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银狐和雪狼精神体在前方的走廊上并肩而行，影子在夕阳下融为一体，如同他们交织的命运。

黎明前的停机坪笼罩在淡蓝色的雾气中。白露站在直升机旁，最后一次检查装备——银色手环紧扣在腕间，胸前的配对徽章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丁程鑫正在不远处与张真源低声交谈，两人的表情同样凝重。

"紧张吗？"贺峻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白露身侧，递给她一杯热气腾腾的草药茶，"林夏特制，能稳定精神波动。"

白露接过杯子，温热传递到指尖："谢谢。你们准备得怎么样？"

贺峻霖的猎豹精神体在她脚边转了一圈，尾巴轻轻摆动："张真源昨晚几乎没睡，反复检查行动计划。"他压低声音，"自从上次任务后，他对周明远的恨意比想象中深。"

白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张真源正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对丁程鑫说着什么，他惯常温和的脸上罕见地带着冷峻。作为曾经被周明远控制的哨兵之一，那段记忆显然比表面看起来更影响他。

"全员登机！"丁程鑫的声音穿透晨雾。

直升机内部空间狭小，白露坐在丁程鑫对面，膝盖几乎相触。张真源和贺峻霖并排坐在另一侧，四人中间的战术板上显示着目标建筑的立体结构图。

"重复任务要点。"丁程鑫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我们负责B区搜查，A组和C组分别负责其他两个地点。白露负责感知目标向导的精神波动，一旦确认立即通知其他小组。"

白露点头，三股意识流自动分工——理性记忆着建筑布局，本能警惕着可能的危险，情感则通过精神链接感受着丁程鑫的状态。自从完成配对仪式，他们的连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密。

"周明远可能不在现场，"丁程鑫继续道，"但根据情报，他设置了自动防御系统。特别注意精神干扰装置和——"

"——和那些该死的项圈。"张真源突然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自己脖子上早已摘除的疤痕。

机舱内一时沉默。贺峻霖轻轻碰了碰搭档的手臂，猎豹精神体蹭了蹭张真源的小腿，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这次不一样。"白露打破沉默，"我们有准备，有情报，最重要的是——"她看向丁程鑫，"我们有彼此。"

丁程鑫的目光与她相遇，精神链接中流过一阵温暖的肯定。他简短地点头："一小时后降落。各自准备。”

直升机在郊外一处隐蔽地点降落。四人小队迅速向目标建筑推进——一座废弃的制药厂，被茂密的树林半掩着。晨光中，破败的厂房像一头蛰伏的野兽，窗户如同空洞的眼睛。

"分散队形。"丁程鑫打出手势，"白露居中，保持感知。"

白露闭上眼睛，让意识分成三股向外延伸。银狐精神体化作三道虚影，分别跟随三位哨兵前进。这种多重感知曾经让她精疲力竭，如今却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