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爱心福利院（鲜花加更）

温热的血液顺着苗高僵的背脊缓缓滑落，月光洒下，那血迹泛着诡异的暗红。刘佳仪瘦小的身体在他背上不住抽搐，每一声咳嗽都伴随着更多的血沫，扑簌簌地溅在他的后颈上。

“白六，她快不行了！”苗高僵的声音带着哭腔，背上的小女孩仿佛一块正在融化的冰，他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小白六的瞳孔在夜色中微微一缩。他看见刘佳仪苍白的手指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从苗高僵的背上滑落。苗飞齿已经粗暴地把木柯扔在沙地上，那戴眼镜的男孩蜷缩成一团，惊恐地望着他们。

“带着他们我们都得死！”苗飞齿唾沫星子飞溅到小白六脸上，“你他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祀的动作比谁都快。她几乎是扑到了刘佳仪身边，脱下外套垫在女孩头下。月光洒在她紧绷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体温太高了，”祀的声音出奇冷静，“可能是发烧了，再不治疗会死的。”

小白六的指尖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他想起白柳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还有那句轻飘飘的警告：“不要利用祀。”

“白六！”苗高僵绝望地喊着他的名字，“老师要追上来了！”

远处，手电筒的光柱已经照到了他们脚边。老师们愤怒的吼叫声越来越近，棍棒敲击地面的闷响夹杂其中。

祀突然抬起头，月光在她眼中凝成两汪银色的水。“你们走。”她斩钉截铁地说，“我带佳仪回去找医生。”

木柯闻言剧烈颤抖起来，他爬过去抓住小白六的裤脚：“别……别丢下我……我跑得动的……”

苗飞齿一把拽住小白六的胳膊：“听见没？她自己要留下！我们快——”

小白六猛地甩开苗飞齿的手。他蹲下身，直视着祀的眼睛：“你会被罚。”

祀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略显勉强的笑意：“不会比上次更糟。”

话音未落，她已轻轻将刘佳仪抱起。

小女孩在她的臂弯中轻若无物，仿佛一片飘摇的羽毛，柔软而脆弱。“快决定吧，白六。”

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急切。

“苗高僵，”小白六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背上木柯。”

“什么？”苗飞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小白六已经走到祀面前，伸手接过昏迷的刘佳仪：“我们一起走或者一起留下被罚。”

祀的眼底掠过一抹诧异，那神情如水波轻颤，转瞬便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她的手指依旧紧紧扣住对方，没有半分松动的迹象，声音低沉而笃定：“你会后悔的。”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却不见底。

“可能吧。”小白六罕见地露出一个疲惫的笑，“但白柳说过，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按照世俗的定义来讲，似乎就是这样界定孩子的好坏——小白六有些恍然地想。

但他本来就是一个坏孩子啊。

……我……答应了会帮他救刘佳仪和木柯，会保护祀。并且他已经给过我报酬了——小白六的右手握住胸前那枚硬币状的游戏管理器，这就是白柳给他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