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明天还有比赛，后天也是。这条路还很长，但木鸾归知道，无论前方有什么，她再也不会独自面对了。因为她找到了真正值得为之奋斗的颜色，听到了最想听到的呐喊。

　　那声"中国队加油"，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归途号角。　

　　"11比0！木鸾归胜！"

　　裁判的声音在体育馆内回荡，看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木鸾归茫然地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打出了一个"光头"比分。她下意识看向场边的教练席，李隼教练正扶额摇头，嘴角却明显上扬着。

　　这是世乒赛开赛以来的第三场"剃光头"了。

　　"鸾归啊..."赛后休息室里，马龙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欲言又止，"那个...你知道的咱们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吧？"

　　木鸾归正用毛巾擦汗，闻言停下动作："什么规矩？"

　　"就是..."马龙摸了摸鼻子，"一般打到9:0或者10:0的时候，会适当让一分，避免对手太难堪。"

　　木鸾归的眼睛瞪得溜圆："啊？我完全没注意比分！"她急忙翻出手机查看比赛录像，当看到自己最后一球凶狠的扣杀时，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们知道。"王曼昱从后面搂住她的肩膀，笑得浑身发抖，"你那个专注劲儿，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孙颖莎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过外网都炸了，说你'冷血杀手'、'东方魔王'，日本网友还给你起了个外号叫'零封姬'。"

　　木鸾归哭笑不得，却注意到马龙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条推特——某国乒协官员声称木鸾归"缺乏体育精神"。她的心猛地一沉。

　　"别理那些酸话。"马龙似乎看穿她的心思，锁上手机屏幕，"竞技体育，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李隼教练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战术板："鸾归，下轮对韩国队的金敏珠，她最近研究你的'归旋'发球很透彻。"

　　木鸾归立刻坐直身体，刚才的尴尬一扫而空："她接我侧旋球时习惯退台，我可以配合短球..."

　　讨论渐入佳境时，王曼昱突然举手："教练，我有个建议。"她狡黠地眨眨眼，"要不要让鸾归试试那个'龙归组合技'？"

　　训练馆的灯光直到深夜才熄灭。

　　次日比赛前，木鸾归发现自己的球拍把手上多了一圈红色胶带——这是孙颖莎的"幸运仪式"。更衣室里，王曼昱偷偷往她水杯里加了葡萄糖："别告诉队医。"

　　当木鸾归步入赛场时，看台上响起一阵特别的欢呼。她抬头望去，只见观众席上无数球迷举着"11:0"的灯牌，还有人穿着印有"剃头师傅木鸾归"的T恤。她一个踉跄，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金敏珠显然做足了功课。首局开始就采取搏杀战术，连续几个球都瞄准木鸾归的正手大角度。比分胶着至6:6时，木鸾归突然变换发球方式——她将马龙教她的台内小球技术与"归旋"结合，球过网后几乎垂直下坠，在对方台面上轻轻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