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爱 74.洗劫一空的画室
宿醉的头痛如同钝器敲击,姜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
窗外阳光刺眼,已经是下午了。
她甩甩头,试图驱散脑海里那些模糊的、关于昨夜山风、酒瓶、还有池骋那张带着复杂情绪的脸的片段。
算了,不想了。
反正最后是他把自己弄回来的,这算是他该做的。
姜棉心里没什么波澜,甚至有点理所当然地想着。
她滑开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来自池骋的短信安静地躺在通知栏。
叫了家政阿姨给你做了饭,在厨房温着,随便吃点吧。有事打电话。
言简意赅,没什么温度,但也算周到。
姜棉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没有回复。
她起身,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带走一些疲惫和酒气。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还有脖颈上那道已经结痂但依旧刺目的暗红血痕,眼神平静无波。
洗漱完毕,她走到厨房。
保温罩下是几样清淡的粥和小菜。
她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坐下来,机械地吃了几口。食物滑过喉咙,带着一种麻木的滋味。
放下碗筷,她换上简单的衣服,拿起包出门。
昨天父亲的耳光、池骋的道歉……似乎并没有在她心里掀起太大的波澜。
她的情绪像一潭深水,表面平静无波,底下却沉淀着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
此刻占据她全部心神的,依旧是那个即将到来的、关乎她四年心血的毕业展。
她去了学校。
走进美术学院大楼,熟悉的松节油和颜料气息扑面而来。
她径直走向为毕业展准备的展厅。
展厅大门敞开着,里面却异常安静,甚至……有点空荡?
姜棉的脚步在门口顿住。
她脸上的平静瞬间凝固。
展厅里,原本应该挂满作品、摆放着精心布置的毕业设计的区域,此刻——
空空如也。
墙壁上只剩下一个个孤零零的、颜色略深的画框印迹,像一个个无声的嘲讽。
展台上空空荡荡,连一块垫布都没有留下。
地上散落着一些零星的画材碎屑和脚印,一片狼藉。
她的画呢?
她的设计呢?
她熬了无数个通宵、倾注了所有心血的作品呢?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姜棉只觉得手脚发麻,血液都不曾流动,她站在门口,身体僵硬得如同被钉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不需要任何推理。
不需要任何证据。
答案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她的心脏。
姜家。
是她父亲。
只有他,只有他会这样。
就像他无数次在她童年时,轻易地夺走她珍视的画册、画笔,甚至将她刚画好的涂鸦撕得粉碎一样。
混合着滔天怒火和深入骨髓的悲凉寒意,侵入神经,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愤怒和冰冷而微微颤抖,几乎按不准屏幕。她找到那个备注为“父亲”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被接通。
姜棉甚至没等对方开口,冰冷到几乎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
姜棉:“我的画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姜成海的呵斥。
龙套:【姜父】“姜棉,你这是什么态度?跟谁说话呢?”
姜棉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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