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看着我，齐夏。"白露用三重意识同时发声，声音带着奇特的回响，"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吸气...呼气..."

渐渐地，男孩的呼吸平稳下来。监护仪的警报声停止，但他的手指仍然死死攥着白露的手腕，留下清晰的指痕。

"帮帮我。"他哀求道，眼泪无声滑落，"我不想变成疯子..."

白露轻轻拥抱他："我保证会找到办法。"银狐精神体跃上病床，轻轻蹭着男孩的脸颊，"现在休息吧。"

等齐夏睡着，白露和张真源轻手轻脚退出病房。走廊上，张真源长舒一口气："他的波动比上次任务时更强了。如果继续增长..."

"周明远知道会有这一天。"白露沉思道，"这就是为什么他称我们为'种子'。不是创造能力，而是培育已经存在的潜能。"

张真源皱眉："塔里会有人想研究这种能力。你知道那些老派向导对'三位一体'的看法。"

白露当然知道——有人视之为进化，有人则认为是危险的变异。现在有了第二个活体样本，争论必将再起。

"先别告诉丁程鑫。"她突然说，"他需要静养。"

张真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这是唯一原因？"

白露没有回答。她确实有自己的顾虑——丁程鑫已经表现出对她安全的过度担忧，知道有个潜在不稳定的"同类"存在，很可能会做出不理性的决定。

回到丁程鑫的病房，白露发现他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和林夏交谈。看到她进来，林夏立刻起身："啊哈，'洗手间'回来了。那我先撤了。"

丁程鑫的目光落在白露手腕的淤青上，眼神立刻锐利起来："怎么回事？"

"没什么，齐夏情绪有些激动。"白露轻描淡写地带过，坐到床边，"你感觉怎么样？"

丁程鑫没有被她转移话题："那孩子有情况。"

这不是问句。白露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他："他可能和我有相似的能力结构。但控制得很差，经常陷入混乱。"

丁程鑫的表情更加严肃："塔长知道了吗？"

"医疗组已经汇报了。"白露握住他的手，"别担心，贺峻霖和张真源在照看他。"

丁程鑫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手腕的淤青："我应该在场。"

"你需要休息。"白露坚定地说，"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我不想你过度反应。"

丁程鑫挑眉："我看起来像会过度反应的人？”

"自从配对后，每次我靠近危险，你的雪狼都会炸毛。"白露忍不住微笑，"昨天我拿水果刀削苹果，你都紧张得肌肉紧绷。"

丁程鑫难得地语塞，耳尖微微发红。林夏说得对，白露想，冰山队长害羞的样子比任何风景都珍贵。

"习惯了...保护你。"他最终低声承认。

白露倾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也在保护你，记得吗？这是配对的意义。"

丁程鑫的手抚上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