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细碎冰碴拍打在丁程鑫脸上,他裹紧大衣钻进出租车。报出丁家老宅地址时,后视镜里司机投来诧异目光——那栋曾显赫一时的法式别墅,如今在梧桐巷深处沉寂如一座褪色的纪念碑。

铁艺雕花大门锈迹斑驳,缠绕其上的藤蔓早已枯死,覆着薄雪宛如凝固的冰雕。丁程鑫按下门铃,电子音在空荡的庭院里激起回响。好半晌,门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铜锁转动声格外刺耳。

王管家:谁啊?

王管家沙哑的声音从门缝渗出,带着警惕。

丁程鑫:王伯,是我,程鑫。

门轴发出漫长的吱呀声,赵管家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昏暗中,藏蓝色中山装肩头落着灰,老花镜后的眼睛骤然睁大。

王管家:小少爷!真的是您!

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死死攥住门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王管家:快进来!这鬼天气,冻坏了吧?

穿过爬满枯藤的回廊,廊下悬挂的琉璃灯笼积着厚厚的灰,曾经叮咚作响的风铃只剩半截铁链在风中摇晃。王管家一边替他拍打肩头的雪,一边絮叨。

王管家:自从老爷病倒,这园子就没人打理了。您瞧这冬青,都快把路封住了......

他忽然停住,指着角落蒙尘的台球桌。

王管家:那年您十六岁,非要在这办生日宴,把台球桌搬到花园里,结果下了场暴雨......

丁程鑫驻足凝视那布满蛛网的球桌,记忆中璀璨的烛光与欢笑声,和眼前的萧瑟形成刺痛的反差。碎石小径上覆着薄冰,他脚下打滑时,王管家立刻伸手搀扶,掌心的温度透过羊绒大衣传来。

王管家:当心些!这路好久没扫,到处是水和冰......

厚重的雕花木门推开,霉味混着陈旧的檀木香扑面而来。丁程鑫拖着行李箱站在玄关,头顶的水晶吊灯缺了几片吊坠,光影在褪色的波斯地毯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当楼梯拐角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时,他看见父亲扶着鎏金雕花栏杆,白发在阴暗中泛着银光,曾经挺括的西装如今松垮地挂在佝偻的肩头。

丁付:程鑫......

丁付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颤抖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丁程鑫喉头发紧,行李箱拉杆“咔嗒”落地的声响在空荡的大厅格外清晰。

丁程鑫:爸......

他忽然注意到父亲扶着栏杆的手,虎口处贴着医用胶布,指甲缝里还沾着干涸的泥土。

丁付慌忙把手藏到身后,挤出个笑容。

丁付:修剪花枝划的,老眼昏花......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条案上捧起个锦盒。

丁付:你最爱吃的糕点,特意让厨房留的,还热乎......

丁程鑫泣不成声,扑进父亲怀里。

丁程鑫:爸爸,别说了。都怪我,这三年都没回来看看你们……

丁付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安慰道。

丁付:傻孩子,不怪你。只要你平安快乐,爸爸就知足了。

这时,丁程鑫才发现妈妈一直没出现,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丁程鑫:爸爸,妈妈呢?她怎么不在家?

丁付叹了口气,眼神黯淡。

丁付:你妈妈身体不好,在医院住着呢。咱们去看看她吧。

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却驱散不了丁程鑫心中的寒意。街道两旁银装素裹,雪落无声。街市比从前更加繁华,店铺焕然一新,处处洋溢着生机,可丁家却早已物是人非。

推开病房门,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床上的祝想面容憔悴,头发凌乱,手上扎着点滴,药水一滴一滴缓缓流入体内。

丁程鑫:妈妈……

丁程鑫声音颤抖,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祝想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瞬间亮起光芒。

祝想:程鑫,我的宝贝儿子……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奈何身体太过虚弱。

丁程鑫:妈妈,您别动!

丁程鑫急忙上前,却又因怕碰到妈妈手上的针头而停住脚步,手足无措。

祝想伸出瘦弱的手,轻轻抚摸着丁程鑫的脸。

祝想:都长这么高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鼻子。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无尽的疼爱。

丁程鑫跪在床边,将脸贴在妈妈手上。

丁程鑫:妈妈,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祝想:回来就好,妈妈每天都盼着你回来,看到你平安,妈妈就放心了。

祝想说着,泪水也夺眶而出。

母子俩紧紧相拥,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

感谢小可爱送的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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