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这是他们一周来第三次尝试"意识共振"训练——一种旨在稳定齐夏三重意识结构的特殊练习。

"还是太急躁了。"张真源站在丁程鑫身旁，黑豹精神体在脚边不安地甩着尾巴，"那孩子需要更多时间适应。"

丁程鑫下颌线条绷紧："白露坚持认为这是最快的方法。"通过配对链接，他能隐约感受到白露此刻的状态——理性意识专注指导，本能意识警惕防备，而情感意识则对那个少年向导怀有近乎母性的责任感。

室内，白露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再来一次，齐夏。不要强迫它们融合，让三个声音自然流动。"

齐夏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眉头紧锁："它们在打架...我控制不了..."

"不要控制。"白露引导道，"想象你是旁观者，只是观察，不评判。"

男孩尝试放松，但悬浮的能量团突然剧烈波动，分裂成三股乱窜的银光。白露迅速展开精神屏障，将失控的能量包裹起来。银狐精神体跃至齐夏肩头，释放出安抚波动。

"今天就到这里。"白露拍拍齐夏的肩膀，"你进步很大。"

齐夏沮丧地低头："还是不行。我永远学不会像你这样..."

"我十六岁才觉醒，花了三年才基本控制。"白露递给他一瓶能量饮料，"你才训练两周，已经能识别三个意识流了。"

男孩抬头，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复杂情绪："如果...如果这能力不是天生的呢？如果周明远真的把它'植入'了我们..."

白露的手顿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也曾无数次问自己。理性上，她相信周明远只是激活了已有的潜能；但本能深处，总有那么一丝疑虑挥之不去。

"无论起源如何，它现在是我们的一部分。"她最终说道，"学会驾驭它，才是对自己负责。"

训练室的门滑开，丁程鑫走进来："时间到了，齐夏。心理评估。"

齐夏做了个鬼脸，但还是乖乖起身。临走前，他突然转身："白露...谢谢你。为了所有事。"

等男孩离开，白露才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丁程鑫递来一块浸了薄荷精油的手帕："头痛？"

"一点点。"白露深吸一口清凉的香气，"他的能量波动太不稳定了，每次训练都像在风暴中划船。"

丁程鑫的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缓慢打圈。哨兵精准的控制力使按摩恰到好处，不轻不重。白露舒服得几乎哼出声，银狐精神体在她脚边惬意地蜷成一团。

"你太投入了。"丁程鑫低声道，"医疗组报告显示，你的三重意识稳定性比两周前下降了8%。"

白露睁开眼："你调阅了我的医疗记录？"

丁程鑫没有回避她的目光："作为你的配对哨兵和行动队长，我有权限。"

这个回答让白露胸口发紧。理性上她理解这是职责所在，但情感上却有种被监视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