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张真源和贺峻霖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塔警卫。周明远见势不妙，迅速按下手腕上的某个装置，一道暗门在他身后打开。

"拦住他！"张真源大喊，猎豹精神体闪电般扑出。

但周明远更快。他闪入暗门，同时释放出一团刺鼻的烟雾。警卫们咳嗽着后退，等烟雾散去，暗门已经关闭，无法追踪。

"白露！"丁程鑫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张真源已经解开了他的束缚，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双手捧住她的脸，"你还好吗？"

白露想回答，却突然双腿一软。那种奇妙的三位一体状态正在消退，三个意识层面重新变得模糊。她最后的印象是丁程鑫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和他精神图景中那片向她无限延伸的雪原。

黑暗再次降临，但这次，她知道有人会守着她醒来。

当白露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医疗中心熟悉的天花板。窗外是黄昏时分的天空，云层被染成橘红色。她的手被紧紧握着，转头看到丁程鑫靠在椅子上浅眠，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丁程鑫立刻惊醒。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但看到白露清醒时瞬间亮了起来："欢迎回来。"

"周明远...？"她的声音嘶哑。

"逃了。"丁程鑫递给她一杯水，"但实验室的资料全被缴获。塔已经发布全球通缉令。"

白露小口啜饮着水，感受液体滑过干痛的喉咙："孩子们...？"

"都安全。"丁程鑫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雷霆组织袭击监护室只是为了引你出手，制造能力失控的机会。"

白露闭上眼睛，检查自己的精神图景。桦树林依然挺立，但那些银白色的树干上多了些奇特的纹路——像是三股藤蔓缠绕在一起。银狐精神体跑过来蹭她的手，毛发中依然偶尔闪过银蓝色光点。

"我...不一样了。"她轻声说，"三个层面还在，但我能控制它们了。"

丁程鑫的拇指轻轻摩着她的指节："林夏说这可能是一种进化而非损伤。周明远的机器阴差阳错地帮助你完成了能力整合。"

白露想起那种三位一体的感觉——理性、本能和情感完美协作，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她突然明白了林雨的研究方向：不是要消灭多重性，而是要学会驾驭它。

"他还会回来的。"她看向窗外，"周明远不会放弃。"

"我知道。"丁程鑫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下次我们会准备好。"

白露转向他，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银链："这是什么？"

丁程鑫略显笨拙地从衣领里拉出一个小吊坠——那是一枚银质徽章，与她耳钉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只是更小更精致。

"配对徽章。"他的耳尖微微泛红，"哨兵向导...正式配对的象征。"

白露的心跳漏了一拍。在塔的传统中，交换配对徽章比任何誓言都庄重，通常只发生在决定共度一生的搭档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