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欢迎回家，外甥女。"周明远的声音从头顶的扬声器传来。白露这才注意到墙角闪烁的红点——监控摄像头。"很抱歉这种接待方式，但你的小男友太危险了，不得不采取预防措施。"

丁程鑫的肌肉绷紧，锁链发出轻微的响声："放她走，周明远。你要的只是我。"

"哦？"周明远的声音带着戏谑，"你以为我是为了报复你害死林雨？不不不，小丁，我比你想象的更专业。"一阵机械嗡鸣后，房间的侧门滑开，周明远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穿灰色制服的助手。

白露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这个血缘上的舅舅。他比照片上老了许多，右眉的疤痕像条蜈蚣爬在蜡黄的皮肤上，但眼睛却亮得异常，闪烁着病态的狂热。

"你们家族的眼睛，"周明远凑近白露，冰冷的手指拨开她的眼皮，"特别是这种银灰色的虹膜，是能力变异的显性标志。你母亲有，林雨有，你也有。"

白露强忍不适："我母亲在哪里？"

"死了。"周明远直起身，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逃跑后第三年，能力过载导致脑出血。我的人找到她时已经太晚了，幸好..."他的目光扫过白露，"她留下了你。"

丁程鑫猛地挣动锁链："离她远点！"

周明远充耳不闻，示意助手操作中央机器。胶囊舱的透明门缓缓打开，露出内部复杂的头盔和电极装置："这是我毕生研究的结晶——'三位一体'强化舱。能将向导的精神分裂状态稳定固化，创造出真正的多重意识体。"

白露的胃部一阵绞痛。银狐精神体在她混沌的精神图景中不安地游走，那些好不容易愈合的裂缝又开始隐隐作痛。

"为什么？"她艰难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明远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因为塔拒绝承认我的理论！他们认为多重链接是危险的变异，要像对待瘟疫一样隔离消灭！"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平静，"但我证明了他们是错的。林雨已经接近成功了，如果不是你亲爱的哨兵干扰了实验—"

"你把她变成了怪物！"丁程鑫怒吼，雪狼精神体在束缚中挣扎显现，"她最后时刻求我结束她的痛苦！"

周明远冷笑："科学需要牺牲。现在..."他转向白露，"轮到你了，外甥女。你的基础比林雨更好，自然变异比人工诱导稳定得多。"

一名助手拿着针剂走近白露。她拼命挣扎，但束带牢牢固定着她的头部。冰冷的针头刺入颈静脉，某种药剂迅速流入血管。

"别担心，只是帮助你放松。"周明远微笑道，"我们需要你的意识处于可塑状态。"

白露感到一股寒意从注射点蔓延全身。银狐精神体变得迟钝，精神图景的边界开始模糊。更可怕的是，她与丁程鑫的精神链接像被一层厚棉絮堵住，只能感受到微弱的波动。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变得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