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睚眦必报）
“胡太医到——”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刚落，胡太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跨入殿内。一抬头，就见潇云斜倚在贵妃榻上，指尖正慢悠悠拨弄着一盏冰镇酸梅汤，琉璃盏外凝着的水珠滴答落在紫檀小几上。
胡太医心头一跳，连忙躬身行礼：“老臣参见五福晋。”
潇云眼皮都没抬：“胡太医，本福晋近日心火旺，睡不安稳。”
胡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老臣这就为福晋诊脉...”
“不必。”潇云忽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听闻太医院新研制的'清心明目汤'效果极佳？五阿哥近日操劳过度，本福晋甚是忧心。你给他开些清心明目的药，要...特别有效的。”
胡太医手一抖，药箱"哐当"砸在脚背上
“这…这...”
“怎么？”潇云红唇微勾，“胡太医是觉得本福晋不配使唤您？”
胡太医扑通跪下：“老臣不敢！只是此药微苦…恐怕”
“那就多加二两黄连。”潇云端起酸梅汤抿了一口，“再添三钱龙胆草。”
殿外偷听的小桂子腿一软，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对了。”潇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听闻胡太医家的小孙女最爱吃城南徐记的蜜饯？”
胡太医猛地抬头，正对上潇云似笑非笑的眼神。
“明日我派人送去府上。”指尖轻轻敲着案几，“只是这药方嘛…”
胡太医立刻伏地：“老臣明白！定让五阿哥...不是，定让药效恰到好处！”
胡太医欲哭无泪行礼退下，潇云让李嫲嫲跟着胡太医去取药。
随即转头对明月道，“你去趟西林府，跟我阿玛额娘说...说...”
明月凑近：“格格你想我怎么说？”
潇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说...就说你家格格在宫里受尽委屈，如今再没人护着了...”
明月心领神会：“明白！定让老爷夫人心疼得不得了！”
——————
西林府，明月提着裙摆跨过门槛时，正撞见鄂敏大人拿着把镶宝石的匕首在削梨。梨皮簌簌落下，连成完整的一条。
“老爷...”明月刚开口，鄂敏手中的匕首"夺"的一声钉在柱子上，梨皮应声而断。
鄂敏慢条斯理地擦手：“可是云儿有事？”
明月“扑通”跪下，暗中狠掐大腿，眼泪说来就来：“老爷、夫人！咱们格格在景阳宫呆不下了…”
茶盏翻倒的声音清脆传来。鄂夫人手里的汝窑杯滚落在地，碎成几瓣。
“怎么回事？”夫人声音都变了调。
“五阿哥他...”明月抽抽搭搭的哭着：“陪欣荣格格回观保府了，还在那用晚膳，近段时间五阿哥经常都是格格睡着了才回来，今早才肯答应陪格格用晚膳，可转身就陪着欣荣格格回观保府了，说不回来用膳了，格格伤心的一整天都没吃没喝。”
潇风原本倚着门框嗑瓜子，闻言"咔"地咬碎了瓜子壳：“等等，我妹妹会委屈到自己不吃不喝？”
明月哭得更凶了：“大少爷有所不知！自从格格嫁给五阿哥，欣荣格格三番四次来找格格麻烦，新婚第一夜，五阿哥心疼人晕了，不顾及咱们格格新婚夜去看望欣荣格格，格格不让奴婢说，说不要让老爷，夫人担心。看着格格忍到今时今日，明月实在是替格格不值。”
“混账！”鄂敏一掌拍裂了花梨木茶几，“老夫倒要去问问五阿哥，老夫的闺女哪一点配不上他！”
“老爷！”明月拽住鄂敏的衣摆，“格格说...说...”她突然哽咽得说不出话，又偷偷狠狠地掐了把大腿。
夫人急得直跺脚：“云儿说什么啊，你快说啊，急死我”
“说从前有老爷夫人护着，如今...”明月抹着泪偷瞄额敏反应，“如今嫁作人妇，再没人给她撑腰了...”
这句话像火星子溅进油锅。鄂敏额角青筋暴起，转身就往兵器架走：“老夫要问问皇上，他们爱新觉罗家就是这么待人的？咱们西林觉罗几代忠臣，保家卫国几十年，到如今老夫连自己闺女都护不住。”
潇风急忙拦住鄂敏，：“阿玛，您别冲动啊，云儿自小就不是吃亏的主”
“你懂什么！”鄂夫人急的一把拧住潇风耳朵，“云儿那孩子最要强，定是受了大委屈才...”话没说完自己先哭起来。
明月趁机添火：“昨儿夜里，奴婢还听见格格对着月亮念那一首“氓”，念到“士也罔极，二三其德”这一句时就哭晕过去”
“什么！”鄂敏暴喝一声，这首弃妇诗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来人！把祠堂供着的御剑请出来！”
“老爷三思啊！”管家跪抱着额敏的大腿劝，“那是御赐的...”
“御赐的怎么了？”鄂敏一脚踹翻凳子，“老夫的女儿都要'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了！”
明月见状不妙——这戏演过头了！赶紧扑过去抱住鄂敏的腿：“老爷使不得啊！格格还让奴婢带句话...”
“说！！！”
“格格说...”明月眼一闭心一横，“天塌下来有阿玛撑着，死了又何妨，能当阿玛一日女儿就是上辈子积的福。”
鄂敏闻言竟红了眼眶：“我的云儿啊...”转身从多宝阁取下个紫檀匣子，“把这个交给格格。”
匣中躺着把精致的袖箭，玄铁打造的箭头上泛着幽蓝寒光。
潇风倒吸冷气：“阿玛，这不是您当年...”
“粹了麻药的。”鄂敏冷笑，“告诉云儿，往大腿上扎，保证那小子三天站不起来还查不出伤。”
明月瑟瑟发抖说道：“老爷，格格说她不愿伤了五阿哥，老爷，能否把格格的“燕子神鞭”给奴婢带回景阳宫，格格每逢想起老爷和夫人，总是提起老爷在关边每日教她练鞭子”
潇风扶额冷笑，嘴角上扬，哼了声。明月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给大少爷看出端倪。潇风越看明月这作态，越是觉得好笑，她家格格是谁？同个娘生出的，翘起尾巴都知道她想干嘛，还不舍得伤了五阿哥，她是这么慈善的人？睚眦必报的人，必定有猫腻。看吧，这么快就露馅了。
“去，把格格的燕子神鞭拿出来，谁敢欺负老夫闺女，就抽谁！都怪老夫，当初回京之后，不该约束她，整日要她学所谓的大家闺秀！”
鄂夫人抹着眼泪：“老爷...”
鄂敏搂住夫人：“夫人别哭，为夫定会为云儿撑腰，这头顶乌纱帽不要也罢”
潇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阿玛、额娘，你们别着急，过多两天再看看情形，谁欺负谁还说不定呢”
明月低着头，行礼说道：“天色已晚，奴婢先行回宫，老爷夫人勿要担忧，奴婢这就回去告诉格格，有老爷夫人护着，格格必会想开些。”
明月拿着燕子神鞭，刚准备上马车，潇风在身后说道：“跟格格说一句，玩归玩，别太过火。”
“是，奴婢遵命！”
———-
华灯初上，观保府内烛火摇曳。永琪匆匆结束晚膳，顾不上品一口香茗，便起身拱手作别。观保夫人见状，从雕花椅上欠身而起，刚要开口挽留，永琪已步履匆匆迈向檐下：“夫人玉体欠安，还望安心调养，不必劳神相送。”
欣荣听闻，莲步急移，裙摆如蝶翼般翻飞，一路追到府门前。月色洒在她眉眼间，眸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五阿哥，今日专程前来探望，这份心意，欣荣铭记于心……”
永琪转过身，神色温和：“欣荣，老佛爷既已恩准你留府陪伴夫人，往后便全心照料，助夫人早日康复。”
欣荣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鼓起勇气说道：“五阿哥，我额娘今晚所言之事……”
永琪微微摇头，目光平静而坚定：“欣荣，自我认识你起，直至如今，又或是未来，我始终都把你当作妹妹。我们自幼相识，年少时我尚未成家，与你和晴儿往来频繁。但如今，我已与潇云结为连理。你心地纯善，可我们追求的本就不同，即便没有云儿，我们也难以携手同行。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欣荣听闻永琪这番话，身形剧烈一晃，指尖下意识地死死揪住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刹那间，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终于，一颗颗滚烫的泪珠率先滚落，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她忍不住微微抽泣，肩头随着哽咽声轻轻颤抖。
“五阿哥，从懵懂儿时起，我的目光便只为你停留。无数个日夜，星辰交替，我都痴痴盼着，能与你携手同行，共赏世间繁华。这份心意，犹如烙印般刻在我心底，从未有过一丝动摇。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跨越这咫尺天涯，走进你的世界，成为你身边最重要的人 。”
“五阿哥，我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我不在乎以什么身份在你身边，就算是个丫鬟，我也心甘情愿，只求你能让我陪着你。”欣荣声音带着哭腔道。
永琪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无奈：“欣荣，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我和云儿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你聪慧美丽，值得更好的良人，不应将心思浪费在我身上。”
欣荣身形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泣不成声：“从年少相识起，这份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我早已无法自拔，怎么可能放下？”
“欣荣，每个人都会在生命中遇到诸多美好，我不过是你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客。不要因我，错过属于自己的幸福。好了，别哭了，等会夫人瞧着，又得有其他想法了，时辰不早了，云儿胆子小，没我在身旁，她难以入睡，你快进去吧”
“胡太医到——”
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刚落，胡太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跨入殿内。一抬头，就见潇云斜倚在贵妃榻上，指尖正慢悠悠拨弄着一盏冰镇酸梅汤，琉璃盏外凝着的水珠滴答落在紫檀小几上。
胡太医心头一跳，连忙躬身行礼：“老臣参见五福晋。”
潇云眼皮都没抬：“胡太医，本福晋近日心火旺，睡不安稳。”
胡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老臣这就为福晋诊脉...”
“不必。”潇云忽然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听闻太医院新研制的'清心明目汤'效果极佳？五阿哥近日操劳过度，本福晋甚是忧心。你给他开些清心明目的药，要...特别有效的。”
胡太医手一抖，药箱"哐当"砸在脚背上
“这…这...”
“怎么？”潇云红唇微勾，“胡太医是觉得本福晋不配使唤您？”
胡太医扑通跪下：“老臣不敢！只是此药微苦…恐怕”
“那就多加二两黄连。”潇云端起酸梅汤抿了一口，“再添三钱龙胆草。”
殿外偷听的小桂子腿一软，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对了。”潇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听闻胡太医家的小孙女最爱吃城南徐记的蜜饯？”
胡太医猛地抬头，正对上潇云似笑非笑的眼神。
“明日我派人送去府上。”指尖轻轻敲着案几，“只是这药方嘛…”
胡太医立刻伏地：“老臣明白！定让五阿哥...不是，定让药效恰到好处！”
胡太医欲哭无泪行礼退下，潇云让李嫲嫲跟着胡太医去取药。
随即转头对明月道，“你去趟西林府，跟我阿玛额娘说...说...”
明月凑近：“格格你想我怎么说？”
潇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说...就说你家格格在宫里受尽委屈，如今再没人护着了...”
明月心领神会：“明白！定让老爷夫人心疼得不得了！”
——————
西林府，明月提着裙摆跨过门槛时，正撞见鄂敏大人拿着把镶宝石的匕首在削梨。梨皮簌簌落下，连成完整的一条。
“老爷...”明月刚开口，鄂敏手中的匕首"夺"的一声钉在柱子上，梨皮应声而断。
鄂敏慢条斯理地擦手：“可是云儿有事？”
明月“扑通”跪下，暗中狠掐大腿，眼泪说来就来：“老爷、夫人！咱们格格在景阳宫呆不下了…”
茶盏翻倒的声音清脆传来。鄂夫人手里的汝窑杯滚落在地，碎成几瓣。
“怎么回事？”夫人声音都变了调。
“五阿哥他...”明月抽抽搭搭的哭着：“陪欣荣格格回观保府了，还在那用晚膳，近段时间五阿哥经常都是格格睡着了才回来，今早才肯答应陪格格用晚膳，可转身就陪着欣荣格格回观保府了，说不回来用膳了，格格伤心的一整天都没吃没喝。”
潇风原本倚着门框嗑瓜子，闻言"咔"地咬碎了瓜子壳：“等等，我妹妹会委屈到自己不吃不喝？”
明月哭得更凶了：“大少爷有所不知！自从格格嫁给五阿哥，欣荣格格三番四次来找格格麻烦，新婚第一夜，五阿哥心疼人晕了，不顾及咱们格格新婚夜去看望欣荣格格，格格不让奴婢说，说不要让老爷，夫人担心。看着格格忍到今时今日，明月实在是替格格不值。”
“混账！”鄂敏一掌拍裂了花梨木茶几，“老夫倒要去问问五阿哥，老夫的闺女哪一点配不上他！”
“老爷！”明月拽住鄂敏的衣摆，“格格说...说...”她突然哽咽得说不出话，又偷偷狠狠地掐了把大腿。
夫人急得直跺脚：“云儿说什么啊，你快说啊，急死我”
“说从前有老爷夫人护着，如今...”明月抹着泪偷瞄额敏反应，“如今嫁作人妇，再没人给她撑腰了...”
这句话像火星子溅进油锅。鄂敏额角青筋暴起，转身就往兵器架走：“老夫要问问皇上，他们爱新觉罗家就是这么待人的？咱们西林觉罗几代忠臣，保家卫国几十年，到如今老夫连自己闺女都护不住。”
潇风急忙拦住鄂敏，：“阿玛，您别冲动啊，云儿自小就不是吃亏的主”
“你懂什么！”鄂夫人急的一把拧住潇风耳朵，“云儿那孩子最要强，定是受了大委屈才...”话没说完自己先哭起来。
明月趁机添火：“昨儿夜里，奴婢还听见格格对着月亮念那一首“氓”，念到“士也罔极，二三其德”这一句时就哭晕过去”
“什么！”鄂敏暴喝一声，这首弃妇诗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来人！把祠堂供着的御剑请出来！”
“老爷三思啊！”管家跪抱着额敏的大腿劝，“那是御赐的...”
“御赐的怎么了？”鄂敏一脚踹翻凳子，“老夫的女儿都要'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了！”
明月见状不妙——这戏演过头了！赶紧扑过去抱住鄂敏的腿：“老爷使不得啊！格格还让奴婢带句话...”
“说！！！”
“格格说...”明月眼一闭心一横，“天塌下来有阿玛撑着，死了又何妨，能当阿玛一日女儿就是上辈子积的福。”
鄂敏闻言竟红了眼眶：“我的云儿啊...”转身从多宝阁取下个紫檀匣子，“把这个交给格格。”
匣中躺着把精致的袖箭，玄铁打造的箭头上泛着幽蓝寒光。
潇风倒吸冷气：“阿玛，这不是您当年...”
“粹了麻药的。”鄂敏冷笑，“告诉云儿，往大腿上扎，保证那小子三天站不起来还查不出伤。”
明月瑟瑟发抖说道：“老爷，格格说她不愿伤了五阿哥，老爷，能否把格格的“燕子神鞭”给奴婢带回景阳宫，格格每逢想起老爷和夫人，总是提起老爷在关边每日教她练鞭子”
潇风扶额冷笑，嘴角上扬，哼了声。明月把头埋的低低的，生怕给大少爷看出端倪。潇风越看明月这作态，越是觉得好笑，她家格格是谁？同个娘生出的，翘起尾巴都知道她想干嘛，还不舍得伤了五阿哥，她是这么慈善的人？睚眦必报的人，必定有猫腻。看吧，这么快就露馅了。
“去，把格格的燕子神鞭拿出来，谁敢欺负老夫闺女，就抽谁！都怪老夫，当初回京之后，不该约束她，整日要她学所谓的大家闺秀！”
鄂夫人抹着眼泪：“老爷...”
鄂敏搂住夫人：“夫人别哭，为夫定会为云儿撑腰，这头顶乌纱帽不要也罢”
潇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阿玛、额娘，你们别着急，过多两天再看看情形，谁欺负谁还说不定呢”
明月低着头，行礼说道：“天色已晚，奴婢先行回宫，老爷夫人勿要担忧，奴婢这就回去告诉格格，有老爷夫人护着，格格必会想开些。”
明月拿着燕子神鞭，刚准备上马车，潇风在身后说道：“跟格格说一句，玩归玩，别太过火。”
“是，奴婢遵命！”
———-
华灯初上，观保府内烛火摇曳。永琪匆匆结束晚膳，顾不上品一口香茗，便起身拱手作别。观保夫人见状，从雕花椅上欠身而起，刚要开口挽留，永琪已步履匆匆迈向檐下：“夫人玉体欠安，还望安心调养，不必劳神相送。”
欣荣听闻，莲步急移，裙摆如蝶翼般翻飞，一路追到府门前。月色洒在她眉眼间，眸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五阿哥，今日专程前来探望，这份心意，欣荣铭记于心……”
永琪转过身，神色温和：“欣荣，老佛爷既已恩准你留府陪伴夫人，往后便全心照料，助夫人早日康复。”
欣荣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鼓起勇气说道：“五阿哥，我额娘今晚所言之事……”
永琪微微摇头，目光平静而坚定：“欣荣，自我认识你起，直至如今，又或是未来，我始终都把你当作妹妹。我们自幼相识，年少时我尚未成家，与你和晴儿往来频繁。但如今，我已与潇云结为连理。你心地纯善，可我们追求的本就不同，即便没有云儿，我们也难以携手同行。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欣荣听闻永琪这番话，身形剧烈一晃，指尖下意识地死死揪住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刹那间，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终于，一颗颗滚烫的泪珠率先滚落，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她忍不住微微抽泣，肩头随着哽咽声轻轻颤抖。
“五阿哥，从懵懂儿时起，我的目光便只为你停留。无数个日夜，星辰交替，我都痴痴盼着，能与你携手同行，共赏世间繁华。这份心意，犹如烙印般刻在我心底，从未有过一丝动摇。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跨越这咫尺天涯，走进你的世界，成为你身边最重要的人 。”
“五阿哥，我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我不在乎以什么身份在你身边，就算是个丫鬟，我也心甘情愿，只求你能让我陪着你。”欣荣声音带着哭腔道。
永琪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无奈：“欣荣，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我和云儿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你聪慧美丽，值得更好的良人，不应将心思浪费在我身上。”
欣荣身形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泣不成声：“从年少相识起，这份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我早已无法自拔，怎么可能放下？”
“欣荣，每个人都会在生命中遇到诸多美好，我不过是你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客。不要因我，错过属于自己的幸福。好了，别哭了，等会夫人瞧着，又得有其他想法了，时辰不早了，云儿胆子小，没我在身旁，她难以入睡，你快进去吧”
欣荣欲言又止，永琪也顾不上她还想说什么，上了马车对小太监说道：“快马加鞭回宫！走东华门，离景阳宫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