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一百五十六

“我乃尘世嫡酒仙，借醉直上青天九千丈。不求见九天仙女迎风舞，只求见，仙人一醉。”百里东君挟着那一股水流向莫衣逼去。

所有的水流都瞬间化成水雾，莫衣顿时被那一片水雾包围。

一阵浓郁无比的酒香蔓延开来，所过之处，就连草木都慢慢垂软下来，萧瑟、司空千落叶若依站在那里，闻到那一股酒香，都有些摇摇欲坠，几乎就要摔倒。

离得最近的百里东君一边吸着酒香一边感叹：“好香，好香。可惜，经此之后，世间再无如此绝世之香。”

这就是在《酒经》上所载的，世间绝品第一酒，孟婆酒。喝一杯，可入大梦十年，所有遗忘的都会想起，失去的人可能再见。梦醒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忘记。

莫衣周围的那一阵水雾终于渐渐散去，众人紧张地望过去，只见莫衣平稳的躺在竹枝上，紧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

百里东君下落，唐莲眼巴巴地看着他，怀里还牢牢抱着的阿芙，“师父。”

百里东君过来给阿芙诊脉，感觉到脉象平稳且缓慢松了松，在众人紧张的眼神中道：“人没事，她体内的扬州慢帮了她很大的忙。只是力竭，好好睡上一觉就好。”

雷无桀想说阿芙师姐流了那么多血出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能流那么多的血。

“大师伯，阿芙真的没事吗？她吐了好多血。”司空千落问道，她是亲眼目睹阿芙一口一口血吐出来的，所以还是很紧张担忧此刻的阿芙的。

“真的，现在你们赶紧往西走，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百里东君对着众人说。

雷无桀勉强能站起来，一听百里东君这话就想到了过来时的场景，那需要阿芙师姐啊。

萧瑟的目光划向黑衣男子怀里的昏睡的姑娘，这次出来阿芙受累了。

“那你呢师父？”唐莲问着百里东君。

“我殿后，”百里东君催着唐莲，“赶紧走。”

“可是…”司空千落还想说什么，那一头的莫衣就醒了。

大梦一场，让他明白了当初妹妹死亡的真相，原来当初就一张饼，妹妹为了让他活所以才会将好不容易乞求来的那张饼全部塞给他。

莫衣手指又是一划，那怀里已经死去的小女童醒了过来，伸出那瘦削的右手摸着哥哥的脸颊：“哥哥，别想着我了。我之所以死，是为了让你更开心地活下去啊。”

“小绿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躺在竹枝之上的莫衣蓦然睁开了眼睛。

百里东君眼瞳一缩，“竟只能困住一瞬之间。”

纵然强绝如百里东君，喝了孟婆汤后都整整醉了数日，可是对于莫衣来说，沉入孟婆汤的梦境之中，大梦十年，不过人间一瞬。

只是莫衣的眼神似乎变了，那道妖冶的紫光已经消散了，留下的是一片清明，和万古如一夜的沉静。

然后那一袭白衣忽然动了。

他的速度快得百里东君只能拦住一个衣角，转瞬唐莲怀里的阿芙跟一边的萧瑟就被莫衣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