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乔婉娩(33)

乔婉娩：“？”

　　“你……算了。你先出去，我上楼去换个衣服。”

　　李莲花低声应下，起身，身体踉跄了两下。

　　下半夜几乎是维持一个姿势靠坐在床边，如今腿有些麻痹。

　　听着木门吱呀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乔婉娩这才坐起。

　　发现自己还裹着一件李莲花的外衣，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将外衣整理裹好，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赤足上了楼，从衣柜里找出一身稍微厚些的衣服穿上，又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下了楼。

　　打开门，看到背对她站在台阶上人，乔婉娩叫了他一声：“阿花，进来吧。”

　　李莲花转身，目光对她短暂对视，然后移开。

　　进了屋，乔婉娩先坐下。

　　李莲花还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乔婉娩看着他，有些无奈，“过来坐吧，有什么想问的，一次性问完。能回答我回答，不方便回答的就略过。”

　　她倒是并未有被发现秘密的局促和窘迫。

　　李莲花看着她，薄唇抿起，又很快舒展。

　　他走过来，在乔婉娩对面坐下。

　　只是他看着乔婉娩，久久不语。

　　双耳鲜红欲滴，面上倒是看起来很平静。

　　乔婉娩无奈，只能自己先开口：“此事确实诡异，至于原因，我也不清楚。”

　　才怪。

　　“那日我为你解毒后，将你安置回床上，正准备收拾，便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我以为是损耗了几年内力带来的影响，本来准备收拾好便回去休息，但……”

　　她看着李莲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但突然就变成了黄狗。因为此事太过诡异离奇，我只能匆忙将衣服咬上楼，藏在了床底。”

　　“本来我准备给你留个字条先离开，但变成狗后实在没法写字，尝试了几次没成功，便只能作罢。结果下楼那个时候，你已经醒来。”说到这里，乔婉娩就没继续往下说了。

　　李莲花听着，偶尔垂眸。

　　那些奇怪之处，现下彻底对上了。

　　“所以，狐狸精……”李莲花停顿了一下，抬眸看了乔婉娩一眼，眼帘垂下，接着问道：“婉娩姐当时上楼，从窗户出去，是去销毁那些作废的纸张？”

　　乔婉娩点头。

　　“婉娩姐之后还会变成那副模样吗？”

　　乔婉娩摇头，“不知道。”

　　两人对视，沉默。

　　过了片刻，李莲花才开口继续问道：“婉娩姐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乔婉娩：“挺好的。”

　　李莲花看着她，“手给我。”

　　乔婉娩配合的伸手。

　　李莲花看着那露出的皓腕，眼神微闪烁，抬手搭在寸口脉。

　　片刻，收回手。

　　垂眸，轻声问道：“婉娩姐不止损耗了几年内力吧。”

　　乔婉娩倒是没太在意，“也就十几年，那点内力不算什么。”

　　这倒是实话。

　　李莲花抿唇，再次沉默。

　　乔婉娩看了看他，以为他自责，刚想说些话宽慰他。

　　就见李莲花抬眸看向她，目光灼灼。

　　“婉娩姐，为什么？”

　　乔婉娩不解，“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们之间，也就只有幼时相处的四个月多几天。

　　之后十年，再不曾见面有交集。

　　便是有血缘羁绊的亲人，长达十年的空白期，也足够消磨那份感情。

　　何况，他们之间，并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