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时8
庄寒雁从未想过庄家第一个愿意护着她的人是庄语琴,第一个愿意接纳她,带她进庄府的人是庄语琴,第一个替她喊冤叫屈的也是庄语琴,她在庄家感受到的第一份暖也是庄语琴给予的…桩桩件件都是庄语琴。
而她更想不到此生与母亲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情形。
语琴抱住庄寒雁,望向上方的主母,这一看语琴眼眶又红了,母亲她又瘦了。
“语琴,你怎会在这?金珠玉珠呢?怎么干看着自家夫人衣衫单薄的过来,也不照顾着些夫人?难不成是故意怠慢大小姐?!”阮惜文长眉一蹙,厉声发问。
语琴摇头,“母亲不怪她们,只是母亲三妹妹所犯何事?为何要动用家法啊?”
“大小姐,庄家内宅之事您是知道的,无论是非黑白,自有老爷主母家法处置。何况,”主母身侧的管事嬷嬷陈嬷嬷道:“三小姐难不成是想着,该如何将家事捅至官府大理寺去?认为是家中长辈个个愚痴,不能明辨是非?还是三小姐怕这京城之中无人笑话我们庄家。”
“母亲明察,女儿绝无此意。”庄寒雁也清楚了缘由,点在傅云夕身上。
语琴脑子也不差,这种种关键她也想得明白,立即道:“母亲,云夕的身份如今只是庄家姑爷,现以下职,只是语琴的夫君罢了。他惯是爱开玩笑,姊妹兄弟之间的玩闹,他定然不会真的将语迟带进大理寺。况且三妹妹也是受害者,她刚驱寒未久,就被推入冰谭,现在身体还冷着呢,更何况又遭到袭击,怕是还没缓过来神呢,母亲,还望三妹妹初次归家,饶了三妹妹这次吧。”
语琴软下声音,可护着庄寒雁的手却不挪开,而此刻周如音安顿好庄语迟姗姗来迟,就见她家的大姑娘抱着庄寒雁跪在青砖上,她顿时疾冲过来抱住语琴,几乎是瞬间声泪俱下:
“不知语琴所犯何事,需要主母家法处置?语琴自小身子骨就弱,如今更是不好,语琴也不过刚刚归家一日,主母,就有妾来代替语琴的错吧。是妾没管教好语琴。”
说着还要动手给自己一巴掌,语琴赶紧拉住周如音的手,“小娘,小娘我无事的。”
而此时吵吵嚷嚷地庄语山也从蒹葭阁内跑了出来,见她小娘跟姐姐都跪在地上,凶神恶煞的上前:“你们干什么,主母不知我姐姐跟小娘犯了何错,你要如此折辱她们?主母你是不是就是看我们母女不顺眼!”
“语山?你怎么来了?你不在主母房内闭门思过,你闯出来干什么?”周如音拉拉冲动的庄语山。
庄寒雁倒是跟看戏地看向周如音跟庄语山,也趁机观察了一番她的大姐姐,见她眉宇之间皆是急切担忧,庄寒雁这才想起来,大姐姐与庄语山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跟她却不是同母。
收到消息的老夫人跟坐不住的傅云夕也来了,老夫人是管不住事情的,只是提醒阮惜文不要闹出人命,而傅云夕干脆利索的将自家夫人抱起来,又对着阮惜文彬彬有礼却难掩音中火气:“岳母大人,语琴尚在病中尚未全愈,小婿就先带语琴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