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少歌153(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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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鼎之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哽咽,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地看向她,小声道:“馒头,我被人下药了……”

下药?

馒头有些茫然,缓缓起身,披散的墨发从肩头滑落,一把抬起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他绯红一片的脸庞,“被下药了就去找大夫,我不给你治的……”

叶鼎之眼泪悄无声息地下睫毛滚落而下,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在她的手背上,滚烫而刺疼,他红润而又泛着水光的唇瓣,微微张开,无声地望着她哭泣。

馒头张了张唇瓣,有些无措,他怎么哭了呢,好像还有些委屈,她瞧着也不好受,狗子小时候饿疯了就掉了一滴泪,后来他们两个聊起叶家,哭了第二次。

狗子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人,除师父以外,最最最特别的人,他不爱哭,就喜欢笑,看什么都笑,跟以前的馒头不一样,馒头不爱笑,他只喜欢笑。

所以馒头不喜欢看他哭,因为她习惯了爱笑的狗子。

她抿着唇,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膝盖跪在他身前,低下头落在他眼睛上一个轻柔的吻,生疏且别扭地学着他曾经哄自己的话,“不哭不哭,亲亲就好了……”

他嘴角微勾,握着她的手腕,柔着声音,祈求道,“馒头,帮帮我……我好难受……”

馒头有些无措,眼眸里染上浅浅的忧色,冰冷纤细的指骨失神地从他脸颊划过,粗糙的指腹摩擦之下,泛起密密麻麻的酥和痒,“馒头该怎么帮?”

他的手从她手腕滑落,轻车熟路地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半个时辰之前便吞下了最为特别的药,他其实忍得很辛苦,为了不让自己狼狈,用真气压着,不让汗水蔓延出而破坏他精心准备的模样。

可这下,他不需要忍了,额头前晶莹剔透的细汗渗出,滚烫的躯体靠得很近,她还是穿着白日那一身漂亮的衣服,司空千落找到的面料最好且没有穿过的衣服送给她,叶若依亲自改的。

面料极好的衣衫,透气又轻薄,热气隔着衣物从他光滑的躯体触碰到她冰冷的身体上,热气冷凝变成水珠,细小的水珠蔓延在两人之间,也就变成了雾。

冷凝放热,这一下子,又热又潮湿,她好像回到了年少时那一片沼泽里,夏日的清晨是舒爽的,夜晚的清风的凉爽的,可唯独,中午是滚烫的热。

林子下方的阴影是冷的,太阳落下的地方是热的,落下的瀑布,水汽遍布,又热又潮湿,她和狗子走在小路上,一路的花很多,那时候的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伸出手去触碰沿途的鲜花。

她的喜欢,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揪着最大最好看的花,面无表情地咬下去,他也不会生气,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笑。

她是冷的,他是热的。

她不爱笑,他爱笑。

他们不一样,却又一样,那是从灵魂深处,从无数次的相处之中,滋生而出的羁绊。

离不开彼此的羁绊。

他太清楚了,只要他想干什么,她都会答应的,他们约好了的,一起赴死,无关情爱,仅仅就是约定。

这种约定,不掺杂着任何特殊的爱意,那时候的约定,是她刚下山的时候,他们再次遇到了,那是命运的给予的缘分,就那样自然而然地约定好了。

他们相信,向死而生。

他站起身,将她从床榻上抱起来,纤细笔直的双腿就搭在精壮的腰身之间,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从后背缓缓向上。

叶鼎之低下头,轻柔地吻着她的唇瓣,修长的指骨从她发缝之间划过,头皮处,神经遍布,连接着心脉和脊骨的鲜血汇过,心脏维持着躯体,头颅是一个人的灵魂。

不过是从发缝之间划过这么简单的动作,却让全身颤栗起来,灵魂与躯体短暂地分开,与另一具干净的灵魂,达到另一种意义上的共鸣。

她神色有些恍惚,好奇怪的感觉,平时揉脑袋,为什么没有感觉呢?

在她分神之中,他的唇瓣从贝齿滑过,舌尖抵着上颚,负距离的接触,总是会产生奇怪的痒意,她喉咙一动,有些抗拒这过分的亲昵。

这种亲昵,仿佛被整个人的躯体被另一人霸占,所有的行为都身不由己,自己被别人主宰了命运,主宰了人生,就好像,她不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

察觉到她的抗拒,他停下来,长睫微颤,缓缓抬眸,目光落在她脸上,脑袋向后退了一些,分开时发出清脆的水声,声音沙哑,“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眼眶一红,眼眶里打转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水光潋滟,声音哑而柔,委屈至极,“我感觉,我不再是我了……”

这句话有些奇怪,他却听明白了,低笑一声,白皙的胸膛因为发音而发震鸣感,“怎么会呢,你还是你,我还是我,谁都不改变的……”

她沉默片刻,“那你不许亲我……”

此言一出,他叹了一口气,亲吻才是他最期待的事,那是灵魂深处能感受到地久天荒的韵味,只有爱,没有低俗的欲望。

是的,他明明想要与她亲热,却不想仅仅是因为那低俗的欲望。

世间低俗的欲望,最为可怕,那是一种热烈,张扬,至死不渝,疯狂,爱念,野性,相互纠缠的产物,一旦陷入,他会怀疑起自己的心。

那时候的他,真的是爱她吗,还是爱拥有柔软躯体的她。

他们之前抱在一起过,他有无数次跟今天一样的机会诱骗她,可他最后都停下来了,他有些害怕,当自己不是自己的时候,也会怀疑自己。

而她却害怕,那过于缠绵的吻。

可现在,箭在弦上,他不会再退缩,迟疑片刻后,他的手放在她腰间的暗扣上,人生须尽欢,不只是他欢喜,也得她欢喜。

手有些颤抖,因为爱而想要,也因为爱而胆怯,他停下手,“馒头,你会恨我吗?”

她有些茫然,“你会欺负我吗?”

狗子好奇怪哦,恨这个字眼,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二人之间,他们可能无爱,可这辈子一定会无恨。

叶鼎之沉默片刻,爱怜地亲了她的唇角,轻声喃喃着,“现在这样,就是在欺负你……”

这样啊……

馒头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揪着他的耳朵,歪着头,扬起灿烂的笑容,笑嘻嘻地亲了他脸颊一口。

“馒头没有觉得是欺负,狗子是不会欺负馒头的,我们可是要一起死的人,你做什么,馒头都不会真的讨厌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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