易二字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十来只追命破道之流，在对方拥有灭城和黑礼服的情况下，除了当个哨兵，还能做什么。

“内容很简单，我需要在此处待一段时间，这期间，你们替我守着，有任何一点异动，都要通报。”

这事不难，就算是由黑礼服也足以担任。

可不能只有黑礼服，这就是林帆的考量。

踏入灭城这等重要的事，不仅关系到他自身，还会因为桃园纹的原因，将伊乞乞和老头带入其中。

白灵儿又要作为向导，一并投入精神。

能够动的只有黑礼服一位，能叫几位帮手自是最好，万一有突发意外，也可以尽快脱手。

狐狸看着平板上的交易内容，沉默了片刻，才下定决心般问：“那么，我们能获得什么。”

“冥钞，你开个价。”

狐狸摇头，“我们守不住冥钞，甚至离不开这里。”

守不住，离不开？

见其铺写的碎石文字，林帆隐约猜到，对方很可能是被囚禁在此处。

这也说明……此地随时会有危险！

能让十来只狐狸，连离开的念头都不敢有的，至少也得是半步，一旦动起手，必须要白灵儿亲自出手。

这麻烦可不小。

不过在问以上猜测的内容之前，还得先把交易谈妥。

要不然，对方多半会怀疑，他在空手套白狐。

“既然你会过来问我交易内容，肯定也有想要的东西吧。”

林帆也不纠结，直接将问题抛给对方。

连冥钞都不好使，说明对方早就想好了要什么奖励。

狐狸也不废话，前肢在离泽下轻轻捣鼓，不一会儿，一颗颗小碎石就浮在泽面，成了一行字。

“带我们离开这里，去哪都行，只要活着离开这里。”

啧。

黑礼服学着林帆，皱起了眉，对它这个要求略感不满。

即便才学的是经商之道，也看得出来，对方会在离泽出不去，多半是得罪了那尊大佬。

答应带它们离开，不就等同跟那尊大佬作对么。

这奖励，可跟让它们当回保安不值。

为了一件破袈裟，拿金袈裟去换，从古至今也就姓唐的做得到。

反正林帆绝不是这种人。

黑礼服跟了这么久，还是有点收获，至少在关于林帆性格这方面上，算是有些了解了。

见其提出这么一则远超预期的内容。

他已经在思考，要不要让伊乞乞手脚利落点，将此处屠个干净。

好在对面的狐狸手速还算可以，在林帆对伊乞乞下达暗示之前，先重新浮现出另一行新字。

“我知道，你们绝非误入永夜里的凡人，我可以用一颗魂珠，作为加注。”

虽说智商比不上稚女，甚至不如黑礼服，有些事情也还是看得明白。

对方不惜劳累，跨过茫茫空白的土地，精准的来到永夜最肮脏不堪的地盘。

在闻到这股恶臭异味后，还伸脚踏入其中，甚至站在石路上跟它们谈交易。

种种迹象表明，对方打从一开始，目标就是离泽。

“魂晶？作用是什么。”

林帆心想，能关系到它们所有诡的性命的，肯定是它们压箱底的宝贝。

不过黑礼服并不看好，追命破道能有什么好货。

指不定还不如它办公室的一根蜡烛值钱。

更何况，它也没听过魂晶这种玩意。

“容纳了我们血脉的珠子，将它纳入体内，等于跟我们签了平等契约，从今以后，彼此为友，互帮互助。”

“……”

不只是黑礼服，连白灵儿这种脑子里只有将臣的，都觉得无语。

区区追命破道，还祈求平等契约？

连三岐这种拥有不死诡技的破道，都只能当诡宠，被调去守边境，如今生死难料呢。

也就猫百万这几只诡宠舔的早，要不然哪里有资格跟林帆搭上关系。

现在这群狐狸就算是想要拿个不平等条约，都找不到门路。

林帆没有像它们那般投出轻蔑的神色，站在原地，看着对方从纠结到最后下定决心。

再联想对方还特地提上一嘴，说他们并非误入永夜。

是不是说明，这魂晶在外面很有价值？

如果有价值，又关乎到平等契约。

自然而然，林帆想到了月狐二字。

此刻沉默，是在看对方何时，将月狐二字道出。

可偏偏，对方愣是第一个字都没开口，也不写下。

就是这么直勾勾望着。

回忆黑礼服先前所说的话，有三种可能性。

第一，对方是高傲的月狐，决不允许被人看见，它们苟活在这等恶臭的环境，所以月狐二字，是它们尊严的最后一道防线。

第二，在这里，月狐二字是禁忌，一旦说出，很有可能将仇敌吸引过来。

第三，那便是它们在虚张声势，想让这边自己脑补出月狐二字，实际上，它们不过是一群没有任何价值的狐狸。

想到这里，答案已经十分明显。

林帆在平板写完字，展示着里面的意思，并伸出手：

“可以，但得先将魂晶给我，并口头说出你没有骗我的承诺，再告诉我，你们的仇敌是谁。”

文字书写，对方很可能撒谎，只有动了嘴才能受限。

当然，寻常诡异，根本不屑于说谎，对于它们来说，这是很低级可耻的事，仅比被人类契约的耻辱低一档。

黑礼服等诡都惊了，怎么都想不到，为什么要同意这种几乎没有收益的事情。

林帆淡然，三种可能性，是月狐的占了两种，也就是赌对的可能性是更大的。

既是不对也无妨。

人可以撒谎。

“我们可以发誓，你要怎么确保自己的誓言？”

狐狸到底是诡异，对人类总会有最基本防备之心。

“你们，有的选？”

林帆眼神微微一冷，霸道的同时，还蛮不讲理。

狐狸没想到，到了这个份上，对方竟然还耍起流氓。

一时间，众多狐狸皆是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跟人类讲这种口头上的交易，吃亏的只会是它们。

尤其是对方还说，要先将魂晶交代出去。

这可不是小事。

被派出来谈判的狐狸，也是倍感为难。

可实际上，它们别无选择。

若是拒绝，要么在这里被他们杀死，要么出去，被外面的杀死。

再看对方身后，不算那只没什么作用的阿猫，还有一尊深不可测的白衣女子，以及身穿黑礼服的破道诡异。

从外表上看，至少它们两尊，都非人类的契约诡异，可却愿意老老实实待在身后。

光这点足以说明对方跟普通人类不同，至少也有让两者欣赏的点。

想到这里，领头的狐狸咬了咬牙，再次浮现一行字。

“可以，但得多加一个条件。”

“喔？”

林帆这次没有写在平板上，而是直接开口发出，并稍稍昂头，几乎是用下巴对着狐狸。

这是先前外面那尊月狐，曾对林帆用过的表情。

看得领头狐狸心头一紧，连组织语言的手，都有些慌乱。

先前还能用小碎石，把文字的笔锋勾出。

现在慌乱之下，只来得及将字的形状摆出，还有些不够整齐。

“条件不难，就是如果在不影响你的情况，请将我们带出永夜。”

“若是影响，君可随意弃之。”

为了防止惹怒林帆，它最后一句话都直接从简，连君字都用了出来。

这般卑微，只为出去？

是月狐的可能性，更大了。

有时候的一些信息，只有了解的不多，才能联想一起。

就像遇到姓马的乞丐，见识多的，不会联想到两大巨头，因为这和印象里的不一样。

加上姓马的到处都是，更加不会联想那么深。

偏偏遇到林帆这种，只见过两巨头的人，这才能先入为主，把它们代入进去。

林帆承认，这么做确实有赌的成分在里面。

但人可以撒谎，也能玩一些文字上的把戏。

横竖都是不亏。

“行，这要求不难。”

见林帆应下，狐狸明显松了口气，以它们现在这点微不足道的实力，跟对方谈条件，完全是对方高看它们的原因。

若是换成黑礼服来谈判，现在早已扭头就走。

换成伊乞乞更简单，直接全屠了。

领头的狐狸，也明白，从始至终，交易的平等对待，都是眼前这位年轻少年给的尊重。

哪怕在离泽的恶臭泥泽里面，它也不遮掩自身高傲的性子，再次摆下石头文字：

“大恩不言谢，若是有朝一日出去，定当涌泉相报，哪怕出不去，永夜之内，力所能及之事，我们也绝无二话。”

摆出后半句时，领头狐狸惭愧得抬不起头。

就它们这点歪瓜裂枣，能有何用。

林帆也不嫌弃，点头应下，便将手伸出，索要魂晶。

领头狐狸朝剩余的狐狸望去，大家相互犹豫一二，纷纷点头。

也是它们点头之际，在领头的狐狸喉咙上，开始冒出点点白光，不一会儿，一颗洁白半透的明珠，从它喉咙里吐出，滚到了舌尖之上。

那明珠和先前，老头在稚女那里拿到的白玉碎块，有些许相似。

皆是微微泛着光，从观感上，隐约有些联系。

不过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两者诸多不同。

它将如此臻品，捧在沾满泥泽的前肢上，缓慢的递给了林帆。

所有狐狸眼里，都充满了不舍和心痛，这道具就跟真的传家宝一般。

将其拿在手心里，本该沾染明珠底部的泥泽，竟跟失去黏性一样，直接掉落下去。

出淤泥而不染，指的就是这颗明珠。

林帆好好端详一二，暗暗点头。

“光是外表上看，这就不是一件凡品。”

这个念头，在除了伊乞乞和白灵儿的所有脑里浮现。

其中黑礼服更是眼神一凝，心里还带有些许惊讶。

离泽这些泥泽，可不是随便的污秽之物。

它们带有压制的腐蚀性，被这沼泽覆盖，给它们冥钞提升实力，消耗也得增加数倍。

而且还富有依赖性，一旦什么东西沾染了，想摆脱可不是甩甩身子，冲冲水就能褪去的。

像明珠方才沾染的一丝，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大半天。

要想这么快落下，绝非易事。

光凭这点，就能看出这颗魂晶的非凡程度。

黑礼服作为高档贵客，什么酒店美景没见过，什么珍稀道具没摸过。

说它是诡异版的薛公子（见识方面）都行。

如今竟然没听过魂晶二字，怎能不惊讶。

黑礼服不合时宜的用树枝写道：“林老板，可否给我瞧瞧？”

“……”

狐狸们看着那颗魂晶，被这么肆无忌惮的观察着，心中憋屈，却不敢说出半句不是。

东西已经给出，如何使用，皆由对方说了算。

林帆将狐狸的反应看在眼里，手中的魂晶稍稍抬了抬，没有递给黑礼服，只是让它隔空端详。

这个举动，自然是做给狐狸们看的，算是保留了它们最后一点尊严。

领头狐狸眼里，对林帆的感激快要装不下，溢了出来。

它的狐嘴微动，隐约能看出，它又说了声，大恩不言谢。

至于它们到底能不能报恩。

无所谓。

林帆只是在赌一个可能性。

“魂晶魂晶…这名字听上去平平无奇，没想到还挺有道理的。”

黑礼服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拿，林帆稍稍往后一挪，它才回过神来，将手收起。

“这魂晶里，像是蕴含了本源，可这本源很是蹊跷。”

黑礼服不知如何说明。

诡异的本源，除非有特殊的诡技或是表现形式，否则基本不可能离体。

比如三岐的诡技，亦或者道诡兄弟这样的存在。

但它们就算将本源拆分，也都是诡异模样。

像这种魂晶里藏着类似本源的玩意，没见过。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卧槽，是个好东西！

但…应该如何使用？

林帆握手里揉了一会，也没有一点变化，便直接问狐狸。

“吞下。”

“……”

使用方法简单粗暴，可对方才刚吐出来，这会让他吞下，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狐狸似乎看出了他的顾忌，很自然的重新写道：

“不用担心，我是雌狐。”

伊乞乞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觉得更不能吞了。

林帆想不明白，这狐狸觉得自己在担心什么。

什么叫雌的。

林帆为难的点在于，对方好歹是诡异，这珠子要是缠上了气息，入体不是会缩减寿命嘛。

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随意进食会有危险。

领头狐狸苦笑，摆下石头道：

“这乃是我族魂晶，任何东西，哪怕是气息，都不可能在上面留下痕迹，放心即可。”

有了它这个说法，伊乞乞还是坚决反对，并说要将魂晶给她做检查。

先前黑礼服要的时候，是当成一件臻品去看待，所以狐狸们皆是脸色难看。

如今伊乞乞说要检查，重点并非魂晶，狐狸们倒没有觉得不满。

林帆也不知，伊乞乞有什么检查的技巧，不过对方这么坚持，也就递给了她，让其收好。

目前的主要目的，是来这里踏上灭城，吞下魂晶说不准会有消化的过程，又或者会出现什么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