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
穿过密林般的光带，众人踏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这里的空气仿佛被某种高频电流充斥着，墙壁上贴满了巨大的海报，荧光灯牌不断闪烁，像是在播放一场永不落幕的演唱会。
“这……是副本入口？”江池野皱起眉，耳机上的猴绒微微颤动。
“前厅。”白霄语气平静，“目标区域在内部。”
萧羽扶着墙，脸色有些发白：“这些灯光……频率太快了，我有点喘不过气。”
“三秒一次。”袁清闭眼聆听片刻，“节奏固定，但强度对心脏负担不小。”
“我去关掉主控。”白霄迈步向前，却被一道强光晃得眯起眼。
“等等！”虞衡拦住他，“有陷阱。”
话音未落，前方地板忽然亮起一圈红光，紧接着，几道激光交错而过，将通道切割成数段。
“果然。”萧羽迅速调出终端界面，“整个前厅是个大型感应阵列，只要有人进入，就会触发机关。”
“那就绕过去。”江池野摘下耳机，轻轻按下某个按钮，耳罩边缘的猴绒发出一阵微弱的嗡鸣。下一秒，空气中仿佛多了一层隔音膜，那些刺目的闪光变得柔和了些。
“有效。”萧羽深吸一口气，心跳趋于平稳。
“走。”白霄当先迈出一步，众人紧随其后，在光影交错中穿行。
他们一路避开陷阱，终于抵达尽头的一扇金属门前。门上贴着一张模糊的画像——画中人面容不清，只依稀可见一个轮廓，角落处还留有一抹水渍。
“这是……”袁清凑近看。
“故言。”陆渊低声说。
白霄伸手触碰那张画像，指尖传来一丝温热。他收回手，没有说话。
门缓缓打开，眼前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尽头隐约传来音乐声，节奏感极强，像是某种狂热的颂歌。
“BOSS就在里面。”白霄道。
众人对视一眼，迈步走入。
沿着回廊前行不久，他们来到一间休息室门前。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有三人正围坐在桌边，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守夜的。”江池野轻声道，“每人四十分钟轮换。”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等。”虞衡皱眉。
白霄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轻轻一抛，稳稳落入掌心。
“我去试试。”
他敲了敲门，其中一人起身开门，看到是他，愣了一下：“你不是……”
“我想买点情报。”白霄直接开口，同时将硬币放在桌上，“关于BOSS。”
那人盯着硬币看了几秒，眼神闪过一丝动摇。
“成交。”他低声说，“但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白霄点头，走进房间。
几分钟后，他出来时手里多了张纸条，上面写着“签名照预售名单”。
“BOSS痴迷于收集‘故言’的签名照。”他说，“甚至为此设立了专门的排行榜。”
“所以，我们要怎么应对？”萧羽问。
“伪造一张。”萧羽嘴角扬起，“我可以入侵系统，生成高仿图像。”
“再加上毒粉制造幻觉。”袁清补充，“让他误以为是真的。”
计划定下，众人开始行动。
BOSS所在的房间比想象中还要夸张。整个空间布满了镜面装饰，中央是一座金色王座，而坐在王座上的男人，身着华丽礼服，脸上带着近乎癫狂的兴奋。
“欢迎你们！”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我是‘故言’最忠实的信徒！你们今天来，是为了献上签名照吗？”
白霄站在队伍最前方，神色平静：“如果你愿意和平谈判，我们可以考虑。”
“谈判？”BOSS大笑，“我只想看到真正的签名照！否则——就只有战斗一条路！”
气氛骤然紧张。
“给你。”白霄抬手，空中投影出一张照片，画面中正是“故言”，神情冷峻，右下角赫然签着名字。
BOSS瞪大双眼，几乎瞬间被吸引。
“真的……是真的！”他激动地站起身，双手颤抖，“我等这一刻太久了！”
“现在可以谈了吗？”白霄问。
BOSS却只是死死盯着那张照片，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不对劲。”虞衡低声提醒，“他虽然沉迷，但身体依旧紧绷。”
“震荡波。”陆渊低声道，“每十秒释放一次。”
果然，不到一会儿，BOSS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猩红，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自他体内爆发而出！
“散开！”白霄喝道。
众人迅速闪避，唯独陆渊站在原地，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
“快动手！”他咬牙低吼。
澜秋早已准备就绪，手中银线一甩，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精准落下，将BOSS短暂束缚。
“机会！”白霄身形一闪，直扑而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靠近的瞬间，BOSS突然挣扎，身体剧烈扭动，竟挣脱了部分束缚。
一道淡金色的液体溅落在地上，散发出淡淡的金属光泽。
“血？”白霄瞳孔一缩。
他迅速后撤，却发现BOSS的眼神变了——不再是狂热，而是……冷静？
“你们以为，我会这么轻易被骗？”BOSS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这张照片……假的。”
空气凝固。
萧羽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因为……”BOSS缓缓站起，金光在眼中流转，“真正的签名照，右下角不会出现像素波动。”
众人一惊。
“第五秒……”袁清喃喃重复。
“他在监控。”白霄心中警铃大作。
BOSS的笑容逐渐扩大，像是窥见了什么秘密。
“你们……到底是谁？”他问。
没有人回答。
风从窗外吹入，掀起一角窗帘，露出远处一座高塔，塔顶隐约可见一面破碎的镜子，反射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芒。
BOSS望向那道光，眼神复杂。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他低声说，“但你们……真的准备好面对‘时间尽头’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