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热搜第三天

录制前十分钟，所有人都到位。

现场气氛却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摄像机架设好，灯光准备完毕，导演举着对讲机交代最后流程，台下一片忙碌——

只有丁程鑫，一直在偷偷看着左右分站的两个人。

贺峻霖在右边，他照旧站在台前最亮的灯下，姿态挺拔，笑容完美。

严浩翔在左边，帽檐压得低低的，手插口袋，目光时不时望向LED背景屏——仿佛刻意躲避什么。

他们站在彼此能看到却碰不到的距离，明明不过几米远，却像隔着整个沉默的宇宙。

丁程鑫按了按耳返，借换麦克风的机会走到贺峻霖身边，轻声说：“等会儿结尾cue你俩互动，节目组已经安排好了。”

贺峻霖没什么表情，语气很淡：“你跟节目组说一声，我临时身体不适，不合适。”

“贺峻霖——”丁程鑫声音压低，眼神里透出焦急，“你不能再逃了。”

“你不是逃吗？”贺峻霖看他一眼，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像锋利的碎冰，“明知道他不解释，明知道他装作没事……那我留下来干什么？”

“继续演吗？”

丁程鑫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叹气。

他知道，他劝不动了。

舞台灯亮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自动进入状态。

主持人一如既往地用热情语调炒热气氛，粉丝的应援声回荡在现场，仿佛一切都如常。

直到尾声环节，主持人笑着说：“今天最后我们请翔霖两位一起对视十秒，作为‘限定十日热搜’的回馈福利！”

现场粉丝瞬间爆出欢呼。

导演组也在耳返中催促：“快，站过去，十秒就好！”

严浩翔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舞台中央。

而贺峻霖——没有动。

他垂着眼，像是没听见一样，始终停在原地。

灯光打在他身上，衬得他冷白如霜雪。

“峻霖，往前一步。”主持人笑着提醒。

“对不起。”他忽然开口，语气很轻，但足够清晰地传入麦里，“我有点头晕，能不能请马嘉祺代我站位？”

话音落下，全场瞬间寂静。

严浩翔还站在中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指却缓缓收紧。

他低头，轻声笑了一下。

那笑，薄而冷。

像是在对观众演，也像是对自己失望。

主持人尴尬地应了一声：“也没关系，那就……换一组吧。”

录制结束，后台一片沉默。

队员陆续回到休息室，没人敢先开口。

贺峻霖回到座位，安静坐下，低头擦汗，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严浩翔最后一个进来，手里拿着节目组刚发的下期拍摄表。

他看了一眼桌面上凌乱的矿泉水瓶，声音冷淡：“我能换个分组吗？”

话一出，空气霎时间冻住。

马嘉祺皱眉：“浩翔……”

“我配合不了。”严浩翔像是没听见，“也不想浪费彼此时间。”

“你到底什么意思？”贺峻霖忽然抬头，声音冷下来。

“什么意思，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严浩翔反问。

“我不想演——你也不想。”

“但你比我会演。”

“所以我们别再合作了。”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空气像被扯破一样，灼热又难堪。

贺峻霖站起身，指尖死死掐住椅背，声音颤了一下：

“好啊。”

“以后别再cue‘翔霖’了。”

“我不演，你也别演。”

“我们，都清干净点。”

说完这句，他摔门离开。

走廊的回音回荡很久。

严浩翔没追，也没有任何解释。

他只是坐在原地，低头盯着节目单上那一行小字：

热搜联动计划 · 第三期：翔霖主题结尾合体舞台。

下一期的镜头，还要继续合作。

可他们，已经到了连视线都不想交错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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