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我妹带走_回国
机场的噪音嘈杂,夹杂着迷乱的风声,男人已经坐在这里很久了,不急不躁的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冷冽的风吹进骨头里,冷的发怵,与她离开时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父亲死的那日,伯父将她送出国,为此她记恨上了伯父,而最让她心寒的,是这个这些年从未联系她,那个似有似无的哥哥。
“峻霖,予安下飞机了,小姑娘脾气不好你少惹她。”
如今,大伯病入膏肓,她恶毒的淬了一口,却依旧心软的回来看大伯最后一面。
刚下飞机,那刺骨的寒风席面而来,她裹紧衣服,从新踏上这熟悉的土地,她依旧感慨,依旧憎恨,可当看见在寒风中来回踱步的身影,依旧说不清道不明。
兄妹二人四年不见,一时半会也无话可说,两人不是没感情,只是太寡淡了,那些思念,那些苦楚融合不了一句话。
贺峻霖:“上车。”
贺峻霖拉开车门,副驾驶上放着一盒脆脆鲨巧克力。贺峻霖依稀记得这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我们等下要去看大伯。”
贺峻霖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的瞟着副驾驶上的贺予安,贺予安没搭理他,嘴里吊着一块巧克力,再回复消息。
贺予安:“嗯,知道了。”
贺予安将吃了一口的巧克力放在了车座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贺峻霖的侧脸,不得不说贺峻霖生的一副好皮囊,怪不得能当明星呢。
贺峻霖:“这次回来待多久。”
贺峻霖假装不在意的问道,他想她留下,但这么久没见面了,这样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贺予安:“看完大伯就回去,我还有毕业论文没有完成。”
贺峻霖:“不留下来吗?”
贺峻霖用余光注视她,眸子里倒映出那一抹她的影子。按照大伯的话来说,贺峻霖和妹妹是病秧子,小时候经常生病,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活到16岁,爹妈又死了……那可谓是可怜至极。
贺予安:“不了。”
空气静默一瞬间,良久,贺峻霖将车停在了医院的地下车库,下车时贺峻霖才注意到贺予安身上的衣服,京州的十二月是可以冻死人的,她却只是穿着一件趟风的黑色呢子大衣,和没有加绒的裤子。
贺峻霖:“怎么你也要去走秀吗?”
贺予安:“嗯?”
贺峻霖顺手将后座上的羽绒服扔在了她身上,“你要走在大伯前面吗?”贺峻霖没好气的说,贺予安倒是满不在乎接过羽绒服。
病房门口,贺予安斟酌着措辞,通过房门上的看着病房里面的情况,当年她离开时也是这样的冷冽的寒冬,华盛顿刮着刺骨的风,刚失去父母的兄妹二人又再次与亲人分别,而这一分别便是足足四个年头。
大伯病入膏肓,没什么活头了,贺予安安慰自己,给他命也活不下去了……
贺予安:“大伯……”
贺予安鼓起勇气推开门,轻声唤着大伯,那个在病床上的中年男人,脸色病态的白,按照贺予安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半截入土的人了。
“予安?”他声音嘶哑,干瘪的如同渴死的鱼,像是从嗓子里面压迫出来的,没有生息。
贺峻霖:“您喝点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