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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璎去拉祂，反倒叫祂拍开了手。

苏摩像是有什么心事，不过白璎也习惯了祂常常皱眉。

等苏摩起来，两个人默默无言好一阵儿。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站在围栏边上，不怕掉下去吗？”

苏摩还是那副冷淡的语气，把她从梦一样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我不是故意到那边去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那里了。可能我觉白塔下面的云很好看吧。”白璎轻声跟祂解释，苏摩看起来还是不太满意，但祂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回去吧。外面冷。”两人也没有什么话，在他们默默无言的时候，白璎总会一直盯着祂，想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漂亮的孩子。

可惜漂亮娃娃总是看起来不高兴，不然祂一定更好看的。

“你冷吗？”白璎后知后觉想起来祂是鲛人，于是慌忙宽下外袍往祂身上搭去，然而苏摩躲开了，只剩下她伸出去的手停在风里。

“我不冷，你不用这样。”

苏摩似乎也知道自己的举动多么失礼，祂逃避着白璎的眼睛，向后错开一步。

苏摩老是这个样子，明明都看到祂在发抖了。

祂可以拒绝她的好意，但是冻坏了人总不是件好事。白璎并不在意祂的态度，她抓住苏摩手腕，还是坚持让祂把衣服穿上了。

苏摩挣不开她，终于还是妥协了。

白璎把领前的绑带认真地给祂系好，在她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才发觉苏摩静悄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那时弄不明白苏摩复杂的眼神，只记得祂碧色双眸中隐隐透出的哀愁忧寂，让她无比难过。

“怎么了？”白璎下意识摸摸脸，被祂感染，她也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和烦躁，但苏摩又避开她的目光转过身去了。

“没什么。”祂背着身说。

有件衣服上身，苏摩也不催她回去了，两人干脆席地而坐，只是谁也不理谁，就这么干坐着。

往常遇到这种沉默的氛围，白璎总会想办法来打破，但她今天遇到了一些事一直在想，于是今天他们就格外沉默。

白璎一动不动看着天空逐渐转为深蓝，但她又忽然一瞟，不经意间和苏摩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她像是终于活泛起来，眨动一下因为长时间不动而干涩的眼睛。

盯一个地方久了，就是很容易有眼泪跑出来。

白璎没带帕子，只能用手擦擦。

苏摩长久地看着她，以至于她几乎忘记了祂是看不到的。

良久，还是苏摩先问她：“怎么哭了？”

“风吹的。”她恹恹回答。

不知道苏摩为什么总是能准确地知道她什么时候在哭，但她今天心情不佳，不想去探讨原因，也不想隐瞒祂什么。

在苏摩面前她本身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祂很聪明，也很擅长感知别人的情绪，如果她说谎立刻就会被苏摩揭穿。

所以现在她很少再在祂面前掩饰了。

苏摩想说什么，但祂终于没有开口，而是问她别的事情了。

“今天收到家里来信了？”

“嗯。”

“你父王说什么？”

“……”

“……怎么不说话？”

苏摩皱眉。

白璎只要收到家里来信就会一个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