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爱心福利院

小白六从池子里猛地冒出来,嘴边还挂着水珠,他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

双手撑在池边,湿漉漉的头发贴着额头,他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那模样,既不像是刚经历了惩罚,也不像是有丝毫委屈,反倒透着一股子麻木与淡然。他接过院长递来的、已经燃尽的蜡烛,微微鞠了一躬,动作规规矩矩,没有半点迟疑。

然后,他默默走回队伍里,仿佛刚才差点被按进水中窒息的不是自己。

轮到刘怀替刘佳仪受洗时,画面却截然不同。刘怀俯下身去,将小女孩轻轻放入水中,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品。

片刻之后,他又飞快地把刘佳仪抱起来,用毛巾裹住她小小的身体。

然而,更让人心头一揪的是接下来的一幕:刘佳仪竟主动拉起衣袖,露出细瘦的小胳膊,似乎准备让人抽血。

刘怀连忙阻止了她,捏了捏她的小手,低声道:“别闹。”

随后,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短暂却郑重的吻,便转身回到了投资人席位上。

院长手持名单,继续念道:“冯颖的……监护人。”她声音微顿,目光随即从纸上抬起,扫视四周,试图在人群中捕捉冯颖的身影。

然而,她的位置却空无一人。院长眉头轻皱,语调中带着几分疑惑与不耐:“冯颖呢?”这一声落下,仿佛将周围空气都染上了一丝凝滞的意味。

准备从位置上起身的冯颖突然愣住了,心头猛地一沉——自己的小孩不见了。

那份短暂的空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随即化作无法抑制的慌乱。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和脑海中不断闪过的可怕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祀的声音轻轻响起:“冯颖姐姐住在我们和佳仪隔壁的房间。但是今天,我们去找她的时候,她却怎么都不肯开门。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先离开了,没能把她一起带过来。”

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像是为冯颖的反常举动感到隐隐不安。

院长愣在原地,目光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仍旧死死盯着祀。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快步上前,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话音刚落,院长的眼睛骤然睁大,满是震惊和复杂情绪。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冯颖的神情里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

“抱歉……”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些许不忍,“可能需要重新筛选一个孩子了。你的孩子……已经去世了。”

冯颖怔在原地,苗飞齿的目光如同利刃般扫过来,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看来,你要送二血了呢。”他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人心口,冰冷而充满戏谑。

之后院长站在讲台上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声音柔和得像商场里的迎宾员:“各位,请稍事休息,三点钟,我们的孩子们会用纯净的歌声迎接您。”

三点钟

教堂前的空地上,孩子们推推搡搡地站成一排,他们的眼神游移不定,有的紧张兮兮,有的木然呆滞。

而投资人则坐在草地上摆放整齐的椅子上,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份节目单,上面详细列出了下午表演的内容和顺序。

白祀低头翻看着节目单,指尖滑过那些熟悉的曲目名称。

当她看到第一首歌《快乐日》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老师为祀化好妆,轻巧地点了一颗红痣在她苍白的脸颊旁,随即领着她走向中央。白色的袍子垂落在地,伴随着唱诗班的旋律响起——

“快乐日,快乐日,神明救我,使我欢乐。

赎罪宝血洗我罪恶,生命活水解我干渴。

快乐日,快乐日,神明救我,使我欢乐。”

这歌词乍听之下充满宗教意味,但在此刻,在这样的场合,它背后的真实含义太过刺眼。

这是谁的“快乐日”?是那些投资人的欢庆,还是孩子们被迫展露的笑脸?

白祀站在人群之中,目光扫过周围的孩子们,他们的神情各异:有的强颜欢笑,有的茫然无措,还有的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前方。

这一切早已被精心设计好,就像一场舞台剧,只不过,这出戏的主角并非自愿登场。

白祀慵懒地倚靠在椅背上,目光漫不经心地游离着。

对于儿时那个喜欢哗众取宠、刻意表演的自己,她早已提不起半分兴趣,只觉得那段记忆像一杯淡而无味的凉茶,索然无趣。

歌听了没一会儿,白柳很快就兴致缺缺了,坐在前面的苗飞齿和苗高僵两个人干脆就抱胸打起了瞌睡,但苗飞齿手上还握着刀,苗高僵也没有完全睡着,这两个老玩家都还保持着一种基本的警惕,但这无疑是一场冗长乏味的表演。

除了坐在后排的刘怀看得目不转睛,他眼神一分一秒都没有从刘佳仪身上移开过,颇有一种看一眼就少一眼的悲哀之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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