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点不客气的

牛皋挑了挑眉，他看了一眼牛奔，摆了摆手叫他出去：“你出去，我和这位络砂小姐单独聊聊。”

牛奔瞪大了双眼：“我也不能听吗？”

牛皋看着自己的儿子，没好气的抓起桌上的笔摔在他身上：“问那么多干什么，滚出去给老子守门！”

牛奔被砸的一缩：“诶诶这就去这就去，还有客人呢一言不合就动手。”

牛奔出去关紧房门，一座山一样堵在了书房门口，确保两人不会被打扰。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等牛奔出去，牛皋这才沉下目光，看着络砂。虽然他看上去爽朗豪放，但毕竟做族长这么久，不可能是一根筋的笨蛋。

络砂：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面对牛皋的咄咄逼人，络砂也并不觉得有什么，轻柔的一笑，四两拨千斤的推回了牛皋的话。

络砂：还是从长计议吧。

络砂：先说武魂殿，泰坦前辈说，你们单属性四宗族被武魂殿针对了很久，是吗？

络砂：您认为，这究竟是因为昊天宗归隐武魂殿怒火无处发泄，还是因为，他们只是借着这个借口排除异己？

牛皋一瞬间哑口无言。

但他还是没明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络砂：当然有关系。

络砂：武魂殿难道这样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打压你们吗？不，他们是为了告诉别人，胆敢同武魂殿作对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络砂：尤其是——

络砂拖长了声音，意有所指。

络砂：一些骨头太硬，靠山倒了都不肯投靠他们的魂师和宗门。

牛皋脸色倏忽变了。

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就连昊天宗面对武魂殿的围剿都只能退让归隐，遑论他们也只是昊天宗的附属宗门？

络砂：牛皋前辈，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很不客气。

牛皋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但并不是对络砂，而是对眼下形式的了解。听到络砂的话，他缓缓地点了下头：“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你这小姑娘……真是可怕。”

眼下的局势或许很多大宗门都还没有看清楚，但她却了如指掌，甚至她看上去还没有十八岁。孤身一人坐在他面前，没有胆怯，没有惊惶，礼数周到，姿态娴雅，这般气度同龄人中或许无人能及。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这样的下一代。

络砂：前辈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圈子了。

络砂颔首。

络砂：以您御之一族的实力，武魂殿如果动真格的，你们毫无抵抗之力。

络砂：这些年单属性四宗族之所以还能生存，一方面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你们是被昊天宗抛弃的，另一方面是武魂殿虽然没少找你们麻烦，但如果认认真真找你们的事儿，只会让人耻笑他们找不到正主只能对些小喽啰下手。

络砂：武魂殿丢不起那个脸。

络砂：而且他们还抱着或许能将你们收服为自己所用的想法，你们在后勤上的价值，可远超你们作为魂师的价值。

牛皋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络砂说的是对的，他们单属性四宗族走的都是极其极端的修炼路子，他们本是作为昊天宗的附庸培养的，斥候、盾牌、后勤这才是他们的真实作用，他们是给昊天宗的弟子准备好的班底，培养的是以昊天宗为中心才能发挥出作用的弟子。

但昊天宗就那么抛下了他们，除了愤怒和仇恨，他们其实更多的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