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殿下，假如冰族覆灭，白墨宸继续成为空桑的统治者，有了冰族的武器装备，那么一直以来和海国维持的和平关系必然被打破，老臣观星象已久，破军虽已陨落，然而那股黑暗的能量却并未消失，力量不会凭空创造和诞生，只会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我们没有掌握那股力量的去向，这实在是一个极大的隐患啊……”

泽的声音充满了忧虑，他的神情极为严肃，似乎为此担心已久，却未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溯光豁然抬头，惊讶地看向泽。

“什么？长老，您的意思是破坏神的力量发生了转移？我们明明已经……已经……难道被封印的不是全部力量？”

泽微微颔首，肯定了溯光内心的猜测。

“殿下，如果空海开战，你该如何？”

见溯光难以置信地呆在原地，泽忽然开口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那自然是为海国战斗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让八千年前的事情再度重演！”

溯光坚定地向泽行了海国大礼，表示自己的决心，八千年前的海天之战，是海国的噩梦，无数鲛人被掳回空桑，沦为奴隶，受尽欺凌和压迫，身为海国的亲王，他自然要为海国付出一切，必要的时候，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虽然他年轻时曾在云荒大陆游历，对那片土地不像其他鲛人那样陌生，而他和紫烟的约定，也让他对那里有了更深的感情和牵绊，然而，族人就是族人，任何时候，他首先是一个鲛人，自己的国家永远高于一切。

其实长老问这样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他像是叛国者吗？

面对溯光郑重其事的发誓，泽却突然笑了。这位海国的首席长老，从来不苟言笑的大长老，摇着头抿嘴笑着，仿佛溯光做了一件多么傻的事，以致他不得不笑出来才能缓解一般。

“哎！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我说话呢？”

“长老？”溯光也有些摸不着泽的脾气，疑惑地等着泽开口。

“殿下，臣的意思是，您离开圣地虽是犯禁，但却是得了龙的允准；破坏神对海国威胁巨大，您在云荒上奔走疲命，其实也是为了海国。现在大难将至，溯源海皇由于血统的原因灵力总归不如您出众，若是您有意愿……”

“长老！我没有这样的意愿，请长老不必再提了！”

不等泽讲完，溯光便打断了他的话。

通常来讲，出于对长老的尊敬，溯光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泽长老提到的事却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是的，他是海国的前任皇太子，他的父皇是海国的前任海皇。

之所以是前任，是因为现任海皇已经是他的弟弟，溯源了。

海国自古有规定，每一任皇太子都要守在龙冢，等刚出生的龙神破壳时，幼小的龙神第一眼看到的人就会成为海国的下一任海皇。

这是龙神在远古时期就和鲛人一族签下的约定，为了保证化生时的安全，必须有灵力高强的鲛人守护在身边以保证化生的顺利进行。

然而，龙神这一次的化生，身为皇太子的他，却并没有守护在龙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