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从下次开始，拒绝抽血。"丁程鑫果断决定，"就说我以监护人的身份禁止了。"

齐夏咬着下唇："然后呢？如果他真的是周明远的人..."

"我们会设个陷阱。"白露说，三股意识流罕见地迅速达成一致，"周三晚上，旧档案室。"

当晚，白露在宿舍的小厨房准备晚餐，齐夏坐在餐桌旁写训练日志。自从搬来同住，这个临时组建的小家庭逐渐形成了固定routine——早餐后训练，午间学习，晚餐后自由活动。简单，但充满安定感。

"白露，"齐夏突然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这种能力真的是被'制造'出来的，那还算真正的向导吗？"

锅铲在白露手中停顿了一秒。银狐精神体跃上料理台，轻轻蹭她的手腕。

"向导能力有很多种表现形式。"她小心斟酌词句，"有人擅长精神治疗，有人精于感知扩展，而我们恰好拥有三重意识结构。重要的是如何使用它。"

齐夏用笔尖戳着纸面："但普通向导不会在失控时伤到别人。上周训练...我差点让张真源的精神体暴走。"

白露关火，走到他身边坐下："知道我第一次失控发生了什么吗？把整个超市的玻璃都震碎了。"她笑了笑，"妈妈带着我连夜搬了家。"

男孩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真的？"

"真的。"白露揉揉他的头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首先，要学会原谅自己的不完美。"

齐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和丁队长...你们是怎么确定对方是那个'对的人'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白露措手不及。三股意识流同时活跃起来——理性分析着少年可能的情感需求，本能警惕着过于私密的分享，而情感则因回忆而柔软。

"很难用语言形容。"她最终说，"就像...三部分的我同时认出了他。理性欣赏他的坚韧，本能渴望他的保护，而情感..."她顿了顿，"情感爱上了他笨拙的真诚。"

齐夏似懂非懂地点头："所以配对哨向真的能'感觉'到？"

"每个人的体验都不同。"白露温和地说，"等你再大一些，自然会明白。

门铃响起，白露起身开门。丁程鑫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和...一束白玫瑰？

"塔长批准了新的训练方案。"他公式化地说，耳尖却微微发红，"这些是相关资料。"

白露接过花束，忍不住微笑："文件里夹着这个？"

丁程鑫轻咳一声："路过温室。想到你喜欢。"

齐夏在餐桌旁偷笑，被丁程鑫瞪了一眼后立刻假装埋头写日志。白露将花插进花瓶，三股意识流奇妙地统一在愉悦的频率上——理性欣赏花的美丽，本能享受芬芳的气息，而情感则珍视这份心意。

晚餐后，齐夏早早回房休息。白露和丁程鑫坐在阳台上，借着月光研究陈墨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