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都市》鬼众道

木新荔指尖的《齐民要术》刚翻到"畜兽篇",铜制门环便发出幼犬扒门般的轻响。她垂眸望着宣纸上洇开的墨点,故意用镇纸敲了敲桌沿:“进来。”

鬼众道推门时带起半卷香风,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湖蓝缎带——是她昨日落在他车上的发带。他单膝跪地的姿势像极了中世纪骑士,却在抬头时露出犬类般湿漉漉的眼神:“颦颦,我把激进派的老家伙们都送去维多利亚港喂鲨鱼了。”

“哦?”她用羊毫笔尖挑起他递来的鳄鱼皮礼盒,“这就是你说的'体面赔罪'?”

礼盒掀开的瞬间,十二颗鸽血红宝石在檀木托上折射出妖异的光,每颗都雕成荔枝形状,中间嵌着碎钻拼成的"颦"字。木新荔却冷笑一声:“鬼先生这是把苏富比的保险柜搬空了?我倒以为你该送《妖兽驯化手册》。”

(六六捂眼:啊~这亮瞎眼的暴发户做派~土!太土了!)

“驯化?”他忽然握住她握笔的手,将笔尖按在自己虎口处,“妹妹想怎么驯,我都受着。”温热的血珠顺着羊毫渗进宣纸,在"畜兽"二字旁晕开暗红的花。

木新荔猛地抽回手,却被他趁机攥住手腕按在书桌上。砚台倾倒,墨汁顺着她月白旗袍的领口蜿蜒而下,在锁骨处画出妖冶的纹路。鬼众道喉结滚动,低头用舌尖舔去那抹墨渍:“妹妹的墨香......比'快乐'还让人上瘾~”

“放肆!”她抄起镇纸砸向他肩膀,却在触及肌肤时化作一片青鳞——是她昨夜塞进他西装内衬的灵植一脉特有的本命叶片,能挡下灵器攻击。鬼众道趁机咬住她指尖,像幼犬啃咬主人的鞋带:“颦颦心疼我了?”

木新荔望着他肩头发丝般细的血痕,忽然想起昨夜他在电话里哑着嗓子说"处理杂碎时被划了道小口"。指尖轻轻抚过那道伤痕,语气却依然冷硬:“下次再让血溅到我送的玉佩上......”

“知道了!”他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小盒,里面躺着枚刻着《心经》的银质项圈,“这是找五台山高僧开过光的......”

“你要我给你戴项圈?”她挑眉,“你当自己是藏獒吗?”

“我是你的藏獒~”他忽然将项圈扣在自己颈间,银链末端的荔枝吊坠晃进她旗袍开衩处,“这样就算去香港开会,也像被妹妹拴在身边......”

木新荔的脸腾地红了,却在看见项圈内侧刻的"颦奴"二字时,抄起鸡毛掸子就打:“登徒子!竟敢私刻贱称!”

鬼众道抱着头躲到博古架后,却瞥见她耳垂红得要滴血。他忽然想起今早翻看她床头柜时,发现的那本《宠物行为学》,书页间夹着张便签:“对待猛兽需恩威并施,偶尔给予甜头......”

“甜头是吧?”他忽然扑过去将她按在紫檀木椅上,西装裤膝盖顶开她旗袍下摆,“那我要尝尝妹妹的甜头......”

“鬼众道!”她挣扎着去推他肩膀,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椅背上。他鼻尖蹭过她颈侧,嗅到香囊里新添的龙涎香——是她特意为他调的安神香。

“别闹了......”她的声音软下来,手指却掐住他后颈的皮肤,“今晚要陪父亲参加商会晚宴,你若再像上次那样掐着别人的脖子说'敢看我老婆就挖眼'......”

“他该挖。”鬼众道咬住她耳垂轻轻扯动,“谁让他盯着你领口的珍珠看了十七眼......”

(六六:不是哥们!你怎么数这么清楚!)

“无聊!”她抓起桌上的《商君书》砸向他,却被他精准接住。书页翻开在"驭民五术"那页,他忽然轻笑出声:“妹妹这是要教我治国?”

“治你这头恶犬!”她伸手扯过他颈间的项圈,银链在两人之间绷成直线,“从今天起,每周读一本我列的书,读完要写读后感!”

“读后感?”他挑眉,忽然低头咬住她指尖的银戒,“那我要读《金瓶梅》......”

"啪!"鸡毛掸子重重抽在他背上,却惊起满室檀香。木新荔望着他衬衫下凸起的脊椎骨,忽然想起昨夜替他涂金疮药时,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都是他作为妖兽厮杀留下的印记。

“过来……”她轻叹一声,从博古架取下青瓷药瓶。鬼众道立刻像被顺毛的大狗般凑过来,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任由她掀起衬衫后摆。清凉的药膏抹在伤口上时,他忽然闷笑出声:“妹妹的手比医美中心的超声波仪器还舒服......”

“再废话就涂辣椒水!”她指尖拂过他后腰的旧枪伤,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妖兽的心脏长在右胸第三根肋骨处。”鬼使神差地,她的手轻轻按在那里,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鬼众道猛地转身,将她困在书架与自己之间。她闻见他身上混着雪松与血味的气息,忽然想起他第一次闯入院子时,也是这样的味道——带着毁灭与征服的气息,却偏偏让她心悸。

“颦颦......”他的声音哑得像浸过酒的烟丝,“我昨天去静安寺求了签......”

“求什么?”她仰头望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看见自己倒映在其中的影子,眼尾红痣微微发颤。

“求......”他忽然低头吻住她,舌尖撬开她贝齿时,尝到她唇间残留的碧螺春茶香。这个吻不再像从前那样狂暴,而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像恶犬衔着湿漉漉的骨头献给主人。

木新荔的指尖攥住他西装领带,想推开却又忍不住回握。他颈间的银项圈硌着她掌心,却让她想起《牡丹亭》里杜丽娘给柳梦梅的定情金钗——都是将野性之人困在温柔乡里的枷锁。

“求我们......”他终于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求我们能生个像你一样的小灵荔,我要教她用拉丁文背《诗经》,用翡翠弹珠打跑所有追求者......”

“胡说八道!”她猛地推开他,耳尖却红得要滴血。转身时瞥见铜镜里的自己,发丝凌乱,领口微敞,哪还有半分"智多近妖江南淑女"的模样,分明是被叼回野兽巢穴的雌兽儿。

鬼众道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低头咬住项圈上的荔枝吊坠。银链在他犬齿下发出细微的脆响,却像极了木新荔生气时摔茶盏的声音——带着易碎的矜贵,却偏偏让他想揉碎了含在嘴里。

“颦颦......”他对着她离去的方向轻笑,指尖抚过项圈内侧的"颦奴"二字,“下次要刻'荔主'才对......”

(六六:哦~荔荔是你的主人~)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时,木新荔躲在绣房里对着铜镜补妆。指尖掠过唇上的胭脂,忽然想起鬼众道吻她时的温度。绣绷上未绣完的荔枝图旁,躺着他今早塞在她手袋里的演唱会门票——是她提过一嘴的昆曲大师专场。

“颦颦?”母亲花怜榕推门进来,瞥见她颈间淡淡的红痕,忽然轻笑,“那孩子颈间的项圈......倒像我们家拴大黄的银链。”

“母亲!”木新荔慌忙拉高旗袍领口,却被母亲握住手腕。花怜榕望着她通红的耳尖,笑意逐渐变态:“当年你父亲追我时,也像条疯狗似的,每天在我窗下唱《牡丹亭》......”

“您到底是帮谁说话!”木新荔跺脚,却听见院外传来汽车鸣笛——是鬼众道的黑色劳斯莱斯,车头还挂着她上个月送的荔枝木雕挂件。

“去吧~”花怜榕替她理了理云鬓,“训犬要趁天亮,晚了......”她满眼笑意促狭道,“小心被犬反咬~”

木新荔踩着苏绣蝶恋花的高跟鞋走到车前,鬼众道已撑着伞候在台阶下。他今日换了身藏青暗纹西装,领口别着她送的荔枝胸针,项圈被巧妙地藏在衬衫里,只露出银链的部分,像是特意搭配的时尚单品,一点都不突兀。

“上车吧。”他伸手要扶她,却被她避开。木新荔踩着积水走到车门旁,忽然回头:“鬼众道,今晚的宴会上......”

“知道~”他替她拉开门,掌心虚护着她头顶,“我保证会像最得体的绅士那样,只在没人的走廊里偷亲你三次。”

“三次?”她挑眉,坐进车内时故意用鞋尖蹭过他小腿,“我允许的话,一次都嫌多。”

鬼众道关上车门的瞬间,忽然俯身隔着车窗玻璃轻笑:“颦颦说谎时,眼睛会忍不住眨三下......”

车内的香薰机飘出龙涎香混着荔枝味的雾气,木新荔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忽然想起《齐民要术》里的话:“养犬者,需知其性,顺其情,方能驯之如羊。”

可她望着身边这个正替她调整座椅靠背的男人,指尖还残留着他颈间项圈的凉意,忽然觉得——与其说她在驯犬,不如说这头恶犬早已用利爪在她心上刨出了巢穴,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掌心里的灵荔。

(六六:好耶!是双向奔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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