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当初黑礼服诡异和黑山老妖，可都是吓得它不轻。
两尊破道皆听面前之人指挥。
此等身份，就算是要了它这间宝阁都行，哪里还敢像之前那般造次。
当即是认怂，往嘴里吐了两口口水在手心里，然后抹在眼眶边上，故作痛哭道：
“我叫您爷可以了吧？爷，您就放过我这间店，夜半黑街那么多店，您找其它去薅吧？”
诡通广大的，犯不着逮着这么一间店薅诡毛吧。
再给你拿走一堆宝贝，这好不容易才开始盈利的这点冥钞，就又要赔进去了。
林帆一把将它拽起，指着楼上道：
“我们上去谈？”
“上面只招待贵…别动手，您就是贵宾！”
掌柜诡异下意识就想拒绝。
其实上面并非什么招待贵宾，就是它自个住的地方，怎会让客人上去。
一个宝阁，其实就是拿货付冥钞，这么简单的流程，哪里需要分区，要什么宝贝自己看，或者来柜台说。
有的话就找出来，然后砍价环节，最终成交。
当然，因为老头的缘故，它在门口已然写上：人类年龄超过50岁者，不允砍价。
林帆就这么提着它，往二楼走去。
店里的客人皆是看得有些发愣。
“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掌柜诡异，是半步破道吧？”
“我咋听说它是破道呢，据说在这里，它是无敌的！”
“对啊，传闻它有三百六十八对眼瞳，一千只手臂…”
“你们怎么越说越离谱？”
店小二心里一鄙夷。
还破道，还一千只手臂呢，一个破道过来它都得跪着喊爹。
见他们去了二楼，小二那慌乱的神色一下就缓和了许多。
脚步也轻盈了不少。
去了二楼，就不管自个事了，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杀了掌柜诡异也好。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被它玩得明白。
连跟大家介绍道具的作用，也认真了许多。
“这只需要一滴血液，就能让恫吓诡异，吓其血液宿主三天三夜！”
“那是照人镜，只要是人，就会在上面浮现出他的样子，相反，若是诡的话…就完全看不出来！”
客人们听着它讲，有些不太肯定道：“那不就是普通的镜子吗？”
“所以它是买上面那个道具的赠品。”
“……”
被拆穿，小二也没有丝毫尴尬，很是淡定的介绍起第三件道具。
宝阁自上次被拆得烂烂的，如今翻新过后，要显得大而华丽。
楼梯每一台阶，都雕刻了人类惨死前的不同模样。
踩在上面，就仿佛尸体还残留一口气，在脚底下蠕动。
林帆眉头轻挑，掌柜诡异惊得一身冷汗，连连跺脚道：
“谁让你们装死人了，快停下！”
脚下那惨死模样的尸体，身子一僵。
“靠，这工作内容不是你定的嘛！”
掌柜诡异一摊手，很诚恳对林帆说道：
“瞧，我用的是诡扮人，没真杀江海市的人，你可别举报给守备队了。”
掌柜诡异卑微得已没有先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
取而代之的，是金盆洗手后的憨厚老实。
二楼有些老中式的风格，四根大红柱撑起，木椅两张正对阳台。
阳台上摆着一张摇摇椅，坐在上面，可以直接俯瞰一楼进进出出的客人。
这是掌柜诡异最喜欢的地方，来多少客户，等于赚了多少冥钞。
每次在这里欣赏足够了，就会带着冥钞，去噩梦餐厅吃上一顿，再去蓝城荒林泡泡脚。
在没有林帆的日子里，它过上了最奢侈的生活。
掌柜诡异原先拘谨的身子，渐渐松懈，有些不确定道：
“你们真就只是来问问诡瞳的事？”
“嗯。”
“不买道具？”
“这么多废话。”
林帆一皱眉，掌柜诡异连连摆手，心里吊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
如果林帆是单独过来的，它顶多就是怕死。
可对方要是带上了一位老头，就得再格外小心自己的道具。
整条夜半黑街，无诡不知老头的传奇。
“这诡瞳，该怎么与其沟通？”
林帆直奔主题，不愿浪费一点时间。
“沟通啊…诡瞳其实不同于寻常诡异，它们其实没有沟通的需求。”
诡异向来真实，既然没有需求，就不会开口。
只是面对林帆那忽然皱起来的眉头，掌柜诡异还是详细解答道：
“诡异界其实还有诡异，是本体没法移动的，例如诡瞳，又或是六欲花，相对寻常诡异而言，它们占比不多，强弱各异。”
“诡瞳你就算是威胁它，它也不会开口说话的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它属于寄生，等同于你契约了它，能解除契约的办法，唯有你们双方皆同意，并有另外一位宿主，转移它，所以它没有开口的必要，真正的各取所需。”
“另一个，它不惧怕魄散，甚至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所以…”
掌柜诡异说话很委婉。
总体意思就是，对于诡瞳来说，是不会跟宿主对谈的，而且和其它契约诡异不同，它选择宿主，只会选择对自身有利的存在。
从诡瞳追命踏上破道就能知晓，它多半有特殊的办法，看到老头的特别，进而跟随老头，仅仅是为了提升境界。
待老头死后，它依旧会在其眼睛里活着，直至另一位有缘人，或者诡异，将其带走。
与其说是诡异，倒不如说，是拥有自我意识的道具。
这个回答，让林帆三人，都有些许失望。
若是有办法能让诡瞳开口，其作战能力绝对能翻上数倍。
就像诡影亲身作战，和只提供诡技给林帆使用，两者的区别犹如大海对比湖畔。
差距之大，不言而喻。
老头啧的一声，插口问：
“那它图我什么？或者说，它是依靠什么，来提升实力的？”
那两次诡瞳的实力提升，都莫名其妙。
根本摸不透规律。
作为契约者，连这个问题都想不明白，有一种妻子彻夜未归的不安全感。
“提升实力？”
掌柜诡异略微诧异，随即眼里蕴藏的十一对诡瞳在疯狂转动，随即连连摇头，肯定道：
“诡瞳不可能提升得了实力，它们一开始是什么实力，永远都是什么实力，我从未听过诡瞳能提升一说，你要说是那些植物啊，传闻中的诡剑之类，我尚能接受。”
面对诡瞳的实力提升，它为了确保自己的严谨性，显然是还特地查看了其余诡瞳的现状。
老头感受着那分明就是破道气息的诡瞳，然后不动声色道：
“为什么它们没法提升实力？”
“废话…问得好！诡瞳没办法主动花费冥钞，也无法脱离宿主生存，它们要想提升实力，只有一种办法。”
这问题若是楼下店小二问的，它想都没想就会骂上两句，不直接动手打，是它对待愚蠢的底线。
可对方是能号召两尊破道的强者，那这个底线可以往下放。
它深吸一口气，“就比如你抢…契约走的那对窥死诡瞳，唯有寿命滋养，才有提升的本事，说来玄乎，这滋养啊，不是指你杀了人就行……”
掌柜诡异还没说完，就见老头表情逐渐凝固，眼瞳开始放大，视线和重心，显然不在它的身上。
“也就是说…它早在与我契约时，就料想到会有…三座城的人因我丧命…”
老头脑袋有些胀痛，那死城的场面，在其脑海里一一浮现。
里面不乏有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小孩，妇女。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因何而死。
“不，不可能，它…”
林帆率先摇头。
不合理，窥死诡瞳怎可能看得穿未来，真有那个本事，竟然只是追命？
且不说这个，老头这一世，是因为他的重生，才有机会与寿星公相遇。
上一世，哪有这等事件发生。
掌柜诡异不知道两人具体说些什么，模糊间只听到窥死诡瞳看透未来云云。
也是跟着林帆一块摇头，“确实，它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即便是预示诡瞳，也做不到看透未来，窥死诡瞳最大的作用，就是看透诡异或是人类的生死，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能力。”
“……”
林帆那认定绝无可能的信念，逐渐被一种猜想占据。
窥死诡瞳不是看透未来，而是它看到了老头那生命线。
它应当是在赌，赌老头的生命线，确实得到了延长。
上一世，它赌错了，老头撑不到黄泉票站，也没有机会在那条缝隙瞥上一眼。
而这一世，它赌对了，老头不仅撑过去了，还让寿星公感兴趣，进而拿到了诸多寿命。
原本永生没有办法提升的它，在极低的概率间，得到了质的飞跃。
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当初那般弱小的老头，会被这等辅助能力极强的诡瞳看上。
要知道，被窥死诡瞳看上，是无需像契约诡异小少爷，或是诡影那般，达成什么任务，付出什么代价的。
仅仅需要有机会见到它，并且被其选中。
老头深吸几口气，安抚自己冷静下来。
诡异向来自私自利，想太多过去发生的事，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向林帆示意自己没事后，转头看向掌柜诡异，主动开口道：
“那你知不知道，窥死诡瞳看到刺眼的鲜红色，意味着什么吗？”
掌柜诡异猛地一僵，下意识大声道：
“卧槽，罚？！”
“不，不是罚。”
老头也想过这个可能性，毕竟桃园纹听起来不就像是和将臣那般的天罚纹路吗？
可不同。
将臣之强，老头也是瞥过一眼，它的身上，没有那种刺红的色泽。
甚至说，根本没有格外的颜色，只有灰蒙蒙一片。
但掌柜诡异笃定道：
“不，就是罚！这不是窥死诡瞳的本事，是所有诡瞳，都能看见的特殊存在，只要是特殊的颜色，就是罚！”
“特殊？”
“对，不局限于红色，它可以是各种颜色，只要是肉眼看不见的颜色，就只能是罚！”
掌柜诡异眼眸爆出精光，那作为生意人的睿智大脑正疯狂运转。
“啧啧，你怕不是捡到宝了，我跟你讲，罚分太多太多种，基本都是祸福相依，有舍有得，只要运用得到，就是无价之宝啊……”
若是自己也能得到一罚…说不定就能将整条夜半黑街都给包下来。
到时候…直接下令，所有老头不允许进入！
简直爽死。
“话说回来，你在哪里看见罚的，小的不才，或许可以帮你解决。”
掌柜诡异想到那美美的未来，眼里已是泛起贪婪之色。
直至林帆撩开上衣，露出了桃园纹后，那贪婪才逐渐消失。
“什么啊…纹你身上的…”
即便是破道诡异，它都可以想个办法，即便利用百年布局，将其拿下。
可这出现在林帆身上，等于没戏。
一来是他有两尊破道相助，无法力敌，二来是人类寿命只短，智商还高。
跟人类玩脑子的诡异，多少有点病。
“先别急着失望，告诉我，你知道桃园纹什么信息。”
“桃园纹…”
掌柜诡异回忆片刻，瞳孔逐渐回缩，死死凝视着桃园纹。
“我也只是听说，这是湘域曾经有名的四邪之一，活人城的主宰，山君的罚纹，但不止什么原因，它在鼎峰之时，被破开魂体…”
“至此销声匿迹，就连邪这个名头，都被另一尊实力远不及山君千分之一的诡异，给夺走了。”
红盖头“……”
自从跟着伊乞乞后，它逐渐习惯，被侮辱的感觉。
没出落花洞前，它自认为还算是世界上有头有脸，令人诡臣服的传说诡异。
出来后，它发现大家的印象，最多的都是：偷盗，实力不足，莫名提上四邪。
连个夸赞的都少。
林帆听到活人城，倒是释然。
那尊假扮酒仙的诡异，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只不过，它又说，自己过去不会有危险。
到底又是什么情况呢？
林帆乘胜追击道：
“那如果它看见桃园纹出现在面前，会怎样？”
“开玩笑呢，广域距离湘域多远？别说人类，破道诡异都没几尊走得过去。”
掌柜诡异很是负责道：“你可能不知道，在湘域，破道都是垃圾，据传闻那里强大的诡异，一个喷嚏就能杀死五十只破道！”
“就连我说的那个不及山君千分之一的诡异，肯定也能打得过我们广域最厉害的诡异！”
此言一出，红盖头先是不满。
可随即一怔，回想到那影子常说，自己是广域最强的诡异。
一时间，又觉得可以接受。
心里还有点舒服。
瞧见没，有眼光的诡，还是有的。
没等它心里多夸两句掌柜诡异，就听其继续道：
“毕竟广域最强，也就是破道，它再弱肯定也能杀！”
“……”
红盖头脸色越来越冷。
林帆一把打断它的夸夸其谈，“你只管说，会发生什么即可，其余的事，不用你管。”
掌柜诡异心里暗哼，嘴上老实说：
“不知道，我都是听闻的，但山君的桃园纹，在外就像是你们人类势力的旗帜，若是它威名尚在，那么见桃园纹，犹如见其本尊。”
“也就是说，无论发生什么，应该也不会伤害到桃园纹的持有者。”
掌柜诡异确实懂得许多。
但实力在哪，能获取的情报就停留在哪。
话题扯到湘域四邪这个级别，它能得来的，都是听闻。
可信度存疑的情况下，有效信息还不多。
林帆还是有些想太多，区区广域，最强不过破道，哪里能有那么多隐藏颇深的诡异？
但既然两尊诡异都说过，拿着桃园纹去活人城，并不会有危险。
那么确实可以去看看。
林帆惜命，若是不将这桃园纹搞明白，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让自己的危险系数增大。
必须先去一趟。
“几位问完了吗？”
掌柜诡异双掌搓了搓，一副急着送客的样子。
林帆和老头一秒在夜半黑街内，它的心，就很难安。
“问完了。”
林帆满脑子都是接下来的布局和计划，便是起身想要离开。
没曾想老头眼眸精光一闪。
“别急，来都来了，我们也看看你店里有什么货色吧。”
“……”
掌柜诡异手指微颤，胸口起伏之大，良久才开口道：
“我店…不允砍价！”
……
……
踏出宝阁，夜半黑街熙熙攘攘的客流量，无不回头看一眼老头，眼里皆是惊讶之色。
“就是他？”
“对，刚刚从宝阁拿走了价值三千冥钞的宝贝，而且是两件！”
“这么有冥钞？”
“有个屁，他只给了三百。”
“啊？这也太…不对，不是不允许50岁以上的老头砍价嘛？”
“他在店里，将每一件道具批判得一文不值，想买的客户都跑了，那掌柜能不妥协嘛。”
“高…实在是高。”
老头掂量了两下手里的道具，林帆轻扫一眼，淡然问：
“这种小道具，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吧。”
“对我们没有嘛，对其他人有。”
老头美滋滋的收起，林帆也不再多嘴。
或许人老了就会这样，一点点认为有价值的东西，都会想要。
……
……
另一边，距离山域还有一段距离的荒野当中。
黑袍老者气息缕缕变化，大脚老妹的酒仙形象，再次显现。
“哈哈哈，今日起，我来当几个月酒仙！”
那和酒仙一模一样的声线，却完全不同的豪放感，在荒野外传开。
不仅是声线，就是那灭城气息，也一并散发，有种王者归来的既视感。
只是还没笑完…
一道强烈的杀意朝它锁定。
刚出云霄车站的十岁少年，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酒仙气息这么薄弱，必定是被它打成了重伤，我去助其一臂之力！”
十万大山交错，绵绵河水奔腾。
远远望去，干燥的夜晚，被覆上一层浓厚的白雾。
若是近看，则会发现，那白雾是一点点颗粒状的小虫，在半空中扭曲。
让密集恐惧症看了，定会作呕并力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而即便是啥也不怕的普通人见着，也是头皮发麻，连凉气都不敢倒吸一口，生怕吸进几只虫子。
就是这么匪夷所思的场景里，那十岁少年淡然居于其中，犹如脱俗的仙人。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云域诞生出来的诡异，大多数都像十岁少年这般，或毒或虫。
“奶奶的，八蛊山的诡异怎出现在山域啊！”
黑袍老者浑身上下，被噬咬得血肉模糊，别说袍子，就是骨头都快被蛀出洞来。
只是它怎么都想不明白。
扮演个酒仙而已，论乐子来讲，甚至比不上它去拔麒麟的毛。
怎会莫名其妙遭到对方全力伏杀。
总不能是酒仙得罪了它吧？
没道理啊，山域谁不知道，酒仙除了和太公与断臂诡异不交好，对于其它诡异，皆算是关系良好，性格也很让诡异们接受。
咋就惹了个云域的？
“酒仙何时，连正面都不敢打了。”
十岁少年语气冰冷，眼神里却是狂喜。
它不知道为什么没见着粉衣女子，可心里已然认定，酒仙被粉衣女子打出了非常严重的伤势。
要不然，八蛊山至少得出动三尊，才有希望将酒仙重创。
如今捡了个漏，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你他娘就是个熊孩子啊！我都说了多少遍，我不是酒仙！”
“我不是——酒仙！！”
黑袍老者感到头皮发麻，它的诡技…在演出还没结束之前，没法中止！
如今酒仙的模样，是怎么都变不回去。
但它没办法在模拟外貌的情况下，又模拟气息。
也就是说，即便它外貌是酒仙，但只要有对酒仙稍微熟悉一点点的灭城诡异瞧见，定然也会一眼看出它是冒牌货。
可它做梦都想不到……
这货他娘连酒仙气息是啥样都不知道！
这么大仇，你连对方的气息都不记一下，不是熊孩子是什么！
“呵，没曾想，酒坛使者遍地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酒仙，会懦弱到这等程度。”
“你小子没完了是吧？”
黑袍老者狠狠一瞪，借着酒仙的外貌，这一瞪还有一种女汉子发飙的张力。
不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都有些心动。
“我懂了，敢情这演出不是我扮酒仙为非作歹，而是在你手底下逃命是吧？”
黑袍老者第一次那么想手撕诡技。
可想想…这确实比去山域狐假虎威要有趣的多。
一时间不知道该乐还是悲。
可现如今，骂再多也不顶用。
要不是当初开八蛊山的玩笑，搞没了对方三件道具，这起事件后，高低得去八蛊山让它们评理去。
云域少年欺我老无力……
不行，作为世界上最没用，但创造了最高价值的灭城，怎能轻易死在这里！
黑袍老者心里一定，猛地又一次冲刺出去，一路狂奔。
十岁少年心里一动，望着酒仙那狼狈逃窜的模样，心里又开心又纠结。
“要是不小心搞死酒仙，会不会被误以为抢功劳…”
要说不说，它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将酒仙打得抱头鼠窜，光是这一点，就得好好感谢粉衣女子。
只是粉衣女子迟迟未出现，一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难不成…在和酒仙的对决中，身患重创？
不，绝无可能！
那可是云域三毒之下，最有威望的存在，毫不夸张的说，对方的成就，距离三毒，仅差一个时机。
那么强大，岂会被酒仙重创？
至于这个酒仙是假的，粉衣女子去广域至今没过来的正确答案，早在一开始，就被它给排除在外。
世界上能化形的诡异，它认识，也算得上是有过交易的朋友，若真是那位，见面时化为原形不就得了？
显然，这酒仙就是真酒仙。
唯有这个，才是答案！
十岁少年眼神坚定，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酒仙杀个重伤，送到粉衣女子面前。
也算是提前效忠了。
那茫茫白雾朝着黑袍老者，飞驰而去，像是一阵有形的云层，在俯着地面飘，远看速度缓慢，颇有意境。
至于近看……
黑袍老者脏话已然骂了至少百句，没有一句是重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