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个节目！

　　王曼昱点头："我懂。去年世乒赛前我的腰伤复发，医生说可能再也不能打球。那时候我每天对着墙壁发呆，觉得人生完了。"

　　木鸾归惊讶地看着她们。这些世界冠军，这些她眼中的偶像，原来也有这样的时刻。

　　"但后来呢？"她小声问。

　　"后来我发现，乒乓球不是全部。"孙颖莎舔着冰淇淋勺，"重要的是为什么打球。对我来说，是热爱；对曼昱来说，是挑战自我；对你来说..."她看向木鸾归，"是回家。"

　　木鸾归的心脏猛地一缩。是的，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家。即使不能打球，即使要付出一切代价。

　　"谢谢你们。"她轻声说，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仲裁进入第二个月，事情有了转机。周律师找到的关键证据——外国队强迫木鸾归签署的文件原件照片，被国际体育仲裁法庭采纳。同时，国际乒联调查组确认中国队没有违规接触行为。

　　"他们同意和解了。"周律师在视频会议中宣布，"条件是你要放弃过去两年的奖金和商业收入。"

　　木鸾归毫不犹豫："我同意。"

　　"还有，"周律师推了推眼镜，"六个月的禁赛期必须执行，这是国际乒联的规定，谁都无法改变。"

　　六个月。木鸾归咬住下唇。这意味着她将错过世锦赛。但比起能顺利归化，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有个提议。"王秘书长接过话头，"禁赛期间，你可以作为陪练员随队训练。虽然不能参赛，但可以保持状态。"

　　木鸾归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

　　"当然。"王秘书长微笑，"马龙甚至提出要专门指导你研究主要对手的技术特点。"

　　会议结束后，木鸾归站在窗前，看着北京城的万家灯火。这座城市正在慢慢接纳她，就像国乒队的队员们一样。虽然胸前还不能绣上国旗，但她知道，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手机震动，是孙颖莎发来的消息："明天队里中秋晚会，你一定要来！记得准备个节目！"

　　木鸾归笑着回复："什么节目都行？"

　　"当然！不过王楚钦说如果你表演乒乓球杂技，他就要挑战颠球记录。"

　　木鸾归笑出声来。她打开书桌抽屉，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太爷爷的诗集。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用毛笔写着《月是故乡明》。这是太爷爷在海外过的第一个中秋节写下的。

　　"就这个吧。"她轻声自语，手指抚过那些已经褪色的字迹。

　　中秋晚会比想象中热闹。国乒队全体队员、教练员甚至后勤人员都聚集在训练馆。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挂着红灯笼，桌上摆满了月饼和水果。

　　木鸾归坐在角落，手心微微出汗。她穿着孙颖莎借给她的队服外套——虽然还没有正式入队资格，但今晚没人计较这些。

　　"下一个节目，"李隼教练临时充当主持人，"有请我们的''准队员''木鸾归！"

　　掌声中，木鸾归走上台。灯光有些刺眼，她能看到台下每一张熟悉的脸——孙颖莎在拼命挥手，王楚钦举着手机录像，马龙微笑着点头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