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中美人61

元香冷静下来后，飞鸾拉着对方坐在了榻上，

　　“皇后娘娘……”

　　“叫我飞鸾吧。皇后这个身份不属于我。”

　　元香疑惑飞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一直就是皇后啊，这个身份怎么会不属于你呢？”

　　飞鸾微微皱眉，

　　“三年前我假死，如今重新回到皇宫难道不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吗？”

　　元香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这么想？！三年前你出事之后陛下没多久就封你为宸珍皇后，并且对外隐瞒了你的消息，是指宣称你身体不好陷入了昏迷……”

　　听着元香娓娓道来，飞鸾才总算弄明白三年前她离开之后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飞鸾假死过后那段时间没有离开过骊山，狐族里其他人当时也黑耳姥姥约束着不许下山。可能知道些消息的狐狸也不可能告诉她有关长安的消息，所以飞鸾对于长安城里的消息一直都是一眼抹黑的，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再后来与永道士他们游山玩水他们也刻意不让飞鸾听到有关长安的消息，所以她自然不知道李涵在她‘死后’很快就将她封为了皇后，并对外宣称皇后陷入昏迷。

　　飞鸾只是以为李涵给她安排了一个身份，从未想过这位宸珍皇后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

　　“原来是这样。”飞鸾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迷茫也有些酸涩，她没想到李涵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也为自己当初伤害了李涵感到愧疚。

　　自己当初的决定大抵是错的吧……

　　“飞鸾你怎么了？”元香看出飞鸾有些闷闷不乐，轻声问道。

　　“我就是觉得三年前我的决定或许是错的，伤害了陛下，也伤害了你们，让你们难过了这么久……”

　　“飞鸾你不要这样想！”元香握住飞鸾的手认真地看着她，

　　“心之所向又怎么会是错的呢？”

　　元香有些惆怅地说着，

　　“我当初与你相处那么长时间，对你也慢慢了解，你向往自由不谙世事，对待我们这些奴婢也没有架子，也从来不会责罚我们……”

　　“我当时就想着，这么喜欢到处玩喜欢自由的女子怎么就进宫了呢？我就开始观察你，想看看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进宫的，为了财帛？珠宝？还是高人一等的身份？又或者是帝王的宠爱？”

　　“我观察了你很久，真的，”元香不好意思地笑笑，

　　“后来我发现都不是，你就是一个很单纯的，很喜欢吃好吃的糕点的小姑娘。我那时想着伺候这样一位省事，不苛责下人又得陛下宠爱的妃嫔，这样过也挺不错的，虽然这位娘娘偶尔会让我们到处去找人……”

　　飞鸾听到元香后面的话有些忍俊不禁，元香说得没错，自己那时候确实喜欢出宫。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啊……后来我发现娘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总是看着一个方向发呆，也不爱走动了，也没再让我们满皇宫找人了，虽然对待我们这些下人还是很宽厚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你并不开心……”

　　“飞鸾，你当初进宫到后面的假死离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比三年前那个时候好了很多，气质，性格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做一件事情能让你获得快乐，那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更何况你当初的决定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可是你们……”飞鸾想说些什么却被元香打断，

　　“你没有伤害任何人，”元香固执地重复一遍，“喜欢你，为你难过使我们自己的事情，是因为你值得这一切，即使是没有你的日子，我们的生活也是正常的过着，没有改变。你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多快乐，为了一个很好的人难过是应该的。”

　　元香的话让飞鸾的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般从眼眶落下，元香心疼地抱住飞鸾安慰她，过了好久飞鸾才平静下来，

　　这几年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当初做的决定的对错。有时候飞鸾想着自己当初应该一直待在皇宫里陪着李涵到年老，这样就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端，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人因为自己的离去难过。

　　但是就算真的回到做决定的那个时候，飞鸾也不一定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皇宫里很难熬，每日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天里，做着重复的事情，对于生性自由的狐狸来说不异于酷刑，又或许重来一次她还是没有勇气做出那样的选择……

　　人总是会美化那条没走过的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谁又说的清呢……

　　……

　　“元香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就这样吧，陛下待我们这些曾经再紫兰殿伺候的宫人很好，陛下不愿再进紫兰殿本想封宫，让我们自己决定去留，基本所有人都留了下来，于是陛下也就不限制我们进出，只是不再来这边了。

我和小纯每日就打扫房间，将东西拿出来晒晒，其余的时间都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