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府泪尽

七日已过，第八天一早言暮雪就醒来，换上衣裳，迫不及待想回去，或者说，想逃离这个地方

刚开门她下意识瞟了眼书房，许镜一直睡的都是那，没有跟她睡一张床过，除了新婚那夜

许镜对她不薄，只是出于身份，言暮雪不能动情，万一他是齐盛萧那的人，结局可显而见——所有人都活不了

言暮雪想着，上了马车，回了言府，却发现言府上下挂上了白布，还有人的哭声

——有丧事

“小姐！！”

三夫人的丫鬟茗月奔了出来，脸上还有泪花，身着白衣，随后是同样穿着白衣的夏筱悠与言暮秋——两人还是伴着一瞎一瘸

“茗月？发生什么事了？”言暮雪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仿佛已经知道出现了什么事

“三…三夫人……”

言暮雪瞳孔一缩，奔进言府

言府各处都挂上白布，贴上白纸

三夫人院中烧了冥币，主屋内，一口棺放在里面

“娘…娘？！”

她脑子一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傻傻地站在那

三夫人也是，静静地躺在棺内，容颜未变

七日前还在与她开着玩笑，为她梳妆打扮的娘，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走了

“节哀”

夏筱悠她们跟过来，轻轻招招手，让下人都出去了，同样，她们也出去了

言暮雪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

那是她从小最敬仰，最爱，最宠着自己的娘啊！！

就这么，消无声息的，走了？

“娘…”

言暮雪上前，手不自觉抚上三夫人的脸

“骗我…肯定是娘想见我，对不对？”

“娘，肯定是你在骗我，是不是？”

“肯定是…”

“我宁愿相信你在骗我…娘……”

“娘……”

她顺着棺，缓缓坐在地上

“娘，我好累…”

“再让暮雪跟您聊聊，好吗”

（言起白那边）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三夫人死了？”

“嗯哼，说起来，楚羽宣呢？”

“打晕，送回府了”

“就这么送回去了？你这心也太大了”

“反正她什么也不知道，无所谓”

“好，现在我去看看言暮雪”

“看她干什么？”

“呵，你懂什么？她好就好在很聪明，坏就坏在，太聪明了。我得好好磨一磨她的锐气，不然，又是一步难下的棋”

“还是你想的周到”

一个女生从言起白屋内走了出来，眼神从狠厉换成柔和，换上假笑，向三夫人的院子走去

“咚咚咚”

“进来吧，不用敲门”

“小妹” 言暮清说，“别伤心，三娘在天有灵，会保佑你的”

“大姐？别安慰我了”言暮雪还是靠在棺边，“让我静静吧”

“你知道我娘怎么死的吗” 言暮雪突然抬起头问道

“我也不知，这几日我也没在府上，一回府，就听到三娘…怪我，我若没有出门，三娘也不会这样”

“没事，不怪你”

“小妹为什么会问这个呢？难道三娘不是体弱而亡？”

“没事，只是觉得事发突然，无法接受产生的幻觉吧”

“三娘明日便要安葬了，你好好陪陪她吧”

言暮雪恢复平时的冷静，听完言暮清的话，眼神闪过怀疑，但只是一瞬的，又装回刚才的样子

“好，多谢大姐心系，小妹想再独自陪陪我娘”

言暮清点点头，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言暮雪心中的疑惑和怀疑更胜，起身看着棺中的三夫人，心想

“娘虽体弱，但坚强坚信，她信的东西必会反复踌躇；如若明日便要下葬，按言家习俗，应是第四日，那我出嫁第三日为何没有人来告知？按理来说家中丧母，再怎么高的规矩与官职也不会耽误妨碍，莫不是有人恶意阻拦言府通告的小厮？”

“娘身边一般会有茗月与其他丫鬟，别的除了探望应不会过来才是；大姐刚过来时似乎并不是很难过，身上似有别的气味，像是…栀子花？除了言小将军处有栀子花，别处好似真没有，而现刚好是栀子花盛的季节；出门时关上门，正常丧事不应不关门吗？她这是不想让外界的人看见里面发生的事？”

言暮雪思考着，笑起来

“娘，我好像知道了，您等着，我帮你报仇”

三夫人如回光返照般，眼角落下一滴泪……

“娘？娘，您还在？！我帮您报仇！一定会，一定会！”

她会，她一定会！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暮雪妹妹，你还好吗”

是言暮阴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