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伤口

随着这样每天早起贪黑，白天又要保持警惕的日子，叶星河不出意外的上火了。

 "小叶，尝尝这个。"龚教授推了推眼镜，将一个精致的纸盒推向刚进门的叶星河，"早上路过新开的甜品店买的抹茶酥。"

 叶星河张了张嘴，“昂，好...的。”叶星河含糊的说道，声音像是含着一团棉花。

 “你...嘴怎么了？”龚教授听到叶星河的声音后，停止手上打开糕点的动作，直起身满怀关心的望向叶星河。

 叶星河溃疡的位置在右侧嘴巴里和嘴唇的位置，嘴唇和右侧脸颊都有点发肿，现在说话都有点不清晰。

 "就...口腔溃疡。"叶星河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伤口，疼得眼角一抽。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抹茶酥，从左侧塞进嘴里，却不小心蹭到了伤口，"嘶——"

 龚教授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他注视着叶星河红肿的右脸，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的眼角，把点心盒收起来。

 "难受就别吃了。"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坚决。

 “昂，唔就尝尝。”叶星河看到龚教授把糕点收了起来，艰难的把嘴里的咽下后尴尬的擦了擦手。

 “小叶，我出去一下。有人找就说我一会回来。”龚教授看到叶星河坐到桌前后拿起手机向外走去。

 “昂，好的。”

 龚教授离开后，室内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叶星河强撑着眼皮，却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

 这一个月来，他像根绷到极限的弦——每晚酒吧的喧嚣要到凌晨两点才会彻底平息，而六点半的闹钟总会准时将他从混沌中拽起。

 往日还能在没课时补个觉，现在却要强打精神在龚教授办公室保持清醒。

 咖啡的效力在今天终于宣告失效。叶星河感觉自己的意识正被阳光一点点融化，眼皮重得像是灌了铅。

 办公室里静得出奇，连窗外树叶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遥远。

 突然叶星河的脑子彻底放弃了抵抗，叶星河趴着桌上睡了过去。

 当龚教授推开门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午后的阳光正温柔地笼罩着那个熟睡的身影。

叶星河侧着脸枕在交叠的手臂上，半边脸颊被挤压得微微鼓起。俊秀的眉毛舒展着，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龚教授的手在门把上顿了顿，随即以几乎无声的动作将门合上。

 他放轻脚步走到桌前，俯身注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少年人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能看见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他的嘴唇因为溃疡有些红肿，却意外地显得更加柔软。

 教授的手指无意识地抬起，却在即将触碰到那柔软脸颊的瞬间僵住了。

 镜片后的眼神暗了暗，喉结上下滚动。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叶星河脸上，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越界。

 最终，伸出的手最终转了个方向，轻轻落在了那头柔软的黑发上。

 发丝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带着阳光的温度。龚教授极轻地叹了口气，将外套轻轻搭在了熟睡的少年肩上。

 “唔。”等叶星河睁开朦胧的双眼，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他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

 一下子坐了起来，肩头的衣服滑落，发现是龚教授的西服。明白发生什么后脸爆红。尴尬的看向龚教授。

 "醒了？"

 龚教授的声音从办公桌那头传来，叶星河迷迷糊糊地抬头，发现教授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正望着自己。

 "过来把药上了吧。"教授指了指桌上一个小纸袋，"上完药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星河这才注意到纸袋上印着药房的名字，里面装着蜂胶口腔膜。他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眼睛："龚教授，你刚才...是去给我买药了？"

 "嗯。"教授推了推眼镜，"贴在伤口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