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一：爱心福利院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在走廊里头瞅见他……他浑身是血，像个刚从屠宰场跑出来的可怜虫……还有个怪物在追他……”木柯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双眼满是惊恐，仿佛那恐怖的画面还在眼前晃悠。

白祀眯起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她猛地俯身，使劲揪住木柯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溜起来。木柯双脚悬空，惊恐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呜呜……”

“撒谎。”白祀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木柯如同坠入深渊一般，“你刚才喊的是‘我给你补了一刀’。”

食堂的灯光忽明忽暗，光线在白祀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的兜帽因动作滑落，露出一头银白的长发，那发丝如同雪花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苗飞齿吹了声口哨，懒洋洋地靠在桌边：“哟，死神这是发火了？”

白祀像是没听见，只是把镰刀又往木柯那边推进了一分。木柯感觉到颈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温热的鲜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

“最后一次机会。”白祀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否则我不介意用你的血替这地板换个颜色。”

远处推床滚轮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和交谈声。

白祀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白柳患者血压持续下降……需要立即输血……”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松了一些。

木柯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咳嗽起来：“我、我说！那个怪物……它从黑暗里窜出来……白柳被它袭击了……我只是……只是想帮他解脱……”

“解脱？”白祀的声音陡然拔高，手中的力道再次收紧，“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生死？”

这时，楼上的护士们神色匆忙地赶往手术室，几个护士推着急救床飞快跑过。其中一人高声问道：“是哪个患者出了紧急状况？叫什么名字？”

“患者叫白柳！自己按了急救铃，护士过去看时发现颈部有撕裂伤口，失血过多，得紧急抢救！”

“怎么会有撕裂伤口？他昨晚开门了吗？”

“……我们已经和巡游护士确认过了，他昨晚确实开了门，可能因此放进去了什么东西……”

“快送手术室输血缝合！ICU病房已经准备好了，等出了手术室直接进病房！”

白祀的手突然松开，木柯像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她转身就要往楼梯方向冲去，却被苗飞齿横刀拦住。

“别急啊，死神。”苗飞齿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游戏规则你懂的，如果你攻击了护士，那么这个NPC的仇恨值会一直锁在你的身上。”

白祀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让开。”

“不让又怎样？”苗飞齿挑衅地晃了晃双刀，“死神你压的人已经死了，要不换个人选？比如说我？”

白祀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举起镰刀。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汇聚，食堂的灯光开始剧烈闪烁，墙上的影子扭曲变形。

“谁干的？”她轻声问，声音里压抑着暴风雨般的情绪。

白柳虚弱地笑了笑，目光却越过她，落在瘫软在地的木柯身上：“……看来有人替我报仇了？”

木柯听到这话，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敢抬头与白柳对视。

白祀注意到这个细节，眼中寒光一闪。她转身就要再次走向木柯，却被白柳轻轻拉住了斗篷的一角。

“别……”白柳咳嗽了两声，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不重要……”

白祀咬了咬下唇，终于退开一步让护士带走白柳。但在白柳被推走前，她迅速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低声说了句只有他能听见的话。

白柳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木柯已经趁机爬到了门口，正要逃走。白祀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用平静得可怕的声音说：“跑吧。但记住，在这家医院里，没有人能逃过死神的眼睛。”

她的白发无风自动，在背后如活物般轻轻飘荡。食堂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她银白的发丝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当灯光再次亮起时，白祀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地板上那几滴未干的血迹，证明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苗飞齿吹了个口哨，踢了踢还趴在地上的木柯：“喂，没死就起来。你惹上大麻烦了。”

木柯艰难地爬起来，眼中满是恐惧与困惑：“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死神啊。”苗飞齿咧嘴一笑，“据说在她的镰刀之下，除了黑桃还没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木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望向白柳被推走的方向，又看看白祀消失的位置，突然意识到自己卷入了一个远比想象中复杂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