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爱心福利院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稍作停顿，眼神里透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要不是拖到最后关头确定刘怀愿意为你去死，你压根不会露面。说到恶心，我们怎么比得上你？”话音未落，刘佳仪的笑容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僵硬地挂在脸上。

走廊里的灯光闪烁不定，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刘佳仪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到了白六面前。

她怀里抱着一个破烂不堪的娃娃，四肢不自然地扭曲着，头几乎转了180度，脸上的微笑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那娃娃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和宽松的西装裤，脖子上挂着一枚中间破了个洞的硬币。

白六的呼吸微微一滞，喉咙干涩得像是吞了砂纸，心跳开始加速。

即便没有见过未来的自己，他也一眼认出了这个粗糙至极的娃娃——那分明是未来的“白柳”。

刘佳仪低垂着头，手指轻抚过娃娃破损的表面，声音细若蚊吟：

“知道中世纪女巫为什么要制作巫毒娃娃吗？她们想诅咒一个人，或者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亲手做一个这样的东西。”

她的语气像风吹过空荡荡的房间，带着一种奇怪的回响。

“她们相信，把那个人的灵魂装进娃娃，就可以让讨厌的人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而喜欢的人则会永远留在身边。”

白六背靠着墙，脸色虽看似镇定，但额角已经渗出一层薄汗。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刘佳仪怀中的娃娃，嗓音低沉沙哑：“你的做法，和白柳又有什么不同？”

刘佳仪沉默良久，随后突然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笑得轻松又愉悦。

“本质上来说，确实没什么区别。所以啊，我也是个让人作呕的存在，不配被我的哥哥好好对待。”她的声音平静得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但刘怀为你付出了全部，你已经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不是吗？”

白六轻声说道，脚尖轻轻点着墙壁，眼神直视已经逼近他面孔的刘佳仪，“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刘佳仪缓缓抬起头，眼神浅淡而冷漠。那双雾气氤氲、灰蒙蒙的眼睛嵌在她稚嫩却毫无表情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且违和。

她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一样弯起嘴角和眼角，但话语却如同飘忽不定的烟雾：“因为我从不敢真正相信我的哥哥。

正因为我始终不肯相信，所以我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

她的眼眸映照出白六的身影，那种迷离的质感，仿佛灵魂脱离了身体，只剩下一具空壳悬浮在其中：“我的哥哥是个懦弱的人，他不会，也不敢为我付出一切。”

“背叛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顽疾，根深蒂固。”她的声音依旧冷静，却隐隐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如果背叛和懦弱是一种恶习，那么受这种习惯伤害最深的，一定是那些曾经与他朝夕相处的人。”

白六盯着刘佳仪，脑海中浮现出白柳向他讲述过的关于刘怀的种种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