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衔尾蛇之瞳

**08:17 星巴克臻选店**

苏晚晚的指尖捏碎方糖，褐色粉末在咖啡漩涡中拼成衔尾蛇图案。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坐在对角，腕间翡翠镯子折射出十二个时空的倒影。

"拿铁还是美式？"女人推过两份菜单，文字正在量子涨落中扭曲，"或者...来杯时间特调？"

苏晚晚的量子罗盘在桌底发烫，青铜指针指向女人左眼——虹膜里盘踞着机械蛇纹。当拿铁表面的拉花变成傅临渊遗照时，她猛地掀翻桌子："你究竟是谁？"

**09:03 更名仪式现场**

安保人员拦住硬闯的苏晚晚："请出示邀请函。"她举起血玉，傅氏集团logo突然渗出鲜血。电子屏上的傅临渊致辞突然卡顿，西服领口隐约露出衔尾蛇胸针。

"苏小姐？"真正的傅临渊从贵宾室走出，袖扣闪着正常银光，"我们在哪里见过？"

量子罗盘突然吸附在对方腕表上，全息投影显示他的心跳频率与十岁版傅临渊完全同步。苏晚晚拽住他领带："你锁骨下的疤..."

警报声撕破会场，吊灯轰然坠落。傅临渊抱着她翻滚避险时，后颈条形码闪过LYF-2023的激光水印。

**10:12 地下实验室**

穿防化服的研究员亮出证件："我是时空管理局陈博士。"他身后的液氮舱里冰封着林小雅的尸体，"你那位闺蜜，在三年前就该死于空难。"

苏晚晚的量子罗盘刺入控制台，数据洪流中浮现修改记录：【林小雅 存在状态：已抹除】。当她调取监控时，画面里的自己正在和空气对话——这三年所有林小雅出现的场景，都是量子投影。

"认知滤网而已。"陈博士按下红色按钮，"就像这样..."

实验室突然爬满电子蛊虫，苏晚晚的血玉迸发青光。虫群退散的瞬间，她看到陈博士后颈的衔尾蛇纹身——与咖啡厅女人眼瞳里的完全相同。

**11:27 记忆坟场**

脑机接口强制启动，苏晚晚在数据荒漠里狂奔。二百三十七个"自己"被锁在琥珀状晶体中，每个晶体都连接着傅临渊的克隆体。咖啡厅女人坐在王座上，机械蛇尾缠住最新生成的琥珀："欢迎加入永恒收藏。"

"放她走。"十岁傅临渊突然现身，玩具枪射出反物质子弹，"条件照旧。"

女人蛇尾扫碎子弹："这次我要你的时间锚点。"她扯开男孩衣领，机械心脏的能源核心正在倒计时。

苏晚晚的量子罗盘突然分解重组，青铜碎片刺穿所有琥珀。当记忆洪流涌入时，她看清每个死亡场景的凶手——都是不同年龄段的自己。

**12:45 现实崩解**

苏晚晚在实验室惊醒，陈博士的机械臂正刺向她眼球。血玉自动弹起形成防护罩，量子罗盘显示整个城市正在像素化。街道行人化作数据流，唯有咖啡厅保持着实体。

"那是衔尾蛇的胃袋。"十岁傅临渊从通风管钻出，"我们还有七分钟。"

男孩扯断自己的机械手指，插入电梯控制板。地下十八层的暗室里，三百台脑机正在播放苏晚晚的人生——每个屏幕前都坐着穿月白旗袍的观测者。

**13:59 观测者会议**

首席观测员转过真皮座椅，露出与苏晚晚母亲相同的脸："第3077号实验体，你的愤怒值达标了。"她身后的星图显示地球被蛇形星云缠绕，"该履行协议了。"

苏晚晚的血玉突然悬浮，在空中投射出往生契约：【自愿成为衔尾蛇载体】。签署日期显示二十年前，笔迹与她高考作文完全相同。

"不！"十岁傅临渊引爆机械心脏，暗金血液腐蚀掉契约投影，"这次我选C选项。"

**14:33 降维打击**

实验室穹顶碎裂，真正的傅临渊驾驶航天器俯冲而下。他的战甲布满时空伤痕，锁骨疤痕正在渗出血玉碎片："抓住！"

苏晚晚跃上救援索时，咖啡厅女人闪现挡在前路。量子罗盘突然发出梵音，血玉化作青铜剑洞穿女人左眼。机械蛇瞳坠地瞬间，所有观测者同时尖叫："你怎么敢！"

傅临渊拽她进驾驶舱："这是第3076次循环。"全息日志显示他们曾在各个时空同归于尽，"每次重启你都会忘记..."

**15:47 时间奇点**

航天器撞进咖啡厅的量子泡沫，苏晚晚在强光中看见衔尾蛇本体——由无数个傅临渊与苏晚晚缠绕成的时空环。蛇首处的自己正在啃食蛇尾，每个咬痕都是次宇宙大爆炸。

"结束循环的方法..."傅临渊将青铜剑刺入自己心脏，"杀死所有可能性。"

血玉突然反向生长，化作铠甲包裹苏晚晚。当她挥剑斩断蛇颈时，听到三百个自己在不同时空的惨叫。

**16:55 真实荒漠**

苏晚晚在废墟中醒来，腕表显示1999年12月31日。量子罗盘碎成沙粒，血玉变成普通鹅卵石。街边报亭挂着"新世纪倒计时"的横幅，橱窗倒映出穿校服的自己。

"披萨店招兼职哦！"林小雅嚼着口香糖路过，脖颈没有任何电子蛊虫痕迹。

当教堂钟声敲响时，苏晚晚在许愿池看到枚衔尾蛇硬币。池底沉着三百个青铜罗盘，每个都刻着不同日期的死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