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大梦归离：唯心永恒12

“没福气就去死。”

不远处突然传来离仑的声音。

几人看去。

离仑冷冰冰地走过来，自顾自坐到一旁，拿起碗就盛起了粥。

宫远徵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文潇脸上带上了笑容，“阿离，你终于回来了，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离仑将盛好的粥放在赵远舟跟前，转头睨向她，“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文潇笑容微僵，说道，“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担心我死了？”

“不是。”

“担心我杀人？”

文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担心你受伤，也担心你伤人。”

离仑嘲讽一笑，“虚伪。”

对面，宫远徵和云雀小心翼翼地喝着粥，不时地抬眼看向三人。

赵远舟目光从眼前的粥移开，看向离仑，轻声道，“阿离。”

离仑神情微顿，手心微微握紧。

赵远舟也神情复杂，回想起昨天半夜的事情。

......

漆黑的大门口，赵远舟独自坐在台阶上，远远望着前方。

离仑从外面回来，看到他，放慢了脚步，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

“怎么？堵我呢？”离仑面无表情地说道。

赵远舟望着她熟悉的面容和表情，说道，“你去崇武营了？”

“你跟踪我？”离仑冷冷道。

赵远舟起身来到她面前，伸手轻抚着她的眉眼，说道，“离温宗瑜远一点，他很危险。”

离仑挥开他的手，眯起眼睛，“你知道他是谁，你也知道崇武营的一切？”

赵远舟没有说话。

离仑讥笑起来，“伪善，迂腐，冷漠，赵远舟，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这样的人？是因为和她们呆得时间久了？”

“你难道忘了，自己是天生天养，无拘无束的大妖？”

赵远舟深深看着她，“阿离，我说得是真的，温宗瑜很危险，他在引诱你。”

“引诱我什么？打开昆仑大门？放任妖兽人族互相来往？”离仑反问道。

赵远舟没说话。

离仑抱起胳膊，一边打量着赵远舟，一边打量着黑暗中巍峨的卓府。

“大荒荒凉无比，许多妖兽向往人世间的繁华和热闹，就如同当年的你；人间却也贫瘠，人类的寿命和肉体如此渺小，以至于他们对大荒的奇珍异兽充满贪欲。”

“崇武营只是开始，缉妖司会变成下一个炼狱，赵远舟，你以为卓翼宸会不同吗？”

赵远舟没有说话。

“所以，温宗瑜说得对，强者生，弱者死，两界合一，是妖是人，孰来主宰，自己说的算。”

赵远舟微微闭上了眼，“阿离，大妖的职责，是让大荒中再渺小的存在，都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你错了，弱者没有生存的资格，就像大荒中连化形都做不到的妖兽，有什么资格和山神相提并论！”

赵远舟沉默不语。

离仑转身大步离开。

两人的身影都掩映在黑暗中。

......

离仑转头看了一眼赵远舟，又看了看文潇，忽然笑了起来，说道，

“神女大人当然会担心每一个生灵，不分贵贱，和我这种自私冷漠的妖不一样。”

赵远舟握住她的手，喊道，“阿离。”

文潇认真道，“怎么会，阿离你也是大荒的一份子，你会帮我抓作乱的妖，也会在人间惩治作恶的人，你一点也不自私冷漠。”

离仑想讽刺两人又‘心意相通’了，可面对文潇的目光，她违心的说不出来，便沉默地推开赵远舟的手，自己盛粥吃饭了。

赵远舟微微笑了一下，给她夹了个包子。

文潇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