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她当机立断断开链接，假装体力不支跪倒在地。

"够了。"丁程鑫一把扶住她，"今天就到这里。"

白露任由自己被扶到椅子上，心跳如雷。刚才那一刻，她确信自己看到了银狐分裂成三个清晰的影像——而不只是模糊的影子。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能同时控制它们！

"奇怪..."贺峻霖检查数据，"所有指标都在安全范围内，为什么突然中断？"

白露避开丁程鑫探究的目光："可能是昨天的透支还没完全恢复。"

训练提前结束。丁程鑫送她回宿舍休息，一路上沉默寡言。直到门口，他才突然开口："你在隐瞒什么。"

这不是疑问句。白露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精神链接不会说谎。"丁程鑫的黑眸直视她，"刚才断开前，我感受到一阵异常的波动...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白露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可以继续隐瞒，但那样就辜负了花园里建立的信任。银狐在她精神图景中哀鸣一声，垂下了头。

"我的精神图景..."她最终低声承认，"出现了一些裂痕。银狐偶尔会...分裂。"

丁程鑫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一把抓住白露的手腕，将她拉进宿舍，然后关上门："具体什么症状？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露详细描述了昨晚的发现，包括银狐分裂和树木裂纹。丁程鑫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几乎结冰。

"实验终止。"他斩钉截铁地说，"我要向塔长汇报。"

"不！"白露抓住他的手臂，"这只是初期症状，我们可以找到解决方法！想想那些被雷霆组织抓走的向导，想想小树和其他孩子！"

丁程鑫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林雨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

"我不是林雨。"白露坚定地说，"我有你作为锚点，这是她所没有的优势。"

丁程鑫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眼下因为疲惫而出现的淡青色："如果我再次失败呢？"

白露将手覆在他的手上："那就不是你的错。"她轻声引用他的话，"'一起坠落，记得吗？'"

丁程鑫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突然将白露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白露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又快又重，像受惊的鸟儿。

"一周。"最终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们有一周时间寻找解决方法。如果到期没有进展，实验终止。这是我的底线。"

白露在他怀里点头。银狐精神体在她脚边蹭了蹭雪狼，后者罕见地舔了舔它的耳朵。这个小小的亲密举动给了她一丝希望——也许，只是也许，他们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窗外，午后的阳光将白玫瑰园照得闪闪发亮。那座无名的石碑静静矗立，见证着另一对哨兵与向导在命运十字路口的选择。

凌晨三点十七分，白露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梦中她站在一片分崩离析的桦树林里，三只银狐朝不同方向奔去，而她无法决定该追随哪一只。