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药

抚仙顶正在坍塌,唐倾晚看见沈泽川坠了下去心中凉了大半,直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向那一抹坠落的白色逼近,是萧驰野。

他单臂勾住飞檐,脚尖在某人的头顶一点,借力攀上重檐。跃起的瞬间揽住沈泽川,二人一同被惯性带离屋檐。他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怀中之人,以臂膀为盾将沈泽川严严实实护在身下。随着背部重重撞上屋脊,瓦片簌簌坠落,扬起一片烟尘。

唐倾晚:呼...

唐倾晚长舒一口气,呼吸声竟还有些颤抖

他反手一刀斩杀一个试图偷袭的人,凌厉的凤眸满是冰冷

大火整整燃烧了一夜,建兴王府在熊熊烈焰中化为灰烬。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与城中不时传来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直到黎明仍未熄灭。敦州的大街小巷流淌着触目惊心的殷红色溪流,寻常百姓们紧闭门窗,躲在家中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辰时三刻,当第一缕晨光照进这座刚刚经历浩劫的城时,茨州守备军与禁军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他们将横七竖八的尸体拖向城郊的空旷地带,那里已经准备好用来处理这些遗骸。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仿佛整座城都在这场灾难中喘息。

澹台虎正埋头吃饭,他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撤下,连脸都顾不得洗,便跟随近卫蹲在廊檐之下,大口吞咽着饭菜。晨阳则忙碌地安排颜氏行院中的厨子,为守备军与禁军筹备食物。这些将士们一夜奔袭,又激战至天亮,此刻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好在萧驰野有先见之明,没给禁军穿铁甲,不然昨晚的铁锤就有的他们受的了,这次打巷战可让他们打了个爽。

不过,他们在这儿休息,正堂的帘子一直没掀起来。

晨阳:桃子,怎么让公子上了那高楼?你也不跟着。

丁桃低着头,没敢吭声。费盛等人虽都受了伤,但只是草草包扎了一番。此刻,他们敞着上衣,跪在院子里,等着训斥。然而,锦衣卫在昨夜的表现却堪称完美——成功阻挡了雷惊蛰从楼梯攻上的企图。尽管为此付出了两条人命的代价,可正如费盛喊出的那句话:“这一战,咱们成名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敢小瞧他们。他们确实有真本事,即便与离北近卫这样的精锐并肩而立,也毫不逊色。

此时唐倾晚还没来得及歇下,人已经去煎药了,下人从那儿端着药出来往正堂走。

澹台虎:这药壶会不会大了点?平时府君都是用那个喝?

骨津:不一定,许是为了保温吧,选的厚实了些

骨津:三公子还没来得及吃饭吧,药煎好了,快些叫人回来去用食

骨津吩咐着下人。

骨津说的不错,那个药壶的确是为了保温,只不过容量的确不算小,端进正堂倒出来的时候,沈泽川闻着味,本来有些病态的脸色此时又苍白了几分。

虽然没见着唐倾晚,但是这药的味道也看得出对方觉得也是气得不轻。这药大概不是一般的难以下咽。

给人倒药的萧驰野也闻到了这股不大秒的药味儿,挑了挑眉。

沈泽川靠在床头,看着坐在床边的萧驰野用勺子在那颜色深沉的药里打着旋,随即舀了一勺递在他嘴边,沈泽川抿了下唇,在萧驰野灼灼的目光中张口喝下。

入口先是一阵辛,随即就是苦味酸味迸发出来。

沈泽川:咳咳!

良药苦口良药苦口,这个良药喝着感觉比喝毒药还痛苦。

况且,他以前喝的时候都还没那么复杂的难喝!

萧驰野面不改色,给人继续舀了一勺递在嘴边。

沈泽川:策安…

萧驰野:先把药喝了,这还多着,以免凉了

沈泽川:…

得罪了这俩兄弟任何一个,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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