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战（六）

阳光透过未知的缝隙洒落，照亮了他们脚下的道路。而那条路上，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白色空间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静谧感，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意志之战只是幻觉。可每个人的身体都在隐隐作痛，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反复拉扯过。江池野低头看着自己仍紧握耳机的手，指节发白，耳麦边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当前系统的杂音。

“结束了？”虞衡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不确定。

“还他妈是开始。”陆渊回答，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那道尚未完全闭合的裂缝上。他没有说谎，那种不安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故言的封印而消散，反而在持续蔓延。

袁清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摩挲掌心，一道淡紫色的光纹正在她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她没有说话，但那股熟悉的毒性波动已经悄然苏醒，像是一只蛰伏已久的蜘蛛，在她体内织网。

“你感应到了什么？”陆渊转头看向她。

袁清抬眼，目光平静：“它来了。”

空气骤然一凝。

“谁？”白霄的声音冷了几分。

“不是‘谁’，而是‘什么’。”袁清轻声道，“是一个很恐怖的残余的意识……它没死，只是藏了起来。”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你怎么知道？”澜秋下意识抓紧婚戒锁链。

“因为我的毒粉在回应它。”袁清摊开手掌，那道紫光愈发清晰，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正从她体内浮现，“它在召唤我。”

众人沉默。

“所以……我们还得打？”木柯靠在墙边，声音虚弱，却透着一丝压抑的紧张。

“不是打。”白霄盯着手中碎裂的硬币残片，眼神晦暗不明，“是要面对一个比故言更危险的存在。”

他缓缓将残片贴在额头上，闭上眼，尝试唤醒最后一丝与守护者之间的联系。

空气中泛起微弱的波纹，像是有某种力量在回应他的召唤。片刻后，一个模糊的影像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之前出现过的守护者，但他这次的表情不再是冷漠，而是带着明显的愤怒与警告。

“他未死，只是沉睡。”影像开口，声音断续不清，像是穿越了无数层时空才传达到这里，“你们……不该来。”

“他在说什么？”萧羽皱眉。

“比加尔。”白霄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他一直潜伏在某个维度夹缝中，等待机会复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江池野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躁，“刚经历一场战斗，现在又来？”

“别无选择。”陆渊低声说，“如果他真的苏醒，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混乱。”

“等等。”虞衡忽然出声，目光落在袁清身上，“你说你的毒粉在回应他……那你是不是也能感知到他具体的位置？”

袁清摇头：“不能直接定位，但我能感觉到它的波动方向。它……在向我们靠近。”

空气中的压迫感骤然增强。

就在这时，江池野耳机里的杂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一段低沉、扭曲的音频在脑内回响：

【你们以为赢了吗？】

声音冰冷，带着一种近乎恶意的嘲讽。

江池野猛地摘下耳机，却发现那段音频并未停止，反而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播放。

“糟了。”他咬牙，“这东西……进来了。”

“什么意思？”澜秋迅速靠近。

“不是物理信号。”江池野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蹙，“它是某种高维意识投射，直接作用于大脑皮层。它在试图读取我们的记忆。”

“那就切断连接。”萧羽立刻建议。

“来不及了。”江池野苦笑，“它已经渗透了一部分数据层。”

“哪一部分？”白霄问得直接。

江池野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如实说道：“是……关于萧羽的部分。”

萧羽猛然抬头，脸色瞬间苍白。

“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陆渊警觉地看向他。

“我不知道。”萧羽摇头，声音有些发抖，“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试图进入我的意识。”

“屏蔽他的感官。”袁清立刻行动，手指轻轻一扬，一缕淡紫色的烟雾飘向木柯鼻尖。

他本能地屏住呼吸，但为时已晚。

一道陌生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

【欢迎回来，孩子。】

萧羽瞳孔骤缩，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踉跄后退几步，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你还好吗？”陆渊快步上前扶住他。

萧羽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言说的画面。

“他……认识我。”萧羽绒服终于开口，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他说……我是他的一部分。”

空气瞬间凝固。

“他是谁？”白霄追问。

木柯缓缓抬起头，眼中浮现出一层诡异的灰蓝色。

“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