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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金灵月退下后,千道流的注意才来到这个银发少年身上。
千道流语气平和,声音如同春日暖风般轻柔:“听青鸾所言,似乎是你们出手才将那群魔狼击退的吧?”
光翎不卑不亢道:“是的,当时兄长带我去猎取魂环,凑巧遇到,便顺手相助了。”
千道流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要将光翎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拆解、剖析,以辨其真伪。这份谨慎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显示出他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何要加入武魂殿吗?”千道流语气平和,声音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般轻缓,但其中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
光翎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神情,望向宝座上的千道流,“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收养我的家人曾说,加入武魂殿能获得诸多修炼资源,更有机会拜那擅使长剑的封号斗罗为师,研习剑术罢了。”
“剑?”千道流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探究,“你的武魂竟是剑?可为何青鸾却言之凿凿说是弓箭?能否召唤出你的武魂让我看一看?”
“可以。”光翎召唤出自己的武魂。
千道流怔怔地望着光翎手中的弓箭,那精致的箭矢在阳光下泛着寒芒,仿佛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你……是冰翎宗的遗孤?”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动,像是无意间触碰到了一块深埋心底的伤疤。
“冰翎宗?”光翎满是疑惑,“不,我自记事起便在极北之地旁的小村庄生活,直到十岁那年,才遇见如今的哥哥姐姐。”
“绝不会有错。”千道流凝视着光翎,眼神中透着笃定与深沉,“你的武魂正是冰翎宗世代相传的标志,可它如今却散发出迥异于往昔的气息——更为凛冽,更为锋锐。显然,它已发生了变异,这说明你的血脉之中藏着不凡的秘密。而冰翎宗……”他的声音微微一顿,仿佛触及了一段尘封的痛楚,“在十几年前便惨遭灭门,只传闻宗主之子刚刚出生便被送走。我猜测,你应当就是那位送走的遗孤吧。”
光翎的思绪不禁飘回五年前,那时淩冰曾告诉他,他的武魂蕴含着非凡的力量,绝非寻常之人能够觉醒。此刻,他凝神静立,心中悄然涌动着一丝悸动——或许,千道流所言非虚。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与冰翎宗的宗主曾有一面之缘,结下些许交情。”千道流语气平淡,却掩不住回忆中的几分怅然,“因此,当年听闻冰翎宗惨遭覆灭之时,我即刻赶往废墟,妄图寻得一二幸存之人。最终,只得知尚有一遗孤侥幸活命。这些年来,我派人寻找,四处打探,却始终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未曾想,今日竟能在此相遇。”
光翎一时语塞,心中波澜起伏。怎料此番前来武魂殿,竟意外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如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开,令人震撼不已。
但又想到自己的宗门被灭,又忍不住想知道情况。
“那……冰翎宗究竟因何招致灭门之祸?”光翎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化为这一句沉重的疑问。
千道流迈着沉稳的步伐,从教皇宝座上缓缓而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我始终无法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冰翎宗自创立以来便隐世修行,与外界纷争几无瓜葛,按常理绝不会招致灭顶之灾,可它终究还是难逃厄运。当我赶到那片废墟之时,不仅嗅到了血腥的气息,还捕捉到了邪魂师留下的邪恶痕迹。如今想来,冰翎宗的覆灭或许并非单纯的外敌入侵,极有可能是宗门内部出了叛徒,内外勾结才致使这场惨剧的发生。”
光翎沉默不语, 静静伫立于原地,心神沉浸在千道流那番话所带来的震撼之中。邪魂师,这个称呼再度浮现,这个十岁出现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那般令人难以接受,可它此刻却如利刃般深深刺入光翎的心房,带来无尽的波澜与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