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后悔救他

“皇后娘娘，不好了！摄政王他带着兵已经快攻破皇城了！”青衣跌跌撞撞地冲进殿内，裙摆被门槛绊住，整个人向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急促喘息着，声音带着哭腔，眼眶微微泛红。

于溪棠正坐在梳妆台前，听到这句话时指尖一颤，铜镜中的面容瞬间失了血色。她是朝中二品于丞相府嫡女，费尽心机才刚坐上皇后之位，却没想到转眼便遭此变故。双腿一软，她直接瘫倒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闷响。

“娘娘，你怎么了？奴婢扶您起来。”青衣慌忙扑过去，跪在地上将人搀起，手掌触碰到于溪棠的手臂时能感受到那冰凉的温度，“娘娘……”

于溪溪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缓缓站直身子。“青衣，帮本宫梳个好看的妆容，本宫要出去一趟。”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可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娘娘，好的！”青衣抹了一把眼泪，鼻尖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刚刚梳完妆，房门却猛地被人推开。“不好了，皇后娘娘，摄政王他强行闯入了坤宁宫，怎么阻拦也没用，他快来了！”一名太监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嗓音沙哑而颤抖。

于溪棠拉开门，迎面便看见一名太监被长剑贯穿胸膛，鲜血飞溅而出。那具尸体缓缓倒下，最后的一声闷哼仿佛敲击在她心上。鲜红的血液溅到她的脸颊和衣襟上，她浑身一僵，目光缓缓抬起，正对上了萧景宴染满杀意的双眼。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而来，他手中长剑滴落鲜血，在寂静的大殿里发出清晰的“嗒、嗒”声。于溪棠只觉得呼吸一滞，那双曾经深邃莫测的眼眸此刻充满了破碎与冷酷。

双腿无力支撑身体，她再次瘫软在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娘娘这是怎么了？往日不是挺坚强的吗？”萧景宴的声音低沉好听，却透着几分疲惫与沙哑。

于溪棠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红肿的眼眶盯着他，厉声道：“大胆萧景宴，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论伤天害理，娘娘呢？难道你没做过吗？”他轻笑一声，语气陡然冰冷。

“萧景宴，你可是屠皇城，那是多少人命啊！而本宫呢，虽伤天害理，但从未取人性命，这其中还有几分怜悯之心！”于溪棠咬牙反驳。

“呵，娘娘，那又如何？你最终还是落入我手中。”

“那摄政王想如何处置本宫？”她怒视着他，试图用眼神提醒对方自己仍是皇后。

“来人，将皇后看守在坤宁宫中，不得踏出房门半步，若办不好，拖下去斩了！”萧景宴语气森冷，没有丝毫商榷的余地。

几个侍卫迅速冲上来，将于溪棠拉回房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紧接着锁链相扣的声音响起。门外，侍卫笔直站立看守，动作利落精准。

“萧景宴，你怎么敢！本宫如今乃是皇后，你这般大逆不道！”于溪棠拍打房门，声音尖锐。

外面传来萧景宴低沉的回应：“娘娘，别喊了，你出不去的。在这里乖乖等着，等我……”话未说完，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透过门缝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于溪棠绝望地拍打着木门，大喊：“快放本宫出去！”

回到屋内，她缓缓坐下，心里明白这次真的无路可逃了。时间不过三天，她还没尝够皇后的滋味，难道就要命丧于此？

回想起三年来的筹谋，以及仅享受三天的尊贵身份，于溪棠只觉得苦涩蔓延。想到初见萧景宴的情形，当时她救了重伤濒死的他，却未曾料到今日会变成这样。

“真是自作自受啊……”她喃喃自语，疲惫袭来，竟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另一边，萧景宴步入养心殿，周鸿逸怒极反笑：“摄政王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朕如此信任你，竟养虎为患！要杀要剐，随你！”

“陛下这么着急求死吗？你也配？”萧景宴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前，“把他押入地牢，严加看守。”

夜深时分，坤宁宫的大门忽然打开。昏暗的烛光下，一道高挑的身影缓步靠近床榻。“皇后娘娘，醒了？”

于溪棠猛地睁开眼睛，迷蒙间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萧景宴。“摄政王怎么来了？你还要关本宫到何时？”

“娘娘别着急，本王很快会放你出去。”他淡淡说道。

“陛下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萧景宴闻言，忽地将剑抵在她脖颈处，寒意刺骨。“娘娘，陛下现在可是在地牢中，你有什么想说的？”

于溪棠喉咙滚动一下，艰难开口：“王爷，求您看在之前我救您的份上，饶我跟他一命吧。”

尽管不爱周鸿逸，但那些相伴的日子让她无法漠视他的生死。“他？娘娘，你救过本王，只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他，只能算了。”

于溪棠苦笑一声，觉得自己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沉默片刻后，她哽咽着问：“那……以我的命换他的命呢？”说完，她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